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举家震惊(1/2)

乔安肉身复苏,异瞳扫过急救室惊惶人群。 爷爷乔正岳眼中喜悦与亏欠交织,枯手抚过孙子温热胸膛确认生机。 “莫忧,此身无恙。”乔安开口,声线却带着亘古星空的回响。 当乔宇真灵显现,告知神仙转世真相时,老爷子指尖烟斗铿然坠地。 “乔安是吾锚点,此世他仅是乔家子。” 三足金乌印记随神名自额间浮现,焚尽半幅窗帘。 祖孙密谈中,京城乔家死敌浮出水面:血族亲王蛰伏古堡,昆仑老道窥伺祖器,星海集团催动基因兵器,暗网黑巫诅咒如蛆附骨。 最后一丝洪荒气息收敛,少年眼神复归清澈:“爷爷,我回来了。”

急救室内,冰凉的空气凝固如铅。心电监护仪规律有力的“嘀嘀”声是唯一证明时间仍在流动的刻度,敲打在每一个惊魂未定的人心上。护士们瑟缩在墙角,目光惊恐地黏在手术台上那个身影,仿佛那不是刚刚经历死亡又奇迹复生的青年,而是一尊刚从远古壁画中走下的神只雕像,周身还缭绕着无形的、令人膝盖发软的威压。

主治医生王明后背死死抵着金属器械柜冰冷的棱角,那点物理的寒意丝毫无法驱散他骨髓里渗出的战栗。他死死盯着乔安的脸——不,更准确地说,是盯着那双眼睛。左眼清澈,带着青年人初醒时特有的、微微的迷茫;右眼却如同坍缩的宇宙墓场,里面旋转着冰冷死寂的星河,那种漠然,仿佛手术室里这群活生生的人,与尘埃、与蝼蚁、与亿万年前寂灭的星辰残骸,并无本质区别。

“体征…生命体征稳得不可思议…”一个胆子稍大的护士,声音细若蚊蚋地在压抑的寂静中响起,她盯着屏幕上完美的曲线和数字,“血压、血氧、脉搏…比顶级运动员还要完美…这…这根本不是…”

她的话没能说完。

手术台上,那双割裂的异瞳,缓缓转动了。目光扫过惨白的天花板,掠过无影灯冰冷的光圈,最终落在了急救室紧闭的合金大门上。那目光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实质般的穿透力,仿佛能无视物理的阻隔,直接“看”到门外走廊上正在上演的悲喜人间剧。

门外,绝望与狂喜交织的旋涡中心。

他穿着熨帖的深灰色长袍,身姿依旧挺拔,如同风雪中屹立不倒的劲松。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刻的沟壑,银白的发丝梳理得一丝不苟。唯有那双眼睛——那双饱经沧桑、洞悉世情的眼睛,此刻正死死盯着急救室大门上狭小的观察窗。那里面蕴藏的情绪太过复杂:是孙子奇迹生还、血脉得以延续的狂喜;是亲眼目睹那堆污秽物质重塑成人形时带来的、颠覆认知的惊骇;但最深沉的,却是浓得化不开的、几乎凝固成实质的亏欠!他的嘴唇紧抿成一条刚毅却又脆弱的线,握着紫檀木手杖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指节泛出青白的颜色,手背上虬结的血管微微凸起,如同枯藤缠绕。乔清风,乔家真正的定海神针,京城乔家的掌舵人,此刻卸下了所有属于上位者的威仪,只剩下一个被沉重愧疚压弯了脊梁的祖父。

“门…门开了!”不知是谁低呼了一声。

“咔嚓”一声轻响,急救室沉重的大门向内拉开一道缝隙。王明医生脸色苍白、脚步略显虚浮地出现在门口,他额头上还有未干的冷汗。

“乔老…乔董…”王明面对着乔正岳,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后怕,“令孙…乔安少爷…他…”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屏住了呼吸。

王明深吸一口气,艰难地组织着语言,试图用最谨慎的词汇描述这根本无法用医学解释的一幕:“…生命体征已经完全稳定!奇迹!绝对的医学奇迹!所有生理指标…都远超正常健康标准,完美得…不像人类!”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乔正岳那深不见底的眼眸,补充道,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无法掩饰的敬畏,“…而且,里面…刚才…有无法解释的光芒和高温…短暂出现…像…像太阳核心…”

人群瞬间骚动,惊呼声、抽泣声此起彼伏。乔振国猛地抬头,眼中爆射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巨大的冲击让他大脑一片空白。林薇则瞳孔骤然收缩,全身肌肉瞬间绷紧,作为古武世家的旁系弟子,她比谁都清楚“太阳核心般的温度和光芒”意味着什么!那绝非人力可及!

就在这时——

一个身影,从王明身后,越过了那道门。

他赤着双脚,身上仅仅裹着一件医院提供的、略显宽大的蓝白色病号服。身形挺拔,步履平稳得没有一丝刚刚经历“死亡”复苏应有的虚弱,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踩在某种无形的节点上。黑色的短发有些凌乱,却更衬得那张脸孔俊美得不似凡人——皮肤莹润,毫无血色匮乏的苍白,反而透着温玉般的光泽,肌肉线条流畅而蕴藏着难以言喻的力量感。

正是乔安!

或者说,是披着乔安完美躯壳的某个存在。

急救室外的空气彻底凝固了。所有的声音——惊呼、哭泣、议论——瞬间消失。所有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眼睛瞪到极致,死死盯着那个缓缓走出的身影。

乔清风的身体猛地一震,枯瘦的手死死攥住了紫檀手杖,手背上青筋暴起。他那双看透世情的眼眸,此刻死死锁定在乔安的脸上,尤其是那双眼睛!

左眼,清澈依旧,带着一丝属于乔安的、孩童般的迷茫,目光扫过昏迷的母亲、激动的父亲、哭泣的苏晓晓时,流露出一丝清晰可辨的悲伤和依恋。

右眼,冰冷、死寂、漠然。洪荒星河的倒影在其中缓缓旋转,视眼前的一切悲欢离合如尘埃幻灭。

两种极端的气质,被强行糅合在同一个人身上,形成一种惊心动魄的撕裂感!

乔安(乔宇)的脚步停在乔正岳面前。他比老爷子高出半个头,微微垂眸,视线落在祖父眼中那深沉的、几乎要溢出来的亏欠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一只修长、骨节分明、蕴含着太阳般温暖力量的手,缓缓抬起。并非去搀扶,而是在乔清风微微颤抖的、紧握着手杖的手背上,极其轻、极其稳地按了一下。

这个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意味,超越了言语的隔阂。

“莫忧,”一个声音响起,平静无波,低沉悦耳,却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更蕴含着某种古老星空般的宏大回响,每一个字都仿佛经过亿万光年的跋涉才抵达此间,“此身,无恙。”

话音落地的瞬间,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磅礴压力,如同看不见的海啸,以乔安(乔宇)为中心骤然扩散开!这不是物理的气场,而是源自生命层次和精神维度的绝对碾压!

噗通!噗通!

走廊上距离稍近的几个医护人员,甚至包括几个胆大的家属,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威压当头罩下,双腿一软,竟不受控制地直接跪倒在地!牙齿咯咯作响,连抬头的勇气都瞬间丧失!如同最卑微的草芥匍匐在巨龙面前!

林薇闷哼一声,体内那点微薄的家传内息瞬间被压得溃散,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胸口,脸色煞白,蹬蹬蹬连退三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勉强稳住身形,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骇然!她感觉自己刚才仿佛在直视一颗爆发的恒星!

就连历经无数风浪、心志坚韧如铁的乔正岳,也被这股骤然降临的威压冲击得气血翻涌,呼吸一窒。但他硬是凭借惊人的意志力,咬紧牙关,腰杆挺得笔直,手中的紫檀手杖深深嵌入脚下的瓷砖缝隙,支撑着自己没有倒下!他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眸,震惊、困惑、难以置信,最终化为一种更深沉的探究,顽固地迎向乔安(乔宇)那双割裂的异瞳。

乔安(乔宇)对周围人俯首跪地的景象视若无睹。他那双眼睛,左眼清澈映着祖父苍老而倔强的面容,右眼寂灭星河倒悬,冰冷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血肉皮囊,直视着乔正岳的灵魂深处。那目光带着审视,带着一丝古老神灵俯瞰凡尘宿命纠葛的淡漠兴味。

“此地污浊,人多眼杂。”那个带着星空回响的声音再次响起,语调平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寻一处清净所在,吾有话与你言说。”

乔清风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好。”

乔清风不再多言,深深看了一眼面前气质已然天翻地覆的“孙子”,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翻江倒海的情绪和那沉甸甸的亏欠感,转身,步伐依旧沉稳,甚至带着一种悲壮的决绝,朝着走廊尽头的vip专用电梯走去。紫檀手杖点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沉闷而孤寂的“笃、笃”声。

乔安(乔宇)面无表情,赤着双脚,无声地跟在祖父身后一步之遥。病号服宽大的下摆随着他平稳的步伐微微晃动。他所过之处,走廊上残余的医护人员和病患家属如同摩西分海般惊恐地退开,让出一条宽阔的通道,所有人都死死低着头,无人敢再抬眼直视那道身影。

电梯无声上行,抵达顶层。

观云阁并非真正的楼阁,而是这间顶级私立医院特设的封闭式豪华休养套房,占据顶层最好的位置,三面巨大的落地玻璃幕墙,视野开阔,可将大半个京城的繁华尽收眼底。此刻,厚重的电动窗帘隔绝了外界的窥探,室内只开了一盏光线柔和的壁灯,巨大的空间显得空旷而寂静。

门在身后无声合拢,自动落锁。

空气中弥漫着高级消毒水和淡淡檀香混合的气息。乔正岳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身后的人影,他宽阔的肩膀似乎微微垮塌了一丝,卸下了最后一点在人前强撑的硬朗。他沉默地站在阴影里,背影透着一股浓浓的疲惫和苍凉。

乔安(乔宇)赤足踩在冰凉柔软的名贵地毯上,无声无息地走到房间中央。他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尊新铸的神像,等待凡人的疑问。

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乔清风缓缓转过身。壁灯的光线勾勒着他深刻的五官,将那些岁月留下的沟壑映照得更加明显。他浑浊却锐利的目光,如同两把淬火的刀子,再次落在乔安(乔宇)的脸上,落在那双重瞳之上。这一次,他的目光里没有了外人在场时的震惊和强撑,只剩下最赤裸的审视、最深沉的疑惑,以及那份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的、几乎要将他脊椎压断的亏欠!

“你…”乔清风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器,“…是谁?”短短三个字,耗尽了他巨大的心力,每一个音节都在颤抖。他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手杖,指尖因为用力而毫无血色。

乔安(乔宇)静静地看着他。那双异瞳中,左眼的清澈微微波动了一下,流露出一丝极其复杂难言的情绪,似乎是乔安意识碎片感受到祖父痛苦而本能地挣扎。但这波动瞬间便被右眼中浩瀚星空的冰冷死寂彻底吞噬、抚平。

他没有直接回答。那带着亘古回响的声音在寂静的套房内响起,平淡地陈述着一个足以掀翻任何凡人认知的真相:

“汝孙乔安,体内潜伏之污秽阴毒,乃混沌湮灭魔神残秽,非此界凡俗之力可抗。其脏腑筋骨魂魄,已于一刻前尽数崩灭,归于虚无。”

乔清风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脏腑筋骨魂魄…尽数崩灭…归于虚无!这几个字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他的心脏!虽然他亲眼目睹了那恐怖的一幕,但此刻被如此冰冷直白地宣判,那份冲击带来的剧痛依旧让他眼前发黑,一股腥甜涌上喉头。是他…是他当年招惹的祸根…才让孙子承受了如此彻底的毁灭!那沉甸甸的亏欠感如同山峦崩塌,瞬间将他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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