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香蜜－邝露19（2/2）

暮色漫进院子时，邝露去厨房端了刚炖好的莲子羹。润玉正陪着孩子在银杏树下捡叶子，小家伙手里攥着片最大的，非要塞给父亲，却没拿稳，叶子飘落在地，他便瘪着嘴要哭。

润玉连忙捡起叶子，又从袖中摸出片小巧的玉饰——是他亲手雕的小龙，用的是昆仑山的暖玉，触手温凉。他把玉饰挂在孩子脖子上，小家伙立刻破涕为笑，举着玉饰跑到邝露面前炫耀。

“你惯着他吧，迟早要被惯坏。”邝露笑着喂了润玉一勺莲子羹，甜香混着奶香漫开来。

润玉却捉住她的手腕，将那勺羹凑到自己嘴边，顺势舔了舔她的指尖。“惯坏了，有你替我管着。”他的声音带着笑意，眼底的温柔像要溢出来。

孩子在一旁拍手，以为他们在玩闹，也举着小胖手要抢羹碗。润玉便舀了小半勺，吹凉了喂给他，小家伙咂咂嘴，又去揪邝露的裙角，要她讲故事。

邝露便抱着孩子坐在榻上，讲起当年她在凡间山谷的日子，讲起溪边的兰草，讲起偶尔路过的游仙……润玉坐在一旁听着，偶尔补充两句——他后来派人去查过，那些年她在凡间，虽清苦，却安稳，晨起采药，傍晚煮茶，倒真活成了她当年想的“游仙”模样。

“只是没想到，游着游着，又游回你身边了。”邝露笑着看他，眼角的泪痣在烛火下闪着光。

润玉握住她的手，紧紧攥着，像握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不是游回来的，是我把你找回来的。”他低头，吻了吻她的指尖，“以后再也不会让你走了。”

孩子在邝露怀里听着听着，打了个哈欠，搂着她的脖子睡着了，脖子上的暖玉还在月光下泛着柔光。

润玉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回内殿的摇篮里，又回来牵邝露的手。两人并肩站在廊下，看着满院银杏被月光染成银白，像多年前那个夜晚，却又比那时暖了千万倍。

“其实我当年总在想，若能重来……”邝露轻声说。

“没有若能重来。”润玉打断她，握紧了她的手，“只有此刻，我们在一起。”

此刻，他是她的夫君，她是他的妻，他们有个会揪他头发、爱摸他龙角的孩子。

此刻，九重天的风是暖的，璇玑宫的银杏是香的，他怀里的温度，是真的。

润玉低头，吻上她的唇。邝露笑着闭上眼，眼角的泪痣在月光下轻轻颤着，像颗终于找到了归宿的星子。

这一次，他既报了仇，也留住了她。

这一次，他再也不会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