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2）

此刻苏牧已携萧廷登临城墙，遥望城外。

三千玄甲铁骑已出城门，军容整肃，立刻引起北蛮斥候警觉。

北蛮骑兵闻讯而动。

“来敌有多少？”

“大约三千人吧！”

“才三千？”

一名万夫长放声大笑。

另有人讥讽道：“东原城的守将是不是糊涂了？”

“不对，这不是普通士兵，是重甲骑兵！”

很快，就有人察觉异常。

玄甲军带来的压迫感极强，就算北蛮勇士再骁勇，面对全副武装的重骑兵，也感到巨大压力。

北蛮大王阴沉着脸望向远处，果然发现这支骑兵非同寻常，人马皆披重甲，从头到脚无一遗漏……

怎么可能？

大夏何时有这样一支精锐重骑？

大夏并非没有骑兵，重骑兵也有一支，但一直驻守凉州防范蒙元入侵。

即便是那支重骑，也不曾拥有如此精良装备。

更何况，这样的重骑兵怎会由一名边城守将统领？

不论北蛮大王如何不解，三千玄甲铁骑已然发起冲锋。对不畏死亡、不知疼痛的玄甲军而言，执行命令就是天职。

此刻，苏牧下达的指令是——击溃眼前北蛮铁骑，消灭一切阻挡之敌。

杀！杀！杀！

三千玄甲铁骑并非盲目冲锋，而是先以弩箭齐射，对北蛮军造成一波打击。

玄甲军装备的弩箭非同一般，加之骑 ** 湛，箭无虚发。虽仅三千人放箭，却有如万箭齐发之势。

玄甲铁骑尚未冲至阵前，北蛮军已伤亡惨重，瞬间损失两千余人。

北蛮大王看在眼中，心痛如绞。

先前激战至今，不过伤亡两千人，如今一个照面竟折损两千多精锐？

北蛮每一位勇士都极其珍贵，再也经不起这般损耗。

然而战事仍在继续，玄甲铁骑并未停步。一波箭雨过后，正式发起冲锋。

三千重骑的冲击力何等恐怖，转眼间便冲垮了北蛮前锋。

挡不住，根本挡不住。

纵然北蛮骑兵勇猛，面对玄甲铁骑的冲锋依然无力抵抗。而这三千铁骑目标明确——直指北蛮统帅。

是的，北蛮大王就是目标！

北蛮大王见玄甲铁骑来势汹汹，岂会不知对方意图。

但他能退吗？

不行。

如果主帅退缩，军队的士气便会崩溃。

他不仅不能后退，还必须身先士卒。

难道三千敌军，就能吓退我五万铁骑吗？

北蛮大王选择主动出击，正中玄甲铁骑的下怀。

城墙上。

苏牧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立即向玄甲铁骑下达命令，必须抓住时机，直取北蛮大王。

对方既然送上门来，这份大礼岂有不收之理？

萧廷静立在苏牧身侧。

而朱永安与常春这两名苏牧的心腹将领，也被他纳入警戒范围。

“将军，这位是……”常春心直口快，见到萧廷便脱口问道。

朱永安心思更细，并未贸然发问，还急忙向常春使了个眼色。

他担心常春的鲁莽会触怒苏牧。毕竟苏牧近日变化颇大，无论是这支来历不明的重骑兵，还是萧廷这位神秘人物，都让朱永安隐隐感到不安。

苏牧并未回答常春的问题，而是语气沉重地说道：“你们是我的人，是我最信赖的兄弟。此番北蛮入侵，西山大营全军覆没，背后必然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而我，显然已成了这场阴谋中的牺牲品。”

他长叹一声，继续道：“无论东原城最终结果如何，我这项上人头，恐怕都难保了。”

朱永安闻言大惊，急忙问道：“将军，何出此言？”

常春却没想那么多，怒声道：“谁敢动将军，我就要谁的命！”

“若是皇帝要动我呢？”苏牧眯起眼睛，冷冷反问。

“皇……皇帝？”常春一愣。

但他只迟疑片刻，便斩钉截铁地回答：“就算是皇帝，也一样！”

“很好。”苏牧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朱永安，意味深长地问道：“永安，你呢？你怎么说？”

朱永安一时语塞。

他心中已然明了——苏牧这是要反！

他清楚地知道，北蛮入侵、西山大营覆灭这一系列事件，必须有人来承担罪责。而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能自己背负？

绝无可能。

即便有人顶罪，也只会是替死鬼。

而在那之前，他们这些东原城的守军，必将首当其冲，无论如何都难逃厄运。

朱永安自然不甘心就这样含冤而死，但若要他……

如今的大夏虽内忧重重，外有乌然、蒙元与北蛮虎视，但若真想腾出手来对付东原城这些人，实在不算难事。

于是朱永安委婉地开口：“将军，您说什么便是什么，弟兄们都明白，一旦朝廷怪罪，我们无路可退。只是万一……”

“哈哈，永安，你的担忧我懂。但你可知——玄甲军，不止三千！”苏牧朗声一笑，指着城外冲锋的玄甲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