第199章 豆腐(1/2)

“得了吧,“林功乐不耐烦地拍手,“佑宁姐这手法够温柔了。要按我的法子,今儿个咱俩就得割包断义!”

这话果然好使,林功邦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眨巴着泪眼问:“割包是啥?好吃不?”

说着还不自觉咽口水,一副馋猫样。

姜佑宁轻轻点林功乐脑门。“人家那叫割袍断义!你呀,得多念点书!”

林功乐乖乖点头,默默把这新知识记心里。

姜佑宁把驴牵回棚里,见饲养员不在,悄悄从空间抓了把苞米粒添进食槽。

这空间里的可是好东西。

那驴吃得浑身打了个哆嗦,一边吃着一边亲昵地用头蹭她手心。

姜佑宁温柔地摸摸驴头,这才转身离开。

等一到家,林功邦就急火火要把那颗牙往高处扔——这是老辈传的规矩,说扔得越高,新牙长得越齐整,将来个头也能蹿更高。

他在院里比划半天,铆足劲一扔——谁知手一滑,那牙直愣愣飞进了院角的茅坑。

林功乐见状,“啧啧,牙掉粪坑里了,这辈子就当个小矬子吧!还是带味儿的那种!“

“哇——“林功邦再也憋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在暮色里显得格外凄凉。

……

腊月二十五,凌晨。

寒气像浸了水的棉被,沉甸甸地压在人身上。

姜佑宁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呵出的白气刚出嘴边就散在冷风里,让她下意识裹紧身上那件棉袄。

赵金花扭头看她,“佑宁,要觉着冷就进屋猫会儿!别冻坏了。”

“没事儿,舅妈。”姜佑宁摇摇头,眼睛却盯着村头那盘大磨盘。

天还没亮透,磨盘前已经聚了不少人影。

那磨盘吱呀吱呀响,跟冬天里最倔强的老牛似的,年年岁岁哼着同一个调调。

为的都是一个——磨豆腐,往年这时候,拉磨的驴骡都得累趴下两三头。

眼瞅着轮到姜佑宁家了。

她和赵金花负责往磨眼里添豆子。

这些黄豆腊月二十三就泡上了,现在豆粒喝饱了水,胀得圆鼓鼓的,比原先大了两三圈,手指头轻轻一捏就成两半。

磨盘慢悠悠转着,雪白的豆浆从磨缝里渗出来,顺着磨槽流进底下备好的木桶。

那豆浆还生着呢,混着细豆渣,却已经飘出淡淡的豆腥味。

姜佑宁深吸一口气,冬天的冷风裹着豆香,竟别有滋味。

林家几个爷们等驴歇了劲,亲自上阵推磨。

粗胳膊上青筋暴起,汗珠子顺着鬓角往下滚。

这一忙活就是个把钟头,木桶换了三回,磨盘才总算停歇。

甚至林远仁都忍不住扯了扯汗湿的衣领。

“人生三大苦,撑船打铁磨豆腐“,老话说的真在理。

姜佑宁家刚歇手,磨盘立马被下一户接过去。

对豆腐来说,这才刚开个头。

一家人提着木桶,往大队长家林名虎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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