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山雨欲来（2/2）

被发现了！林燮大脑飞速运转，是硬闯还是智取？

疤脸汉子见林燮不语，眼中凶光一闪：“看来是来找茬的！拿下！”他身后打手立刻扑了上来！

林燮岂会坐以待毙？他身形一动，避开最先袭来的拳脚，反手一记手刀，精准地砍在一名打手的脖颈上，那人闷哼一声便软倒在地。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疤脸汉子见状，知道遇到了硬茬子，厉声喝道：“发信号！有奸细！”

另一名打手立刻从怀中掏出一枚哨子，就要吹响！

一旦警报传开，整个赌坊都会被惊动，再想脱身就难了！林燮眼中寒光一闪，必须速战速决！他身形如电，直取那吹哨的打手！

一场恶斗，在所难免！

锦衣夜行 · 第74章 虎穴脱身

哨声即将响起的刹那，林燮已如鬼魅般欺近那名打手，左手如铁钳般扣住其手腕，用力一拗，清脆的骨裂声响起，哨子脱手落地！同时右肘狠狠撞向对方心窝，那打手双眼暴突，哼都未哼一声便瘫软下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疤脸汉子又惊又怒，咆哮着抽出腰间短刀，朝林燮劈来，刀风凌厉，显然也是个亡命之徒。其余两名打手也一左一右夹攻而至。

走廊空间狭窄，不利于闪躲。林燮临危不乱，看准时机，侧身避开疤脸汉子的刀锋，顺势抓住其持刀的手腕，借力打力，将其猛地推向左侧攻来的打手。两人撞作一团，踉跄后退。同时，林燮飞起一脚，精准地踢在右侧打手的膝关节上，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裂声，那打手惨叫着跪倒在地。

疤脸汉子稳住身形，眼中已露出骇然之色。他深知自己绝非对手，转身就想跑向包厢方向求援。林燮岂能让他如愿？脚尖挑起地上掉落的短刀，握在手中，手腕一抖，短刀化作一道寒光，疾射而出！

“噗嗤！”短刀精准地没入疤脸汉子的大腿，他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解决掉这几名守卫，林燮不敢有丝毫耽搁。包厢里的赵德明和那个管事肯定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他必须立刻离开！

他快步冲向走廊另一端的窗户，那里似乎是唯一的出路。然而，就在他接近窗户的瞬间，心中警兆突生！几乎是本能地，他猛地向旁一闪！

“哚哚哚！”三支弩箭钉在了他刚才所在的位置，箭尾兀自颤抖！窗外竟然也有埋伏！

与此同时，身后的包厢门猛地打开，赵德明和那管事惊慌失措地探出头，正好看到林燮的背影和倒在地上的守卫。

“来人啊！有刺客！”赵德明尖声叫道，声音充满了恐惧。

整个赌坊内层顿时一片大乱！惊呼声、脚步声、兵刃出鞘声此起彼伏！更多的守卫从四面八方涌来！

林燮陷入重围！前有埋伏，后有追兵！

危急关头，林燮反而彻底冷静下来。他目光扫过周围，瞬间判断出形势。硬闯窗户风险太大，唯一的生路是退回赌坊外层，利用混乱的人群作掩护！

他当机立断，转身迎着追来的守卫冲去！手中夺来的短刀舞动，招式狠辣，专攻要害，瞬间又放倒两人，硬生生杀开一条血路！他并不恋战，且战且退，朝着外层赌场的方向移动。

“拦住他！别让他跑了！”那管事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大喊。

守卫们蜂拥而上。林燮且战且走，身手矫健异常，在桌椅赌具间穿梭，不时利用环境阻挡追兵。赌客们吓得四散奔逃，更是加剧了现场的混乱。

终于，林燮冲到了内外层连接的门帘处。他猛地掀开门帘，冲入喧嚣的外层赌场。这里人更多，更乱！他迅速混入惊慌失措的人群中，压低帽檐，朝着大门方向移动。

“关闭大门！一个人也不准放出去！”内层传来声嘶力竭的喊声。

赌坊的大门正在缓缓关闭！几名壮汉试图拦住门口！

林燮眼神一冷，知道不能再犹豫了。他深吸一口气，内力灌注双腿，速度骤然提升，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大门！在门缝即将合拢的最后一刻，他侧身闪出，同时反手一挥，几枚铜钱激射而出，打在试图阻拦的壮汉穴位上，几人顿时僵立当场！

“砰！”大门在林燮身后重重关上，将追兵的怒吼隔绝在内。

林燮毫不停留，迅速消失在苏州城漆黑的巷道之中。夜风吹拂着他微乱的发丝，带来一丝凉意。他回头望了一眼那依旧灯火通明的锦绣赌坊，眼神冰冷。

虽然行踪暴露，打草惊蛇，但也并非全无收获。至少确认了赵德明与漕帮勾结，以及玄铁流失的事实。接下来，该换个方式，和这位赵监事好好“谈一谈”了。

锦衣夜行 · 第75章 暗夜审疑

林燮安全返回驿馆，沈墨早已焦急等待，见他无恙才松了口气。听闻赌坊惊险，沈墨更是后怕不已。

“大人，您太冒险了！下次这等事，让属下去便是！”

林燮摆摆手，脱下沾染了血腥气的外袍：“无妨，虽有惊无险，但也算有所得。赵德明这条线，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拿下，否则一旦他警觉潜逃，或是被灭口，线索就断了。”

打草已惊蛇，必须趁蛇受惊未稳之际，果断出手！

“你立刻带人，严密监视赵德明在城外的外宅。”林燮下令，“他刚从赌坊受惊，很可能不敢回家，会去外宅躲避。我们就在那里动手！”

“是！”沈墨领命，立刻前去安排。

子夜时分，苏州城外一座僻静的宅院外，几条黑影悄无声息地翻墙而入，正是林燮和沈墨等精锐下属。宅院内只有几个丫鬟仆役，很快便被控制住。主卧内，赵德明果然在，正搂着那名外室酣睡，对即将到来的灾祸毫无察觉。

当林燮冰冷的面具出现在床前时，赵德明吓得魂飞魄散，差点晕厥过去。那外室更是尖叫一声，被沈墨一掌击晕。

“赵德明。”林燮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本官乃北镇抚司指挥使林燮。你勾结漕帮，盗卖官坊玄铁，谋逆造反，可知是何等罪名？”

赵德明面无人色，浑身抖如筛糠，语无伦次地求饶：“大…大人饶命！下官…下官冤枉啊！”

“冤枉？”林燮冷笑一声，将一枚从赌坊守卫身上取下的、带有漕帮标记的腰牌扔在他面前，“锦绣赌坊，与你密会的漕帮管事，还有你亲口承认的‘下次补足分量’，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

看到腰牌，再听到林燮复述出他在包厢里的话，赵德明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瘫软在地，涕泪横流：“大人明鉴！下官…下官也是一时糊涂，被他们逼的啊！”

“说！玄铁流向了何处？‘影大人’是谁？漕帮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林燮厉声逼问，强大的气场压得赵德明几乎喘不过气。

在死亡的威胁下，赵德明为了活命，如同竹筒倒豆子般交代起来：“大人…玄铁…玄铁是漕帮的人来取的，每次都是沙帮主的心腹，叫…叫过江龙李魁…具体流向，下官真的不知，只知道是用于打造什么重要的东西…‘影大人’…下官从未见过真容，每次传话都是通过赌坊那个管事，神神秘秘的…漕帮…漕帮好像不只是帮忙运货，他们似乎也参与了谋划，沙通天对‘影大人’言听计从…”

“重要的东西？”林燮追问，“是什么？”

“好…好像是什么…弩机…对，是威力巨大的弩机！李魁有一次喝多了提过一句，说有了这弩，江湖朝廷都不怕…”赵德明努力回忆着。

威力巨大的弩机？林燮心中一凛。军用强弩向来是朝廷严格管控的武器，若被大量制造，后果不堪设想！这“影大人”果然所图甚大！

“与你接头的管事，以及李魁，现在何处？”

“管事…应该还在赌坊。李魁…他行踪不定，但听说最近常在漕帮总舵所在的镇江府活动…”

拿到了关键口供，林燮心中有了底。赵德明虽是小角色，但撬开他的嘴，就等于打开了通往漕帮核心的缺口。

“将他秘密押回驿馆，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林燮对沈墨吩咐道。赵德明是重要人证，必须保护好。

回到驿馆，天色已微明。林燮毫无睡意，站在窗前，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线索指向了镇江漕帮总舵，和那个名叫李魁的关键人物。

下一步，就是直捣黄龙，会一会那位“翻江龙”沙通天，以及他麾下的“过江龙”了。江南之行，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他远在京城的牵挂，此刻是否安好？京中，又是否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