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盛宁十年江南事（京城风起）（1/2）

盛宁十年腊月廿三，京城紫禁城，养心殿。

暖阁里烧着银丝炭，暖意融融，可盛宁帝萧瑶的脸色却比殿外的雪还冷。她手里捏着一封奏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奏折上的字密密麻麻，全是江南百姓的惨状——苏州贫户易子而食，松江盐价暴涨十倍，杭州流民堵在府衙门口，被巡防营打得头破血流。

“这些事，你们都知道？”萧瑶抬起头，目光扫过殿内的几位大臣。兵部尚书李默、户部尚书张启元、御史大夫陈言，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

“陛下，”张启元硬着头皮开口，“江南盐、炭、粮三业，历来由五姓七族经营，已成惯例。今年雪灾，运输不便，物价上涨，也是常情……”

“常情？”萧瑶把奏折往案上一拍，声音陡然拔高，“易子而食是常情？流民冻饿而死是常情？五姓七族把盐卖得比银子还贵，把炭囤起来等着饿肚子的人上门求告，把官仓的粮挪去倒卖，这也是常情？”

殿内鸦雀无声，只有银丝炭燃烧的噼啪声。萧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目光落在站在角落里的一个人身上——锦衣卫指挥使陆峥。

陆峥穿着一身玄色锦袍，腰间佩着绣春刀，身姿挺拔如松。他感受到女帝的目光，上前一步，单膝跪地：“臣在。”

“陆峥，”萧瑶的声音缓和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朕命你挑选十名得力的锦衣卫千户，乔装潜入江南，查清楚五姓七族是如何把控盐、炭、粮三业，如何勾结地方官员，如何欺压百姓的。记住，朕要的是实据，不是空口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