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水寨潜影（2/2）
禹王镇海圭？蕴含龙气？
萧然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禹王乃上古圣王，平定洪水，划分九州，其随身之物若真能留存至今，蕴含龙气与磅礴生机，倒也说得通。这只是传说，线索渺茫……”
“不，或许有线索。”何坤又道，“关于这‘镇海圭’的传说，往往和一个地方联系在一起——洞庭西山深处的‘林屋洞天’！”
林屋洞天？
萧然闻言，身体微微一震：“可是那道书中所载‘天下第九洞天’，号称‘天后别宫’的林屋洞？”
“正是那里！”何坤点头，“传说林屋洞通地脉，达幽冥，深不可测。古时候就有方士在其中炼丹修仙。也有传言说，禹王治水时，曾进入林屋洞，取走了什么东西，也可能留下了什么东西。而且……”他压低了声音，“据一些胆大的采药人说，近几十年来，林屋洞附近时常有异象发生，有时洞中会传出龙吟般的怪响，有时又会冒出五彩霞光……所以很多人都猜测，那洞天里是不是真有什么宝贝。”
林屋洞天，禹王镇海圭，龙气，生机……这些线索串联起来，仿佛在黑暗中点燃了一盏微弱的灯。
“林屋洞……”萧然沉吟着，“我记得古籍中确有记载，此洞乃是道教胜地，但深处从未有人探明。若禹王镇海圭真在其中，或许……真是一线生机！”
沈墨立刻道：“我立刻派人去林屋洞查探！”
“不可贸然！”萧然阻止道，“若真如传说所言，林屋洞连通地脉，绝非善地，必然凶险万分。而且，白莲教在太湖活动频繁，他们对这类蕴含特殊能量的宝物定然也有兴趣，说不定早已盯上了那里。我们需从长计议。”
他看向昏迷的林燮，又看了看刚刚苏醒、同样需要生机滋养的韩锋，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准备一下，待林兄情况稍稳，我们亲自去一趟林屋洞！”
就在众人因这意外出现的线索而心生希望时，一名负责情报的缇骑匆匆送来一份最新的密报。
沈墨接过一看，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
“大人，先生，出大事了！”沈墨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根据多方确认，白莲教之所以大规模收集阴煞结晶和阴穴之水，是为了……是为了布置一个覆盖整个太湖区域的巨型邪阵！名为‘九幽黄泉大阵’！”
“九幽黄泉大阵？”萧然脸色骤变，“此阵我在古籍残篇中见过只言片语，据说能逆转阴阳，沟通幽冥，引九幽死气降临人间！若让他们成功，整个太湖区域将化为一片死地，生灵涂炭！他们想干什么？！”
沈墨艰难道：“密报中还提到，白莲教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阵眼’，来作为引导和容纳九幽死气的核心。他们需要的……是一个蕴含至阳生机，或者……真龙之气的东西，来平衡和转化那极致的死气！”
至阳生机？真龙之气？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了昏迷的林燮，以及刚刚提到的——禹王镇海圭！
白莲教的目标，竟然与他们不谋而合！他们也在寻找蕴含龙气的宝物，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为了完成那灭绝人性的大阵！
危机，瞬间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们不仅要与林燮的伤势赛跑，更要与白莲教赛跑！谁能先找到禹王镇海圭，谁就可能掌握接下来的主动权，甚至……决定整个太湖乃至江南的命运！
竹楼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第248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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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风雨前夕
林燮再次醒来，已是三日之后。
这一次的昏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深沉，仿佛在鬼门关前徘徊了许久。睁开眼时，他感到的是一种从骨髓深处透出的虚弱和冰冷，连转动眼珠都显得异常费力。但他终究还是醒了过来。
萧然告诉他关于“禹王镇海圭”和林屋洞天的线索，以及白莲教布置“九幽黄泉大阵”的惊天阴谋。
听完之后，林燮沉默了许久。窗外天色阴沉，湖风带着湿冷的水汽涌入，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雨。
“我们必须去林屋洞。”林燮的声音沙哑而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无论是为了救我，还是为了阻止白莲教。”
“可是林兄，你的身体……”萧然眉头紧锁，“林屋洞深处必然凶险万分，以你现在的状态，恐怕……”
“我没有选择。”林燮打断他，目光平静地看向萧然，“先生，你也没有。如果我们找不到镇海圭，我必死无疑，白莲教的大阵也可能成功，届时生灵涂炭，你我皆是罪人。去寻找，尚有一线生机。”
萧然看着林燮那平静之下隐藏着决绝的眼神，知道再劝无用。他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林屋洞非同小可，我需要时间配制一些应对阴邪瘴气和机关毒物的药物。而且，我们需要一个熟悉林屋洞地形的人引路。”
“何坤。”林燮立刻想到了那个老缇骑。
“他对林屋洞外围熟悉，但深处……”萧然摇头，“据古籍记载，林屋洞深处有上古奇阵守护，变幻莫测，非通晓奇门遁甲之人难以深入。”
奇门遁甲？众人面面相觑，这可是极其偏门艰深的学问。
“我去。”一个声音响起，众人望去，竟是陈默。他脸上带着一丝紧张，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先生，您留下的笔记中，有关于奇门遁甲基础原理的记载，弟子这些时日一直在研读，虽未精通，但或许……可以一试。”
萧然看着自己这个聪慧刻苦的弟子，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也好。默儿你在术数方面确有天赋。这几日，我将我知道的关于林屋洞奇阵的推测和一些破阵要点传授于你，我们一同参详。”
计划就此定下。由萧然、陈默，以及状态稍好的沈墨、赵莽，再加上熟悉地形的何坤，组成探查小队，前往林屋洞。林燮和韩锋则留在水寨继续休养，由剩余缇骑严密保护。
这并不是一个完美的计划。林燮重伤无法亲自前往，核心战力缺失；陈默对奇门遁甲也只是初窥门径；白莲教可能早已盯上那里……变数太多。
但在当前形势下，这已是所能做出的最佳选择。
接下来的几日，水寨进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萧然几乎不眠不休，一方面照料林燮和韩锋，另一方面则开炉炼制各种可能用到的丹药、解毒剂、避瘴丸等等。陈默则废寝忘食地钻研着萧然传授的奇门知识，小小的沙盘上推演着各种可能的阵势变化。
沈墨和赵莽则负责整顿装备，挑选精锐，并不断接收来自外界的最新情报。
情报显示，白莲教的活动越发猖獗。西山岛的阴煞结晶开采似乎加快了进度，太湖上那些“鬼船”的出没也更加频繁。更令人不安的是，各地都出现了白莲教教徒聚集的迹象，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指令。
山雨欲来风满楼。整个江南上空，都笼罩着一层压抑的阴云。
这日傍晚，萧然将炼制好的最后一批丹药分发给探查小队的成员，神色无比严肃。
“此行凶吉难料，诸位务必小心。林屋洞内，除了可能存在的上古奇阵，恐怕还有白莲教布下的陷阱，甚至……那沟通幽冥的洞穴深处，本身就可能孕育着未知的凶险。”
他看向陈默：“默儿，切记，阵法是死的，人是活的，万不可拘泥于形式，需随机应变。”
他又看向沈墨和赵莽：“保护好先生和默儿，若事不可为，以保全性命为要，立刻撤退！”
最后，他看向何坤：“老何，引路之事，就拜托你了。”
众人郑重点头。
林燮在陈默的搀扶下，来到码头为他们送行。他看着整装待发的五人，目光深沉。
“一切，就拜托诸位了。”他没有多说，但话语中的分量，每个人都清楚。
“定不辱命！”沈墨抱拳，沉声应道。
小船缓缓驶离水寨，消失在暮色笼罩的太湖深处。
林燮站在码头，久久未曾离去。湖风吹动他灰白的发丝和宽大的衣袍，更显得他身形单薄萧索。他抬头望向阴沉的天空，一丝冰凉的雨滴落在了他的脸上。
风雨，就要来了。
而他，只能在这水寨之中，等待着未知的消息，这种无力感，比身体的伤痛更让他感到煎熬。
“希望……还来得及。”他喃喃自语，声音消散在渐起的风浪声中。
（第249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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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洞天入口
林屋洞位于洞庭西山的东南麓，面朝太湖，背倚青山。从外表看，只是一个巨大的、被藤萝和苔藓覆盖的天然溶洞入口，幽深不知几许，洞口有前人题刻的“林屋洞天”四个古朴大字，历经风雨，已有些模糊。
萧然一行五人，在何坤的带领下，避开可能存在的眼线，于次日正午时分，抵达了洞外。
虽是白天，但站在洞口，依然能感觉到一股森然的寒气从洞内源源不断地涌出，带着泥土和某种古老腐朽的气息。洞口周围的植被也显得异常茂密和阴郁，仿佛隔绝了外界的阳光。
“就是这里了。”何坤指着黑黝黝的洞口，脸上带着一丝敬畏，“老人们都说，这洞通着龙王爷的宫殿，深不见底。我年轻时跟采药队进去过几次，但也只敢在外围转转，再往里，岔路极多，而且雾气弥漫，容易迷失方向，还有很多奇怪的声响，没人敢深入。”
萧然凝神感应，点了点头：“此地气场确实非同一般，地脉阴气与某种浩然之气交织，混乱而强大。大家跟紧，切勿走散。默儿，注意观察气场流动和地势变化。”
陈默应了一声，手持一个特制的罗盘，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洞口周围的环境，脑海中飞快地回忆着萧然传授的奇门知识。
五人点燃了特制的防风牛油火炬，鱼贯踏入洞中。
初入洞时，通道还算宽敞，两旁是千姿百态的钟乳石，在火光映照下光怪陆离。但前行不过百余步，地势便开始向下倾斜，通道也变得狭窄曲折起来，岔路口开始增多。空气中的寒意越来越重，雾气也开始弥漫，能见度迅速降低。
何坤凭借着记忆在前引路，选择那些看似有人类活动痕迹（如模糊的脚印、折断的树枝）的通道。然而，越往里走，人工的痕迹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古老、蛮荒的气息。
“先生，这里的雾气……好像有点不对劲。”陈默突然停下脚步，看着罗盘上微微颤动的指针，又伸手感受了一下那冰凉的雾气，“这雾……似乎能干扰人的感知和方向感。”
萧然也察觉到了，他取出一枚银针探入雾气中，片刻后取出，只见针尖部分竟然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是‘迷神瘴’！大家小心，闭住呼吸，含住我给的‘清灵丹’！”萧然立刻提醒。
众人连忙照做。清灵丹化作一股清凉之气直冲头顶，暂时抵御了瘴气对心神的侵蚀。但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浓，火光只能照亮周身数尺范围，前后的同伴都变得影影绰绰。
“跟紧！千万别掉队！”沈墨低喝，手握刀柄，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又前行了一段，前方出现了一个较为开阔的洞厅。洞厅中央，赫然立着几尊残破的石雕，似乎是某种上古异兽的造型，但风化严重，难以辨认。而在洞厅的四周，竟然有足足八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洞口！
“这……这么多路口？该走哪个？”何坤傻眼了，他从未深入到此地。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陈默。
陈默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走到洞厅中央，闭上眼睛，全力催动精神力，感受着八个洞口散发出的微弱能量差异，同时手指在罗盘上飞快地演算着。
“乾位生气微弱，坎位死气沉郁，艮位……有金戈之象……”他口中念念有词，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震位……咦？震位气息最为中正平和，隐有龙吟之相！先生，我们应该走震位那个洞口！”
萧然仔细感应了一下，眼中露出赞许之色：“不错！震为雷，为动，为龙，此地若有龙气宝物，震位可能性最大！默儿，你判断得很准！”
确定了方向，众人精神一振，立刻进入震位洞口。
这条通道比之前的更加幽深崎岖，地势起伏不定，有时需要攀爬，有时需要涉过及膝的阴冷溪流。沿途开始出现一些人为开凿的痕迹，甚至能看到一些散落的、刻有古老符文的石砖。
“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萧然看着那些符文，神色凝重，“这些是上古时期的镇封符文，此地恐怕真的封印着什么。”
又前行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地下空间！空间顶部垂下无数发着微光的萤石，如同夜空中的星辰，将下方照得一片朦胧。
而在空间的最中央，是一座巨大的、由某种黑色玉石垒砌而成的祭坛！祭坛呈八角形，每个角上都矗立着一根需要数人合抱的蟠龙石柱，只是大多数石柱已经断裂倒塌，唯有正东方的一根还相对完好，龙首高昂，指向虚空。
祭坛上空空如也，但在祭坛的正下方，地面并非岩石，而是一片漆黑如墨、深不见底的水潭！潭水寂静无波，却散发着令人灵魂战栗的极致阴寒与死寂之气！与西山岛阴穴的感觉极其相似，但更加精纯和古老！
“这里……就是林屋洞的深处？”赵莽看着那巨大的祭坛和漆黑的水潭，倒吸一口凉气。
然而，萧然的目光却死死盯住了那根相对完好的蟠龙石柱。在龙首张口的方向，隐约可以看到，似乎镶嵌着什么东西，散发着微弱的、与周围死寂格格不入的温润白光！
“那是……”萧然心跳加速。
可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呵呵呵……没想到，你们竟然真的能找到这里！”一个阴恻恻的笑声，从众人身后的黑暗中响起！
只见数十个身着白莲教服饰、眼神狂热的教徒，在一个身穿暗红色莲花纹长袍、手持白骨法杖的老者带领下，从另一个洞口涌了出来，将萧然五人团团围住！
那红袍老者目光贪婪地扫过祭坛和那根蟠龙石柱，最后落在萧然身上，狞笑道：“萧先生，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多谢你们带路，找到了这‘幽冥龙潭’和……禹王留下的‘镇海圭’！现在，可以把东西交出来了吧？”
镇海圭！果然在那龙首之中！
但此刻，他们却陷入了白莲教的包围之中！前有神秘龙潭，后有强敌环伺！
洞天深处，杀机骤现！
（第250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