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东海之誓,以杀止殇(2/2)
“他们比赛杀人,用刺刀挑杀婴儿取乐,将反抗者钉在墙上凌迟,逼迫父子相奸、兄弟相残……他们不以屠杀为罪,反以为荣。”
燕丹睁开眼,泪水无声滑落,那不是悲伤的泪,是血泪:“政,你能想象吗?那是比白起坑杀赵卒、比任何一场战国混战都要残忍百倍千倍的恶。那是……反人类的恶。”
嬴政的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
他是帝王,见过战争的残酷,也下令处死过无数人。
但燕丹所描述的,已经超出了战争的范畴,那是对“人”这个存在本身的践踏与毁灭。
“他们称我们为‘支那猪’,认为我们劣等,不配存活于世。他们想彻底灭绝我们的文明,我们的血脉。”燕丹抓住嬴政的手臂,指甲几乎嵌进他的皮肉,“而这一切的根源,那个民族骨子里的残忍、傲慢与侵略性,就孕育在……那片我们今日视为蛮荒的岛屿上。”
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所以,政,我不是要去征服,不是要去开疆。我是要去‘净化’,那片岛屿上,现在可能只有一些石器时代的部落。”
“但没关系——只要是有可能演化成那个恶魔民族的‘类人生物’,都得死。岛屿要烧成白地,海水要用鲜血染红,每一块石头都要翻过来检查,确保没有任何活物留下。”
“我要在源头,扼杀所有可能性。”
嬴政久久不语。
他凝视着燕丹眼中的决绝与痛苦,那是一个穿越了千年时光的复仇者的眼神。
终于,他抬手,擦去燕丹脸上的泪痕,动作是罕见的轻柔。
“若真如你所言,”嬴政的声音平静得可怕,“那便不是征伐,而是替天行道,是为后世子孙除害。”
他将燕丹拥入怀中,在他耳边立下誓言:“寡人准了。不只是准你出海——寡人要你带上大秦最精锐的士卒,最锋利的刀剑,最猛烈的火油。不要俘虏,不要归化,不要留下一草一木可能承载那个未来的恶魂。”
“韩信善战,但此事需万无一失。寡人命王翦之子王贲领步卒三万,在辽东郡候命。你率水师先至朝鲜,登陆后与王贲合兵,自北向南,犁庭扫穴。”
“记住,”嬴政捧起燕丹的脸,目光如剑,“这不是战争,这是清洗。是为了一千年后,那些会被屠戮的婴孩;为了那些会被活剖的孕妇;为了金陵江边的三十万冤魂。”
“去做吧。让那片罪恶之地,永远消失在历史开始之前。”
三个月后,琅琊港。
千帆蔽日,旌旗猎猎。
最大的楼船“镇海”号舰首,燕丹一身玄甲,望着东方海平面上初升的朝阳。
韩信按剑立于他身侧,年轻的脸庞上满是肃杀:“君上,全军已整备完毕,只待号令。”
燕丹没有回头,只是缓缓拔出腰间的定秦剑,剑身映着朝阳,寒光凛冽。
“传令。”他的声音随着海风传遍舰队,“目标,东溟诸岛。军令——”
他顿了顿,想起嬴政最后的嘱托,想起那些尚未发生却已刻入他骨髓的惨剧,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鸡犬不留,片板不存。我要那片土地上,再无活物能向太阳祷告。”
号角长鸣,战鼓震天。
大秦的黑龙旗在东方海风中烈烈飞扬。
这支承载着跨越千年仇恨的舰队,向着那片尚未知晓自己命运的土地,向着那个尚未诞生的恶魔民族的摇篮,劈波斩浪,扬帆起航。
他们的目的不是征服,不是探索。
是彻底的、永恒的、从根源上的——灭绝。
(番外完)
后记:
谨以此文,铭记历史。
有些罪行,不会因时间流逝而淡化;有些伤痛,必须代代相传以警醒。
昭昭前事,惕惕后人。
永矢弗谖,祈愿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