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开始进阶（2/2）

随着他一声令下，小白虎发出一声清亮的啸叫，四足生风，带着他冲天而起，朝着遥远的天山方向疾驰而去，风声在耳边呼啸，阳光洒在一人一虎身上，拉出一道迅捷的残影。

天山深处，寒风卷着雪沫掠过嶙峋的山岩。莫凡选了一处背风的凹地，挥手间，土系魔法与冰系魔法交织，很快筑起一道半掩在山壁间的石巢，既能遮挡风雪，又能在夜间清晰地承接月光。老狼安静地卧在巢中，浑浊的眼眸里映着洞外的天色，少了平日的慵懒，多了几分凝重的期待。

“等半夜月色最浓的时候，就开始。”莫凡拍了拍老狼的脖颈，将收集来的南岭狼王骨血魂一一摆放在石巢边缘，每一件都散发着淡淡的帝王威压，“忍着点，这一步不好走。”

老狼低低地呜咽了一声，算是回应。

夜幕终于降临，一轮圆月挣脱云层，清冷的月光如同流水般倾泻而下，穿透石巢的缝隙，正好落在老狼身上。它缓缓起身，四肢因紧张而微微发颤，却依旧稳稳地站定。

莫凡深吸一口气，率先拿起那具泛着寒光的狼骨。南岭狼王的腿骨坚硬如铁，表面还残留着雷火灼烧的痕迹。他催动魔法，将狼骨悬至老狼身前，骨头上的魔力纹路骤然亮起，与老狼体内的气息产生共鸣。随着莫凡一声低喝，狼骨化作一道流光，猛地钻进老狼的躯体——

“嗷呜——！”

凄厉的痛嚎瞬间响彻石巢。老狼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骨骼摩擦的“咔咔”声清晰可闻，仿佛有无数把钝刀在体内切割、重塑。它的皮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枯槁，四肢扭曲成诡异的角度，原本还算稳健的身躯此刻像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但它死死咬着牙，前爪深深抠进石地，留下几道血痕，硬是没让自己倒下。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映着洞外的月色，也映着一丝不容错辩的倔强。

紧接着是狼血。莫凡将盛着狼王精血的玉瓶打开，暗红色的血液如同活物般蠕动，散发着灼热的气息。当血液注入老狼体内时，更剧烈的痛苦席卷而来——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体内碰撞、撕扯，像是要把它的经脉寸寸焚毁。老狼浑身的皮毛被冷汗浸透，嘴角溢出鲜血，身体晃了晃，几乎要栽倒。可它猛地抬头，望着洞外那轮圆月，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像是在对自己说：不能停，绝不能停！

最后是狼魂。暗紫色的魂晶悬浮在老狼头顶，狼王的残魂在晶体内咆哮、挣扎。当魂晶碎裂，那道银色虚影钻进老狼眉心的刹那，它像是被万箭穿心，猛地栽倒在地，身体蜷缩成一团，剧烈地颤抖着。两种灵魂的碰撞远比骨血置换更痛苦，属于南岭狼王的凶戾与属于它自己的坚韧在意识深处疯狂厮杀，它感觉自己的神智随时都会被吞噬。

“挺住！”莫凡在一旁沉声道，“想想你还没完成的事！”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劈开了老狼混乱的意识。它想起了曾经的族群，想起了那些没能护住的同伴，想起了跟着莫凡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一股不屈的信念从心底涌起，支撑着它在无边的痛苦中死死守住最后一丝清明。它的眼睛重新睁开，尽管布满血丝，却亮得惊人，像是燃着一簇永不熄灭的火焰。

进阶一旦开始，便不能中断。

白天来临，月光隐去，莫凡立刻催动暗影系魔法，浓稠的黑暗如同潮水般涌入石巢，将整个空间笼罩在一片幽暗之中，尽可能模拟夜间的环境，为老狼争取更多的蜕变时间。他守在巢外，寸步不离，听着里面时不时传来的痛嚎与骨骼摩擦声，眉头紧锁，却始终没有打扰。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天三夜。

石巢里的动静时强时弱，老狼的气息也忽明忽暗，好几次都微弱到几乎感觉不到，却又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重新振作起来。它的身体在痛苦的磨砺中一点点发生着变化，枯槁的皮毛下渐渐透出光泽，扭曲的骨骼也慢慢归位，一股越来越强的威压从它体内缓缓散发出来，带着帝王级魔兽独有的霸道与沉稳。

而老狼那双眼睛里的光芒，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坚定，仿佛已经穿透了痛苦的迷雾，看到了蜕变后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