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2章 紫煞吞尽尼罗绿,一捧沙中见生机(1/2)

尼罗河上游的风裹着沙砾打在猴面包树上,树干上的疤痕渗出琥珀色的汁液,落地瞬间就被暗紫色的雾气吞噬。张叙舟的护江力计指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滑,9150、9100、9080…… 每走三步就掉 10 点,掌心的岷江纹路像被冰碴扎着疼。

“青铜神雀彻底瞎了。” 苏星潼举着通讯器,屏幕上的生命探测图一片死寂的黑,只有代表他们的四个小红点在缓缓移动,“刚才试着投了道生莲符,不仅没开花,符纸还被煞力啃出了锯齿边。” 她的银簪斜插在发间,星纹亮度比在北极时暗了一半,触碰煞雾的簪尖甚至泛着灰。

赵老大蹲在沙地上扒拉着什么,工兵铲敲在一块枯木上,发出空洞的闷响。“这鬼东西连死物都不放过。” 他捡起块树皮,表皮的纹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努比亚老酋长说,三天前这里还是绿洲,现在连甲虫都找不到一只。” 搪瓷缸里的红薯芽蔫头耷脑,叶子边缘已经发紫,那是被噬灵煞侵蚀的征兆。

李小鱼突然拽住张叙舟的裤腿,这孩子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白,1 米距离限制像橡皮筋似的伸缩,最远只能到两米外。“它在笑。” 孩子指着灵渊中心的紫雾漩涡,小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那些被吃掉的草,在喊‘救命’。”

张叙舟的后颈泛起熟悉的刺痛,1992 年跟着父亲在旱灾村庄看到的景象突然涌上来 —— 龟裂的土地上,饿死的牛羊肚皮朝天,苍蝇嗡嗡地盘旋,母亲把最后一把米熬成稀粥,分给更年幼的孩子。当时他攥着半块干硬的玉米饼,饼渣硌得手心生疼,就像现在握着护江力计的感觉。

“情绪库第 35 条。” 他低声说,突然想起祖父日记里的话:“地脉的呼吸,藏在最不起眼的根须里。”

苏星潼的银簪突然坠地,星纹在沙地上拓出幅残缺的图 —— 灵渊的地脉走向像条被勒住脖子的蛇,而紫煞的源头,就在蛇七寸的位置。“那里应该有活水。” 她捡起银簪,簪尖的灰雾竟在慢慢消散,“银簪在吸收煞力?不对…… 是煞力在害怕这个。”

她摊开手心,银簪刚才接触过的地方,沾着几粒闪着微光的沙。张叙舟捻起一粒放在鼻尖,闻到股极淡的腥味 —— 不是煞力的腐臭,是尼罗河水特有的水草味。护江力计突然停止下跌,9070 点的位置微微颤动,像有股微弱的能量在抵抗。

“是河床沙。” 努比亚长老拄着蛇头拐杖走过来,杖头的绿宝石在紫雾里闪着光,“灵渊底下是古尼罗河的旧河道,这些沙里藏着千万年的水记忆。” 老人抓起一把沙撒向紫雾,接触的瞬间,雾气竟像被烫到似的退缩了半寸。

善念值计数器突然跳了下:9.71 亿。

张叙舟的护江力计跟着回升到 9090 点。他突然明白噬灵煞的破绽在哪 —— 它能吞噬生命,却消化不了 “记忆里的生机”。就像此刻沙粒里的水草味,明明来自早已干涸的旧河道,却依然能让煞力忌惮。

“试试这个。” 苏星潼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个铁皮盒,打开的瞬间,股潮湿的泥土味混着草木香飘出来 —— 是 2019 年他们在非洲种下的猴面包树种子,当时用尼罗河水浸泡过,一直被她当护身符带在身上。更神奇的是,其中一粒种子竟在盒底发了芽,嫩白的根须缠着片干枯的尼罗河睡莲。

种子刚接触空气,灵渊中心的紫雾就剧烈翻涌。张叙舟将种子埋进掺有河床沙的土坑,护江力计猛地跳到 9120 点。嫩芽的顶端突然绽开片极小的叶子,紫雾像遇到明火的汽油般往后退,露出底下龟裂的土地。

“它怕活着的记忆!” 赵老大突然往坑里倒了半搪瓷缸水,是出发前装的尼罗河水。水珠渗入土中的瞬间,嫩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高,根须在沙下织成张淡绿色的网,每延伸一寸,紫雾就退缩一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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