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2章 紫煞吞尽尼罗绿，一捧沙中见生机（2/2）

善念值开始疯涨：9.73 亿、9.75 亿…… 全球直播的画面里，有努比亚人举着自家的储水陶罐对着镜头，罐身上的水纹图案与苏星潼银簪拓出的地脉图隐隐重合。“这是我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 一位裹着蓝布头巾的妇人说，“每年洪水退后，我们都会把罐底的泥沙埋进土里，说这样明年草才会长得好。”

张叙舟的护江力计突破 9150 点时，灵渊边缘突然传来孩童的尖叫。努比亚少年卡姆正抱着棵枯萎的柽柳树干，试图把它拖出紫雾范围，可树皮一接触他的手掌，就开始以更快的速度腐烂。“放开！” 张叙舟冲过去拽开他，却发现少年的掌心沾着血 —— 是被树皮上的尖刺划破的，血珠滴在沙地上，竟让周围的紫雾瞬间蒸发。

“血…… 有用？” 赵老大的工兵铲差点掉在地上。卡姆却突然指着自己的头发：“长老说，我们的头发里有尼罗河的灵气。” 他揪下一缕卷发给张叙舟，发丝刚碰到那株猴面包树苗，叶子就猛地舒展，发出沙沙的响声。

苏星潼突然抓住张叙舟的手，双生血链的红光与银簪的蓝光缠在一起，在沙地上画出个环形。“生机环！” 她喊道，“用柽柳枝条和头发编环，埋在雾边！”

努比亚人立刻行动起来。妇女们解开辫子，将头发缠在男人削好的柽柳枝上，孩子们则把家里的陶罐碎片往环里塞。当第一个生机环埋入地下时，紫雾像被砍断的蛇般剧烈扭动，环内的沙地上竟冒出层细密的绿 —— 是地衣，在死寂的灵渊边缘顽强地舒展着。

善念值跳至 9.78 亿。张叙舟的护江力计稳稳停在 9200 点，不仅止住了下跌，还比刚到灵渊时涨了 20 点。他望着生机环里的地衣，突然想起祖父日记的结尾：“所谓共生，不过是你帮我扎根，我为你挡沙。”

青铜神雀的屏幕突然闪烁了下，虽然还是漆黑一片，但代表生机的绿点正在缓慢浮现，像濒死的人重新开始呼吸。赵老大的搪瓷缸滚落在生机环边，里面的红薯芽突然挺直了腰，新抽出的嫩叶上沾着粒河床沙，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还没完。” 苏星潼的银簪指向灵渊中心，那里的紫雾漩涡仍在旋转，只是转速慢了许多，“噬灵煞的核心在旧河道的暗河床上，我们得让活水重新流起来。” 她的星纹在沙地上画出抽水泵的轮廓，是 80 年代最老式的手摇款，“法术没用，就用笨办法。”

卡姆突然举起手，掌心的伤口还在渗血：“我知道哪里有水泵！在废弃的灌溉站！” 少年的眼睛在紫雾里亮得像星，“我爷爷说，当年修水坝时，是这些老伙计帮我们保住了最后一块稻田。”

张叙舟望着远处模糊的灌溉站轮廓，护江力计的指针在 9200 点微微颤动，像是在积蓄力量。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紫雾深处的噬灵煞还在冷笑，但此刻沙地上的地衣、发芽的种子、努比亚人编结的生机环，都在诉说一个简单的道理 ——

生机从不是凭空而来的奇迹，是草缠着沙长，水跟着根流，是千万个微小的 “在一起”，对抗着想要拆散一切的黑暗。就像此刻尼罗河畔的风，虽然还带着沙砾的疼，却已经能吹得动猴面包树的新叶，发出细碎的、充满希望的声响。

善念值在 9.79 亿的位置停住，仿佛在等待一个契机。张叙舟抓起一把混着头发和枝条的生机环材料，朝着灵渊深处迈出脚步。护江力计的指针，开始缓缓向上爬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