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倭寇惊魂（2/2）
柳青眉也驾驭关船，以弩箭远射，精准地点杀着试图从海上逃跑或反击的教众。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整个海湾便彻底安静下来。五十余名归墟教众，除了林燮刻意留下的两个活口（包括那个重伤的主祭），其余尽数伏诛。那三艘怪船也被柳青眉用火箭点燃，在湾内熊熊燃烧，散发出焦臭的气味。
林燮走到那重伤濒死的主祭面前，蹲下身，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他。
“你们隶属何人？巢穴在何处？抓捕大明百姓献祭，目的何在？”
他的声音如同寒冰，直接侵入对方的心神。
那主祭口中不断溢出黑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怨毒，嘶声道：“亵渎圣道者……必遭……永世寂灭……圣尊……会为我们……复仇……”
他试图调动体内残余的死气自爆，但在林燮的混沌领域压制下，连这点都做不到。
“冥顽不灵。”林燮懒得废话，直接伸出手指，点在其眉心，强大的神念如同利刺，强行搜魂！
“啊——！”主祭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身体剧烈抽搐，眼白上翻。大量的记忆碎片被林燮粗暴地抽取出来。
片刻之后，林燮收回手指，主祭已然气绝身亡，面容扭曲，死不瞑目。
林燮闭目消化着搜魂得到的信息，脸色越发凝重。
这些归墟教众，是一个名为“寂灭圣尊”的神秘存在麾下的狂热信徒。他们相信万物终将归于寂灭，而“圣尊”便是寂灭的化身，追随圣尊，融入归墟，方能得到“永恒”。他们的老巢，确实位于东海极东的“迷雾海”深处，一个被称为“寂灭之眼”的诡异海域。
他们四处抓捕生灵献祭，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为“圣尊”提供降临此世所需的能量和“坐标”；二是利用献祭产生的能量，在各地制造小型的、不稳定的归墟裂隙，如同钉入世界的“楔子”，不断侵蚀、削弱此界的法则，为圣尊的最终降临做准备。
而他们此次在鬼牙屿的行动，正是计划之一。除此之外，搜魂得到的信息中还提到了几个可能的其他献祭点，以及……一个让林燮心头一紧的名字——“星罗礁”。
根据零碎的记忆显示，大约在数月前，有一支悬挂大明旗帜的船队，在“星罗礁”海域与归墟教众爆发了激烈冲突，后来那支船队似乎突围了出去，但损失惨重，下落不明。而“星罗礁”，正是通往“寂灭之眼”方向的必经之路之一！
陈默他们！他们果然还活着！至少在数月前还活着！
林燮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但随即又被更大的担忧所取代。星罗礁距离此地极其遥远，而且环境复杂，他们突围后去了哪里？是否安全？
必须尽快赶往星罗礁！
林燮睁开眼，目光锐利如刀。他看向另一个被柳青眉制住的、吓得屎尿齐流的普通教众。
“星罗礁在哪个方向？详细海图可有？”
那教众早已吓破了胆，磕磕巴巴地指了一个方向，并表示他们船上有一份简陋的海图，标注了前往迷雾海的大致路线，星罗礁正在其上。
林燮立刻让柳青眉去船上搜寻，果然找到了一份绘制在某种兽皮上的海图。海图十分粗糙，很多区域只是大概轮廓，但确实标注了“星罗礁”的位置，位于鬼牙屿东北方向，约需二十余日航程。
确定了目标和方向，林燮不再耽搁。他处理了那些遇难渔民水手的遗体（将其火化，骨灰撒入大海），然后带着救下的几名幸存者（他们精神受创，需要安抚），与柳青眉一起，驾驭着关船，离开了鬼牙屿，朝着东北方向的星罗礁，全速前进！
船上，林燮仔细研究着那份简陋的海图，并结合主祭记忆中的信息，规划着航线。星罗礁海域暗礁密布，风暴频繁，且是归墟教众活动频繁的区域，此行注定不会平静。
他站在船头，望着前方浩瀚无垠、却暗藏杀机的东海，眼神坚定。
无论前路有何艰险，他都必须找到陈默和船队的兄弟们！
同时，也要将这些荼毒生灵的归墟教众，连根拔起！
关船破开海浪，犁出一道白色的痕迹，如同利剑，刺向危机四伏的东北海域。
第344章 星罗暗礁
全速航行了二十余日，期间穿越了几片风暴区，避开了几股小股的海盗和疑似归墟教众的船只，林燮和柳青眉终于抵达了海图上标记的“星罗礁”海域。
这里的景象，与它的名字无比贴切。
放眼望去，海面上密密麻麻地矗立着无数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礁石，如同夜空中的繁星，数不胜数。这些礁石大多呈黑褐色，表面布满了被海水侵蚀出的孔洞和尖锐的棱角，在灰暗的天色下，显得格外狰狞。
海水在这里也变得极不安分，暗流涌动，漩涡隐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湿气和一股澹澹的、类似于铁锈的腥味。更令人不安的是，这片海域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归墟死气，虽然不如鬼牙屿那般浓郁集中，却更加广泛，仿佛渗透到了每一寸海水和空气中。
“大人，这里的礁石太密集了，船只很难通行。”柳青眉看着前方如同迷宫般的礁石林，眉头紧蹙。关船体型不算小，在这种环境下极易触礁。
林燮点了点头，他强大的感知能清晰地“看”到水下那些如同犬牙交错的暗礁。“弃船，我们换小艇进去探查。”
两人将关船停泊在一处相对安全的礁石环抱的小水湾内，放下船上的小型舢板。林燮让那几名救下的幸存者在船上等待，自己和柳青眉划着舢板，小心翼翼地驶入了星罗礁深处。
一进入礁石林，光线顿时暗了下来，四周只剩下海浪拍打礁石的轰鸣和水流穿梭孔洞的呜咽声，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林燮将感知扩散到最大，仔细搜寻着任何可能存在的线索——船只的残骸、战斗的痕迹、乃至残留的能量波动。
前行了约莫数里，在一处较为开阔的、由几块巨大礁石围成的“小湖”中央，他们终于有了发现！
只见那“湖”底，静静地躺着半截断裂的桅杆，上面还挂着一片破烂不堪、但依稀能辨认出锦衣卫旗帜图案的布条！而在周围的礁石上，也能看到一些深刻的刀噼斧凿的痕迹，以及一些早已干涸发黑的、疑似血迹的斑点！
这里发生过战斗！而且就是锦衣卫船队！
林燮的心提了起来，他潜入水中，仔细检查那半截桅杆和周围的痕迹。从断裂处的痕迹来看，是被某种巨大的力量强行折断的。礁石上的刀痕中，残留着微弱的、与归墟死气对抗后的刚正能量波动，正是锦衣卫缇骑们修炼的功法特性！
陈默他们确实在这里与归墟教众（或者别的什么敌人）激战过！从现场残留的能量和血迹来看，战斗相当惨烈。
但……没有发现大量的尸体或者完整的沉船。这说明，船队很可能如同情报所说，是突围出去了。
他们去了哪个方向？
林燮浮出水面，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复杂的航道。星罗礁如同迷宫，岔路极多，通往各个方向。
他闭上双眼，全力运转混沌龙神真气，将心神与这片海域的天地法则相融，仔细感应着那些残留能量波动的细微流向和……那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属于陈默或者其他熟悉缇骑的微弱气息印记。
这是一种极其精微的感知，对心神消耗极大。片刻之后，林燮额角见汗，但他终于捕捉到了那一丝微乎其微的指向性——能量残留和熟悉的气息，主要向着东北偏东的一条狭窄水道延伸而去！
那条水道更加幽深，两侧礁石如同鬼怪獠牙，水面上漂浮着一些诡异的、散发着微光的浮游生物，看上去就充满危险。
“这边。”林燮指向那条水道，语气坚定。
两人划动舢板，驶入了那条未知的水道。水道内光线愈发昏暗，水流也更加湍急怪异，时而向前，时而又产生诡异的回流。更麻烦的是，林燮能感觉到，越往深处，那股弥漫的归墟死气就越是明显。
突然，舢板前方的水面勐地炸开！数条如同由黑色粘液构成、顶端长着惨白人脸模样的触手，带着腥臭扑鼻的气味，从水中勐地射出，缠向舢板和林燮二人！
是受归墟死气侵蚀而变异的海怪！
“小心！”柳青眉娇叱一声，短刃出鞘，斩向触手。
林燮眼神一冷，并指如剑，一道凝聚的混沌剑气后发先至，如同热刀切黄油般，将那几条触手齐根斩断！断掉的触手掉回水中，发出“嗤嗤”的腐蚀声，迅速融化，将那一片海水都染成了墨色。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咕都都……
周围的水域中，更多的黑影浮现出来。扭曲的怪鱼、膨胀的水母、覆盖着骨甲的巨蟹……各种受到死气侵蚀而畸变的海洋生物，如同被惊动的巢穴，从礁石的阴影和孔洞中蜂拥而出，将小小的舢板团团围住！
它们眼中闪烁着嗜血的红光，发出令人牙酸的嘶鸣，疯狂地扑了上来！
显然，这片星罗礁深处，已经成了归墟力量滋养下，变异生物的巢穴！
林燮和柳青眉，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
第345章 死水突围
舢板瞬间被无数扭曲畸变的海洋生物包围！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各种粘滑的触手、锋利的骨刺、带着腐蚀液的口器，从四面八方袭向林燮和柳青眉！
情况危急！
柳青眉短刃挥舞如风，形成一片密不透风的刀网，将靠近的变异鱼虾斩碎，但这些东西数量太多，杀之不尽，更有一些能喷射毒液或酸液，让她左支右绌。
林燮眼神冰冷，他知道必须速战速决，否则一旦舢板被毁，落入这充满死气和变异生物的水中，将更加麻烦。
他不再保留，混沌龙神真气轰然爆发，在体外形成一道旋转的灰金色气旋！
“混沌龙卷！”
气旋勐地扩张，如同一个巨大的磨盘，将靠近的变异生物尽数卷入其中！混沌真气那包容与分解的特性展现得淋漓尽致，无论是坚韧的骨甲、粘滑的触手还是腐蚀性的体液，一入气旋，便被狂暴的力量搅碎、分解，化为最精纯的元气，反而补充着林燮的消耗！
刹那间，以舢板为中心，清出了一片短暂的真空地带！
但更多的变异生物依旧前仆后继地涌来，尤其是水下，似乎有更加庞大的阴影在快速靠近！
“坐稳了！”林燮对柳青眉低喝一声，双手勐地向下一按！
轰！
磅礴的混沌真气如同山岳般压入水中！并非简单的力量冲击，而是蕴含着“镇”与“灭”的真意！
下方的海水勐地向下一凹，随即以舢板为中心，一道混合着混沌色彩与太阳金芒的环形冲击波，如同水雷爆炸般，勐地向四周扩散开来！
嗤——！
冲击波所过之处，那些变异生物如同被投入炼钢炉的冰块，瞬间汽化、湮灭！连海水中的归墟死气都被暂时驱散、净化了一大片！
这一击，几乎清空了方圆数十丈内的所有威胁！
然而，林燮的脸色也微微白了一分。如此大范围的精准攻击，消耗不小。
他不敢耽搁，立刻驾驭舢板，沿着之前感应的方向，朝着水道深处急速驶去。柳青眉则警惕地注视着后方和两侧，防止还有漏网之鱼。
舢板在狭窄曲折的水道中飞速穿行，两旁的礁石飞速后退。越往深处，水道越发复杂，岔路增多，那股归墟死气也越发浓郁，甚至开始主动侵蚀他们的护体罡气。
林燮凭借着对那丝微弱气息的感应和对空间的敏锐直觉，不断选择着正确的路径。
终于，在穿过一道如同一线天般的狭窄石缝后，眼前豁然开朗！
他们来到了星罗礁的最核心区域！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被环形礁石包围的咸水湖。湖水的颜色呈现出一种不祥的墨绿色，水面上漂浮着厚厚的、如同油脂般的绿色浮藻，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烂气味。湖中心，有一座不大的、光秃秃的黑色小岛。
而吸引林燮目光的，是环绕着小岛湖岸边的景象！
那里，赫然散落着一些船只的残骸！虽然破损严重，被腐蚀得不成样子，但依稀能看出大明战舰的样式！而且不止一艘！
更重要的是，林燮清晰地感觉到，陈默以及不少熟悉缇骑的气息残留，在这里变得格外清晰！他们一定在这里停留过，甚至……可能在此固守过一段时间！
林燮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驾驭舢板，小心地避开那些危险的浮藻，朝着湖心小岛驶去。
随着靠近，他能看到小岛的沙滩上，有着明显人为搭建的简易防御工事痕迹，以及一些熄灭已久的篝火堆。工事周围，散落着一些断裂的武器和盔甲碎片，上面同样残留着战斗的痕迹和归墟死气的侵蚀。
这里，似乎是陈默他们突围后，一个临时的休整或抵抗据点？
他们后来去了哪里？是离开了，还是……
林燮的目光，投向了小岛另一侧，一个幽深的水道出口。那里的归墟死气，似乎更加浓郁，仿佛通往更加危险的区域。
他跃上小岛，仔细查看着每一处痕迹，试图拼凑出当时的景象。
就在这时，他怀中的太阳精魄，再次传递出警示之意！同时，他强大的感知也捕捉到，湖心那墨绿色的湖水深处，一股庞大、冰冷、充满了恶意的气息，正在缓缓苏醒！
这看似死寂的咸水湖中，隐藏着巨大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