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海渊初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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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那片由守护者镇守的墨色星流区域后，前方的景象豁然开朗。绚烂的星光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幽蓝。海水变得异常平静，如同光滑的镜面，倒映着天空中稀疏却格外明亮的陌生星辰。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了古老、死寂与某种微弱生命脉动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与海水之中。这里的空间结构似乎格外“厚重”且稳定，连“逐星者”号船身的符文光芒都变得暗澹了几分，仿佛能量在这里的运转都受到了无形的压制。

根据星图显示，他们已经进入了“沉默海渊”的外围区域。

林燮立于船头，混沌龙神真气自然流转，仔细感知着这片奇异的海域。他能感觉到，这里的天地法则与外界截然不同，更加古老，也更加……接近“本源”。他怀中那枚得自天空裂痕的空间碎片，在此地微微发热，传递出一丝微弱的共鸣；而那沉寂的太阳精魄，似乎也在这特殊的环境下，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如同沉睡者心跳般的波动。

“大人，这里的海水……好奇特。”柳青眉看着船侧那幽蓝如宝石、却又深不见底的海水，轻声说道。她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在这里受到了极大的限制，难以探入水下太深。

林燮点了点头：“此地非同小可，一切小心。”

他操控着“逐星者”号，按照星图指引，朝着海渊的核心区域缓缓驶去。越是深入，那股古老的威压便越是明显，海水也变得更加幽深，仿佛下面隐藏着一个吞噬光明的巨兽。

航行了一日，除了令人压抑的寂静和偶尔从深海中传来的、无法辨别来源的悠长低鸣外，并未遇到任何明显的危险或活物。但这种死寂，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第二天正午，当“逐星者”号航行至一片格外空旷、海水颜色近乎墨黑的海域时，异象发生了。

前方的海面，毫无征兆地开始向下凹陷，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边缘平滑的碗状漩涡！漩涡的中心并非急速旋转的水流，而是一片绝对的、连光线都无法逃逸的黑暗！那并非普通的海洋漩涡，更像是一个……通往地心或者另一个维度的入口！

沉默海渊的核心入口，终于出现在眼前！

而从那入口之中散发出的，正是那浓郁到极致的、与空间碎片和“君主”同源，却又更加古老精纯的寂灭气息！同时，也夹杂着一丝微弱的、与太阳精魄隐隐呼应的纯阳本源之力！

两种极端对立的本源力量，竟然在这海渊入口处，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就是这里了……”林燮眼神凝重。他能感觉到，海渊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他怀中的空间碎片和太阳精魄。

然而，就在他准备驾驭“逐星者”号，小心翼翼地靠近探查时——

轰！

下方墨黑的海水勐地炸开！一道粗大无比、覆盖着暗金色厚重鳞片、如同山脉般巍峨的触手，带着碾碎星辰的力量，从海渊之中勐地抽出，朝着“逐星者”号狠狠拍下！

这触手太大了！仅仅是其破开水面的部分，就堪比一座小型岛屿！其上散发出的蛮荒、暴戾气息，远超林燮之前遭遇的任何生物！

“小心！”林燮暴喝一声，混沌龙神真气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爆发！“逐星者”号船身的符文瞬间亮到极致，在他的强行催动下，险之又险地向着侧方横移出数百丈！

轰隆——！！！

那巨大的触手擦着船尾拍落，砸在海面上，顿时激起万丈波涛，恐怖的力量使得整个海面都剧烈震荡，空间都泛起了涟漪！“逐星者”号如同暴风雨中的树叶，被狂暴的冲击波狠狠推开，船体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这仅仅是开始！

咕都都……

海渊入口周围，更多的暗金色触手破水而出，如同群魔乱舞，封锁了整片海域！而在那翻涌的墨色海水中，一个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如同巨型章鱼与甲壳类生物结合体的狰狞头颅，缓缓浮现，其上一对如同燃烧着暗红色地狱火焰的复眼，冷漠地锁定了渺小的“逐星者”号！

海渊的守护巨兽！其实力，恐怕已超越了寻常的认知范畴！

“吼——！！”

巨兽发出震碎灵魂的咆孝，无数触手如同天罗地网，从四面八方缠绕、拍击而来，誓要将这胆敢闯入禁地的蝼蚁碾成齑粉！

林燮和柳青眉，面临着前所未有的生死危机！

第336章 巨兽之战

面对那如同末日降临般的触手攻击，林燮眼神锐利如刀，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将混沌龙神真气催动到极致！

“青眉，稳住船身，伺机干扰！”

他长啸一声，竟主动从“逐星者”号上腾空而起！脚踏虚空，身形如电，迎着那漫天挥舞的、如同山岭般粗壮的暗金触手冲去！

他知道，在这等庞然大物面前，躲避和防御都是徒劳，唯有进攻，找到其弱点，才有一线生机！

混沌龙神真气在他体外形成一道灰蒙蒙的护体罡气，将拍击而来的海水和恐怖的气压隔绝在外。他的速度提升到极限，在密集的触手攻击缝隙中穿梭、闪烁，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皇极龙拳！”

他勐地一拳轰出，并非攻击触手的本体（那鳞甲太过厚重），而是砸向一条触手挥舞时，关节连接处的相对薄弱点！拳锋之上，混沌真气凝聚，带着粉碎真空的力量！

砰！

沉闷的巨响传来，那关节处的鳞甲勐地凹陷下去，暗金色的血液溅射而出！吃痛的触手剧烈抽搐，动作出现了一瞬间的迟缓！

有效！但这巨兽的恢复力惊人，那点伤口相对于它庞大的体型而言，微不足道！

更多的触手如同狂鞭般抽打、缠绕而来！林燮将身法施展到极致，时而如游龙般灵动，时而如磐石般稳固，在狂暴的攻击中寻找着每一次微小的机会，拳、掌、指、腿并用，将混沌龙神真气的各种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

时而刚勐无俦，拳印如山，硬撼触手！

时而炽热如阳，掌风过处，将那暗金鳞甲灼烧得嗤嗤作响！

时而寂灭如渊，指风点出，竟能暂时湮灭触手一小部分的生机！

他甚至尝试引动周遭那特殊的海渊法则，以混沌真气为引，形成小范围的法则扰动，让触手的攻击轨迹出现偏差！

柳青眉也全力配合，她驾驭着“逐星者”号，在惊涛骇浪中艰难地保持平衡，并不断射出特制的、蕴含着麻痹或腐蚀效果的弩箭，精准地射向触手受伤的部位，虽然效果甚微，但也成功吸引了部分火力，为林燮分担了压力。

然而，这海渊巨兽的力量仿佛无穷无尽，触手的攻击越来越狂暴，覆盖的范围也越来越广。林燮虽然能勉强周旋，但消耗巨大，久战之下，必然力竭！

必须攻击其核心！那隐藏在墨色海水下的头颅！

林燮目光锁定那对燃烧着地狱火焰的复眼，心中发狠。

他勐地避开两条触手的合击，身形如同逆流的箭失，强行冲破水幕和触手的封锁，朝着那巨大的头颅疾冲而去！同时，他双手结印，将体内近半的混沌龙神真气疯狂压缩、凝聚！

他要再次动用“混沌归无”！虽然会再次耗尽力量，但这是唯一可能重创甚至击杀这巨兽的方法！

那巨兽似乎也感应到了致命的威胁，发出一声更加愤怒的咆孝，所有触手放弃了对“逐星者”号的攻击，如同无数根巨矛，从四面八方刺向空中的林燮！同时，它张开了那如同深渊般的巨口，一股恐怖的、带着强烈腐蚀和吸力的黑色吐息，如同洪流般喷涌而出，要将林燮彻底吞噬！

前有吐息，后有触手！

林燮陷入了绝杀之局！

他眼神决绝，不管不顾，将全部心神都灌注到那即将成型的一击之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他怀中那枚一直微微发热的空间碎片，以及那沉寂的太阳精魄，仿佛受到了巨兽吐息和此地特殊环境的强烈刺激，竟同时产生了剧烈的反应！

空间碎片勐地爆发出强烈的银灰色光芒，一股精纯的空间之力荡漾开来，并非攻击，而是……稳定！它强行抚平了林燮周围因为巨兽力量而变得混乱脆弱的空间，使得那些刺来的触手速度微微一滞！

而太阳精魄，则如同被点燃了一般，爆发出一点极其凝聚、却无比纯粹的赤金色火星！这火星并非太阳真火，而是更加本源的“太阳源核”之力！它无视了那腐蚀性的黑色吐息，如同穿越虚空般，瞬间没入了那巨兽张开的口中，直袭其核心！

“吼！！！”

巨兽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夹杂着痛苦与惊惧的惨叫！它那庞大的身躯剧烈抽搐，暗红色的复眼火焰瞬间暗澹了大半，喷出的黑色吐息也戛然而止！那刺向林燮的触手，也如同失去了力量支撑，变得软绵无力！

机会！

林燮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战机稍纵即逝！他强行压下因为力量过度压缩而翻腾的气血，将那蕴含着“归无”意境的拳罡，狠狠轰向了巨兽那因为痛苦而暴露出来的、位于头颅中央的一块相对脆弱的晶状体！

“混沌……归无！”

拳罡无声无息地没入晶状体。

下一刻——

以那晶状体为中心，巨兽庞大的头颅开始如同沙凋般风化、消散！那效果迅速蔓延至它的脖颈、躯干、触手……

几个呼吸之间，那不可一世的、如同山岳般的海渊巨兽，便在林燮这绝杀一拳和太阳精魄莫名助攻下，彻底化为虚无，仿佛从未存在过！

海面恢复了死寂，只剩下缓缓平复的波涛，以及悬浮在半空、气息萎靡、满脸难以置信的林燮，和船上惊魂未定的柳青眉。

第337章 渊底秘殿

巨兽消散，海渊入口那片绝对的黑暗，似乎都因此而微微波动了一下。那股令人窒息的暴戾威压随之散去，但更深沉的、源自海渊本身的古老与寂灭气息，依旧弥漫不散。

林燮缓缓落回“逐星者”号甲板，脸色苍白，立刻盘膝坐下调息。刚才强行催动“混沌归无”，几乎再次抽空了他的力量，幸好最后关头似乎有外力相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内视己身，发现那枚空间碎片光芒暗澹了许多，显然消耗巨大；而太阳精魄则依旧沉寂，但那点赤金色火星的出现，表明其核心深处似乎恢复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活性。

调息了约莫一个时辰，勉强恢复了一些行动力后，林燮站起身，目光再次投向那深不见底的海渊入口。

巨兽虽除，但海渊的秘密尚未揭开。刚才太阳精魄的异动，显然与这海渊深处的某种存在有关。

“我们下去。”林燮对柳青眉说道。已经到了这里，绝无退缩之理。

柳青眉点头，操控着“逐星者”号，加持好所有的防护符文，小心翼翼地朝着那墨色的海渊入口驶去。

船只驶入那片绝对黑暗的瞬间，仿佛穿越了一层冰冷的水膜。外界的光线和声音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失重感和方向感的迷失。只有船身符文散发出的微弱光芒，照亮周围尺许范围，显示他们正在一片奇异的水体中下沉。

下沉的过程漫长而压抑，仿佛正坠向无间地狱。不知过了多久，下方终于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亮。

随着不断靠近，那光亮逐渐扩大，最终，眼前的景象让林燮和柳青眉都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仿佛来到了海底的另一个世界。这里没有海水，是一个巨大的、被无形力场隔绝开来的球形空间。空间的“天空”是流动的、如同极光般的能量帷幕，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照亮了下方的景象。

那是一座巨大无比的、风格极其古老的宫殿废墟。

宫殿由一种非金非玉、闪烁着星辰般光泽的黑色石材构筑而成，虽然大部分已经坍塌，残垣断壁间爬满了散发着幽蓝光芒的苔藓和晶簇，但依旧能看出其昔日的宏伟与庄严。宫殿的布局暗合某种玄奥的阵势，隐隐与整个海渊的气息相连。

而在宫殿废墟的正中央，矗立着一座相对完好的、高耸入云（相对于这片空间）的祭坛。祭坛呈圆形，分为黑白两色，如同太极图般缓缓旋转着。白色的一半，散发着与太阳精魄同源的纯阳气息；黑色的一半，则散发着与归墟、与那“君主”同源，却更加古老、更加中立的寂灭本源之气！

两种对立的本源，在这祭坛上达到了完美的平衡与共生！

而在那太极祭坛的中心，悬浮着两样东西：

一样是一枚拳头大小、不断搏动、散发出温暖白光的晶体——那气息，与林燮的太阳精魄几乎同源，但更加完整、更加强大！

另一样，则是一块不规则、表面布满孔洞、如同焦炭般的黑色石头，它静静悬浮，不断吸纳着祭坛黑色部分的寂灭之气，其内部仿佛蕴含着终极的虚无。

“太阳源核……和……寂灭石心……”林燮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这两个名字。这是构成世界光明与黑暗、创造与毁灭两种本源力量的具现化之物！难怪太阳精魄会产生反应，它本就是“太阳源核”的碎片或者衍生物！

同时，他也明白了那空间碎片为何会指引他来此。那碎片的气息，与这祭坛、与这整个海渊空间同源，这里就是它的“家”，是这片特殊空间的“基石”之一！

这里，就是沉默海渊的核心秘密所在——一个维系着某种原始平衡的古老圣地！

林燮驾驭“逐星者”号，缓缓降落在宫殿废墟前。他踏上那冰凉而古老的石阶，能清晰地感觉到脚下石材中蕴含的磅礴能量和岁月痕迹。

他朝着中央的太极祭坛走去。越是靠近，怀中的太阳精魄就越是活跃，传递出渴望与孺慕的情绪；而那枚空间碎片也微微震动，似乎在朝拜它们的源头。

当他终于走到祭坛边缘时，异变再次发生。

祭坛中心那枚“太阳源核”勐地亮起，一道柔和的白光照射在林燮身上，准确地说，是照射在他怀中的太阳精魄上！与此同时，那块“寂灭石心”也微微一颤，散发出一缕漆黑的幽光，与白光交织，笼罩了林燮。

刹那间，林燮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拉入了一个更加古老、更加宏大的记忆碎片之中……

他“看”到了世界的初生，清浊分离，阴阳初判……看到了最初的“太阳”与“暗面”如何形成，如何维持着动态的平衡，支撑起世界的框架……看到了后来，有强大的外来意志（与“君主”气息类似，但更加庞大、更加古老）试图侵蚀、扭曲这种平衡，窃取本源……看到了古老的守护者们（包括那星流中的存在和刚才的巨兽）如何奋起抵抗，最终将战场封印，形成了这处“沉默海渊”，并以自身和这座“本源祭坛”为代价，维系着最后的平衡，阻止那外来意志的彻底降临……

这段跨越了无尽岁月的信息洪流，让林燮心神俱震！他明白了“君主”的真正来历，明白了归墟之力的本质（是被扭曲、窃取的部分“暗面”本源），也明白了自己身上肩负的、无意中承接而来的责任——维护这份关乎世界存亡的平衡！

白光与幽光缓缓收敛。

林燮意识回归，发现自己依旧站在祭坛前。而他怀中的太阳精魄，在那道白光的滋养下，表面的石壳寸寸剥落，重新焕发出璀璨温暖的金色光芒，虽然体积没有变大，但内在的灵性与力量，似乎恢复了大半！它欢快地绕着林燮飞舞，然后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化作一道流光，重新没入他的怀中。

那枚空间碎片也平静下来，变得更加温润。

祭坛上的“太阳源核”和“寂灭石心”则恢复了原状，继续着它们永恒的旋转与平衡。

林燮深深看了一眼这座承载着世界秘密的祭坛，心中充满了敬意与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