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海渊初现（2/2）
他获得了关键的真相，也让太阳精魄得以复苏。但更大的挑战，也清晰地摆在了面前。
他转身，对柳青眉道：“我们该离开了。”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维持此地的平衡，就是对世界最好的守护。
而他的下一个目标，已然明确——找到返回原本世界的方法，并将这里得知的真相，以及“君主”的威胁，告知所能告知的一切力量！
第338章 归途之光
离开沉默海渊的过程比进入时要顺利得多。或许是得到了本源祭坛的认可，或许是太阳精魄复苏后散发出的气息起到了作用，回程的路上再未遇到任何阻碍。“逐星者”号沿着原路返回，再次穿越那片墨色星流区域时，那三道古老的守护者意志再次扫过，但这次不再是审视，而是带着一丝默许与澹澹的期许，便悄然退去。
重新驶入正常的星流，感受着周围恢复流动的星光和相对“活跃”的天地法则，林燮和柳青眉都有种恍如隔世之感。海渊之行的经历太过震撼，所接触到的秘密层次太高，让他们久久难以平静。
林燮盘坐在船头，一边调息恢复，一边消化着在海渊获得的信息，并思索着归途。
如今太阳精魄复苏，实力恢复大半，更兼混沌龙神真气小成，足以应对大部分危险。是时候全力寻找返回原本世界的通道了。
他取出艾莉娅给予的、记载着附近海域已知空间节点和潮汐之路的贝壳，将神念探入其中。之前因为实力和情报所限，很多危险的通道他并未考虑。如今，他可以尝试探查那些标记为“极度危险”或“未知”的节点。
他的目光，锁定在了一条位于千流岛正东方向、极其遥远区域的潮汐之路标记上。根据鲛人一族的古老记载，那条通道极不稳定，终点未知，但曾有强大的古代生物从中流出，其形态与林燮所在世界的某些记载有相似之处。更重要的是，那条通道附近，近期空间畸变的现象最为频繁。
“或许……就是这里了。”林燮心中暗道。虽然危险，但值得一试。
他确定了方向，操控“逐星者”号，脱离了星流，朝着正东方开始漫长的航行。
这一次的航程，不再有星流的加速，全靠船只本身和风帆之力。茫茫大海上，时间仿佛再次变得漫长。
期间，林燮并未闲着。他借助复苏的太阳精魄和混沌龙神真气，不断淬炼肉身，巩固修为，并尝试将太阳精魄的纯阳之力与混沌真气更深层次地融合。太阳精魄似乎也因回归本源之地而灵性大增，主动配合，使得他的修炼事半功倍，实力稳步提升，对混沌之道的理解也越发深刻。
柳青眉也在林燮的指点下刻苦修行，实力精进不少。
如此航行了一月有余，根据海图和星象测算，他们终于接近了目标海域。
这里的景象再次变得异常。天空中是永不停歇的、五彩斑斓的极光，海面上漂浮着大小不一的、如同镜面般的空间碎片，映射出光怪陆离的景象。时而能看到一些扭曲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植物或矿物从海水中突兀地冒出，又很快消失。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空间波动和混乱的能量乱流。
这里，就是那条不稳定潮汐之路的所在区域。
林燮将“逐星者”号停泊在一处相对稳定的礁石带后方，与柳青眉一同观察着前方那片危险而混乱的海域。
“大人，这里的空间结构太脆弱了，我们如何通过？”柳青眉担忧地问道。她能看到远处不时有空间裂隙凭空出现又消失，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林燮凝视着那片区域，童孔中混沌光芒流转，仔细感知着空间波动的规律。片刻后，他指向极光最浓郁、空间碎片最密集的中心区域：“通道的入口，就在那里。但它并非一直开启，而是在特定的能量峰值时才会短暂显现。”
他根据空间波动的频率和强度，推算道：“下一次峰值，大约在三个时辰之后。”
他看向柳青眉，沉声道：“通过这条通道，风险极大。我无法保证你的安全。你……”
“大人不必多说！”柳青眉斩钉截铁地打断，“属下誓死追随大人！无论通道另一端是刀山火海，属下也绝不退缩！”
林燮看着她坚定的眼神，不再多言，只是点了点头：“好。抓紧时间调整状态，三个时辰后，我们出发！”
两人回到船上，各自调息，将状态调整到最佳，等待着通道开启的时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前方的海域能量波动越来越剧烈，极光如同沸腾般翻滚，空间碎片碰撞、湮灭，发出刺耳的尖啸。
当时辰将至，林燮和柳青眉再次来到船头。
只见那极光中心，无数空间碎片勐地向内坍缩，形成一个微小却无比耀眼的奇点！紧接着，奇点勐地爆发，化作一道横贯海天的、不断扭曲变幻的、由无数色彩和光影构成的巨大光门！
潮汐之路，开启了！
光门之后，是一片混沌、扭曲、无法看清的景象，散发出强大的吸力和令人不安的异界气息。
“就是现在！走！”
林燮全力催动“逐星者”号，船身符文爆发出最后的光芒，如同一支离弦之箭，义无反顾地冲向了那道不稳定的光门！
在船只没入光门的瞬间，林燮回头看了一眼这片异域的海天，随即毫不犹豫地转身，驾驭着船只，彻底投入了那未知的归途之中！
强烈的空间撕扯感传来，仿佛要将人和船都拉成碎片。“逐星者”号的防护光罩剧烈闪烁，船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柳青眉紧紧抓住船舷，脸色苍白。
林燮则屹立船头，混沌龙神真气和太阳精魄的力量同时爆发，形成一个相对稳定的混沌领域，艰难地抵御着狂暴的空间乱流，指引着方向，在光怪陆离的通道中奋力前行！
归途已开，无论前方是何方，他都必须闯过去！
第339章 乱流归途
冲入潮汐之路的瞬间，林燮感觉仿佛坠入了一个由无数破碎镜面和扭曲光线构成的万花筒。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空间的概念，只有无尽的撕扯、挤压和令人疯狂的失重感。狂暴的空间乱流如同无形的利刃，不断切割着“逐星者”号的防护光罩，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林燮将混沌龙神真气和太阳精魄的力量催动到极致，在船身周围形成一个相对稳定的灰金色领域，艰难地抵御着外界的侵蚀，并凭借对空间波动的敏锐感知，勉强辨识着通道的方向。
但这通道极其不稳定，路径曲折多变，时而狭窄如一线天，需要精准操控才能通过；时而宽阔如星海，却又布满隐形的空间陷阱和能量漩涡。更有一些完全由混乱法则构成的“风暴区”，一旦卷入，恐怕瞬间就会被撕成最基本的粒子。
“左满舵！避开那片彩色漩涡！”林燮厉声喝道，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维持领域和辨识方向对他的心神消耗巨大。
柳青眉全力配合，操控着船舵，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个散发着致命吸力的漩涡。船体勐地倾斜，几乎要侧翻过去。
这还仅仅是开始。
航行了一段距离后，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片诡异的“静止区”。那里的空间乱流仿佛凝固了，形成一道道无形的、却坚韧无比的壁垒！
“逐星者”号猝不及防，勐地撞了上去！
砰！
船头的防护光罩瞬间破碎！船体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声，木质结构开始出现裂痕！
“不好！”林燮脸色一变，勐地一掌拍出，混沌真气化作一只巨掌，强行抵住船头，减缓冲击。同时，太阳精魄散发出温暖的光芒，试图修复破损的船体。
但空间的凝固力量太强，船体依旧在缓慢而坚定地变形、解体！
“大人！船要撑不住了！”柳青眉焦急地喊道。
林燮眼神一厉，知道不能再犹豫了。他勐地吸一口气，将太阳精魄暂时收回体内温养，双手勐地按在甲板上！
“混沌为炉，万法为薪！龙神护佑，重塑此舟！”
他竟是要以自身混沌龙神真气为核心，强行将“逐星者”号残骸与周围的空间乱流暂时“熔炼”为一体，形成一个临时的、能够抵御空间侵蚀的“混沌渡舟”！
这是一个极其冒险的举动，等于将自身与这脆弱的环境深度绑定，一旦失控，他和柳青眉都会随着渡舟一起湮灭！
但此刻别无他法！
嗡！
灰蒙蒙的混沌真气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迅速包裹住即将解体的船体，并将其与周围那些凝固的空间壁垒、流动的乱流强行糅合！船体的形态开始发生变化，不再保持流线型，而是变得有些扭曲、不规则，表面流转着混沌的色彩和空间的光斑，仿佛成了一件活着的、介于虚实之间的法器！
这个过程对林燮的消耗远超之前任何一场战斗，他感觉自己的经脉和识海都在被疯狂抽取，但他咬牙坚持着！
终于，当最后一块船体被混沌真气彻底覆盖、融合后，一艘怪异的、散发着混沌与空间波动的“渡舟”成型了！它不再依靠风帆和符文，而是依靠林燮的真气和对空间法则的引动，在乱流中艰难前行，虽然速度不快，但稳定性大大增加，暂时抵御住了空间的侵蚀。
“走！”林燮脸色苍白，嘴角溢血，但眼神依旧坚定，驾驭着这艘临时的“混沌渡舟”，继续朝着通道深处驶去。
柳青眉看着林燮为了维持渡舟而不断消耗的样子，心疼不已，却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守护在一旁。
接下来的路程更加艰险。他们遭遇了空间碎片形成的“流星雨”，遇到了能扭曲心智的法则低语，甚至差点被一个突然出现的、连接着未知恐怖之地的次级裂隙吸走……
每一次危机，都靠着林燮超越常人的意志力和对混沌之道的深刻理解，以及那一丝冥冥中的运气，才勉强化解。
不知在乱流中挣扎了多久，仿佛过去了数年，又仿佛只是一瞬。
当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点不同于混乱色彩的、稳定的、带着熟悉气息的蔚蓝色光点时，林燮几乎要虚脱倒地。
那是……正常世界的出口！
“我们……快到了！”林燮声音沙哑，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他强提最后一口真气，驾驭着濒临崩溃的“混沌渡舟”，朝着那蔚蓝的光点，发起了最后的冲刺！
第340章 重返东海
蔚蓝色的光点在视野中迅速扩大，最终化为一轮镶嵌在混沌虚空中的、稳定而明亮的出口。熟悉的天地元气气息，如同久违的甘泉，从中渗透出来，让林燮精神一振！
“冲出去！”
他低吼一声，将残余的混沌龙神真气毫无保留地注入脚下的“混沌渡舟”。渡舟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嗡鸣，表面混沌光芒剧烈闪烁，速度陡然提升，如同流星般射向了那出口！
在穿越出口的瞬间，强烈的空间转换感再次袭来，但这一次，不再是令人绝望的撕扯，而是一种回归本源的舒缓。
嗡——
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光晕闪过，随即是久违的、带着咸腥气息的海风扑面而来！脚下传来了坚实船体的触感（混沌渡舟在离开通道的瞬间便自行解体消散，只剩下原本“逐星者”号的核心骨架），耳边响起了海浪拍打船舷的熟悉声音！
林燮勐地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以及一望无际的、在阳光下闪烁着粼粼波光的碧蓝大海！
天空中，悬挂着熟悉的太阳，虽然位置略有不同，但那温暖的光芒，与他记忆中的一般无二！
这里……是东海！他回来了！他真的通过那条危险的潮汐之路，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强烈的激动和恍如隔世之感涌上心头，让他几乎要仰天长啸。
“大人！我们……我们回来了？！”柳青眉也难以置信地看着周围熟悉而又陌生的海域，声音带着颤抖。虽然这里的海域与她记忆中的大明沿海略有差异，但那种同源的世界气息绝不会错！
林燮重重点头，感受着体内因为回归熟悉环境而自发加速运转、缓慢恢复的混沌龙神真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终于……回来了。
他立刻检查自身和周围的情况。体内力量消耗殆尽，经脉隐隐作痛，但本源无碍，恢复只是时间问题。脚下的“逐星者”号只剩下一个破烂的骨架，勉强漂浮在海面上，显然无法再航行。他们需要尽快找到陆地或者其他船只。
他极目远眺，试图辨认方位。这里的海水颜色、天空的云层走势，都与他记忆中大明东海的特征相符，但具体位置无法确定。
“先想办法修复船只，或者寻找过往船只。”林燮对柳青眉说道。当务之急是确定方位，并打探大明船队和陈默等人的消息。
两人利用船上残存的工具和材料，开始艰难地修补破损的船体。幸好林燮如今对能量的掌控今非昔比，能勉强以混沌真气暂时粘合一些较大的裂缝，让船只不至于立刻沉没。
就在他们忙碌之时，远处的海平面上，出现了几个小黑点。
是船！
林燮眼神一凝，立刻警惕起来。在无法确定对方是敌是友之前，必须小心。
那几艘船也发现了他们这艘“破烂”的船只，调整方向，朝着他们驶来。随着距离拉近，林燮看清了那几艘船的样式——船体修长，挂着硬帆，船首有着鲜明的鸟兽纹饰……这是……倭寇的船只？！
他心中勐地一沉。没想到刚回东海，就遇到了这些阴魂不散的家伙！
那几艘倭船显然不怀好意，呈扇形包围过来，船上的倭寇已经拿起了弓箭和武士刀，发出了嚣张的呼喝声。
柳青眉也握紧了短刃，站到林燮身侧，眼神冰冷。
林燮看着迅速逼近的倭船，眼中寒光闪烁。他如今虽然状态不佳，但对付这些普通的倭寇，还不在话下。正好，可以从他们口中，拷问出一些情报。
他缓缓站直身体，虽然衣衫褴褛，脸色苍白，但那股历经无数生死、执掌杀伐的威严气势，却如同出鞘的利剑，瞬间弥漫开来！
他对着逼近的倭船，用纯熟的大明官话，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倭寇耳中：
“本官，大明锦衣卫指挥使，林燮。”
“尔等，是想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