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海格的归来（1/2）

圣诞假期的余温尚未完全散去，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便喷吐着白色的蒸汽，载着归心似箭的学生们，缓缓停靠在了霍格莫德车站。

寒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了每一个人，呵出的白气在人群中交织升腾。

哈利随着人流走下火车，罗恩和赫敏因为需要参加级长会议，早在列车行进途中就和他分开了，前往了车头的级长车厢。直到列车到站，他们也没有回来。

“看来级长大人和万事通小姐忙得很呐。”弗雷德打趣道，一边帮着金妮把行李箱搬下马车。

“希望他们别给格兰芬多扣太多分，虽然我们现在‘关系缓和’了，但传统不能丢。”乔治接口，朝哈利挤了挤眼睛。

哈利笑了笑，没说什么。他和纳威、卢娜，以及韦斯莱家的兄弟姐妹们一起，随着缓慢移动的人流，搭乘夜骐拉的马车，吱吱嘎嘎地驶向城堡。路上，他们自然而然地聊起了d.a.的事情。

“不知道乌姆里奇这个假期有没有找到新的教育令灵感。”纳威有些担忧地说，圆圆的脸上带着惯有的紧张。

“放心吧，纳威，”金妮自信地甩了甩红发，“有德拉科他们在‘内部’周旋，她抓不到我们把柄。

我现在就盼着赶紧开始下一次训练，‘粉身碎骨’我还想再练练。”

卢娜用她那梦幻般的语气说：“我爸爸说，骚扰虻特别喜欢围绕在制定太多规矩的人身边，乌姆里奇教授身边一定挤满了它们，所以她才会看起来那么……膨胀。”

这话引来一阵低笑声。

哈利听着伙伴们的交谈，看着远处在冬日的寒风中显得愈发巍峨神秘的霍格沃茨城堡，心里却惦记着另一件事——德拉科。

假期里他们甚至不能通过信件和双面镜联系缓解思念，而且西里斯透露的消息也让他心头蒙上一层阴影。

伏地魔把德拉科带在身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马车在城堡门口停下，学生们鱼贯而出，背着行李，吵吵嚷嚷地准备进入温暖的门厅。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穿透了嘈杂的人声，急切地呼唤着他：

“哈利！哈利！”

哈利停下脚步，回过头，看见罗恩和赫敏正手牵着手，费力地从拥挤的人群中挤出来，快步跑到他面前。

两人脸上都带着奔跑后的红晕，赫敏褐色的眼眸里更是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顾不上喘匀气，就迫不及待地对哈利说：

“哈利！海格回来了！我们刚才在城堡门口看见他了，扛着个大包裹，往他小屋那边去了！”

“海格？”哈利愣了一下，随即脸上也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哈利立刻回头对旁边的纳威、卢娜、金妮和双胞胎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和赫敏他们去海格那儿看看！”

“没问题，哈利！”

“替我们向海格问好！”

几人爽快地答应道。

哈利道了声谢，立刻转身，和罗恩、赫敏交换了一个眼神，三人同时拔腿就跑，将城堡门口的喧嚣甩在身后。

他们沿着熟悉的路径，冲下草坡，奔向位于城堡边缘、禁林附近的那座孤零零的小屋。

苏格兰高地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他们的脸颊，吹得他们身上的黑色长袍猎猎作响，头发也被吹得凌乱不堪。

冰冷的空气吸入肺中，带着泥土和冰雪的清新气息，却奇异地让人感到一种自由的畅快。

他们跑得很快，几乎是毫无保留地冲刺，仿佛要将一个假期积攒的担忧、思念，以及回到学校后即将面对的沉重压力，都在这奔跑中尽情释放。

山坡的坡度让他们有些收不住脚，但谁也没有减速，享受着这种恣意、放肆的感觉，仿佛他们还是那个一年级时，为了弄清魔法石的秘密而夜游的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

一路狂奔，直到海格那用粗糙木头搭建的小屋映入眼帘，三人才险险地停在门口，互相扶了一把，才没有因为惯性撞到一起。

他们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腔因为剧烈的奔跑而火辣辣地疼，但脸上却都带着畅快的笑容。

然而，还没等他们平复急促的呼吸，一个熟悉到令人作呕的、又尖又细、故意拿捏着腔调的声音，就像冰冷的黏液一样，从小屋那扇关得不甚严实的门缝里钻了出来，瞬间破坏了所有美好的气氛。

“……我再说最后一遍，我命令你告诉我，你到底去哪儿了？” 那是乌姆里奇的声音，带着一种假惺惺的、却不容置疑的逼迫意味。

哈利、罗恩和赫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他们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和厌恶。赫敏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

三人默契地放轻脚步，像三只灵巧的猫，小心翼翼地弓着身子，蹑手蹑脚地攀上海格小屋那扇布满污渍、有些昏黄的窗户下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透过玻璃往里面窥视。

屋内，海格像一座毛茸茸的小山，站在房间中央，他那件巨大的鼹鼠皮大衣上还沾着外面的泥土和雪屑。

他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和烦躁，蒲扇般的大手无意识地搓着。

而站在他面前的乌姆里奇，穿着她那身标志性的、令人不适的粉红色开襟羊毛衫，矮小的身材在海格的对比下，更像一个滑稽而不自知的玩偶。

乌姆里奇昂着她那粗短的脖子，脸上堆着那副甜得发腻、却毫无温度的假笑，但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怀疑。

“我跟你说过了，”海格的声音嗡嗡的，带着压抑的火气，“我出去疗养了。”

“疗——养？”乌姆里奇拖长了语调，小小的、像青蛙一样的眼睛里闪烁着怀疑的光芒。

乌姆里奇一边对海格的回答表示疑惑，一边像是突然察觉到了窗外的细微动静，猛地从海格庞大的身躯后面探出她那个梳着紧紧发髻的脑袋。

她犀利的小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扫向窗户的方向，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人在那里偷听。

哈利三人心中一惊，连忙像受惊的乌龟一样，猛地缩回头，紧紧蹲在窗户底下，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直跳。

赫敏甚至紧张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乌姆里奇眯着眼睛看了几秒，窗外只有呼啸的寒风和光秃秃的草坡，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乌姆里奇悻悻地收回目光，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海格身上，似乎觉得可能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某种小动物弄出的声响。

海格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个小插曲，他看着乌姆里奇，依旧耿直的回答道：“对，呼吸点新鲜空气，你懂的。”

他甚至还用力吸了吸鼻子，仿佛在证明空气有多么新鲜。

乌姆里奇没有被他的“证明”说服，反而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脸上那假笑更加“灿烂”了，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哦，是啊，猎场看守，”她用一种甜得发腻的声音说，“想必一定很难呼吸到新鲜空气吧。”

乌姆里奇刻意强调了“猎场看守”这个词，仿佛这是什么低贱的职位。

这话显然刺痛了海格。

他粗犷的脸上闪过一丝受伤和愤怒，他移开了视线，不再看向这个矮小得他一只脚就能踩扁、却凭借权势在这里作威作福的“癞蛤蟆”，下颌的胡子因为紧咬牙关而微微颤动。

乌姆里奇像是完全没有察觉海格的情绪，她依旧自顾自地说着，声音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建议”：“你知道吗？如果我是你，回来的话，我会不习惯。事实上，”

乌姆里奇顿了顿，环视了一下海格这间堆满各种奇怪物件、显得有些杂乱和……嗯，“原生态”的小屋，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嫌弃，“我可能干脆就不打开行李箱了。”

这话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她认为海格不该回来，甚至不该留在霍格沃茨。

海格庞大的身体不自觉地向后仰去，倒吸了一口凉气，像是听到了什么骇人听闻、极其荒谬的事情，那双黑甲虫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乌姆里奇似乎觉得已经完成了她“例行公事”般的找茬，见海格不能再给她提供新的“乐趣”或者确凿的把柄，她也不愿意在这间充满“异味”的小屋里多待。

乌姆里奇得意地、像个胜利者一样，用她那矮胖的身躯挤开挡路的椅子，走向大门。

“吱嘎——”一声刺耳的声响，海格小屋那扇不甚结实的木门被推开了。

躲在门边墙角的罗恩，因为角度问题，脑袋差点就暴露在了乌姆里奇的视线里。

幸好赫敏反应极快，猛地伸手，一把将罗恩拽了回来，力道之大，让罗恩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三人紧紧贴着冰冷的木墙，连大气都不敢出。

乌姆里奇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门边的动静，她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了小屋，站在门口，像是终于逃离了什么污秽之地般，放松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然后，她那张胖乎乎的脸立刻皱了起来，不是享受，而是极度的厌恶。

乌姆里奇的整张脸，连同那个短小的鼻子，都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仿佛闻到了世界上最为难以忍受的、腐臭的气味。

她甚至还像猎犬一样，夸张地耸动着她那粉红色的鼻头，左右嗅着，试图找出这可怕气味的源头。

最终，乌姆里奇的目光锁定在自己身后这座看起来破旧不堪、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小屋上，确定了味道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脸上露出一个混合着嫌恶和优越感的表情，乌姆里奇不慌不忙地从她那个粉红色手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的、同样是粉红色的玻璃香水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