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终极谈判(1/2)
“伏羲”项目的突破性论文,以《猕猴初级视觉皮层群活动解码实现高精度视觉图像重建》为题,在《自然-神经科学》的预印本网站上,如同一道撕裂夜空的无声惊雷,在全球顶尖神经科学界和人工智能圈层引发了前所未有的地震。论文数据详实,方法透明,甚至公开了部分核心代码和原始数据片段以供验证。其展现的、近乎“读心”般的解码能力,让所有同行在震撼之余,也看到了通往理解意识、治疗脑疾病、实现全新人机交互范式的、令人颤栗的无限可能。
几乎同步,陈长生以个人名义发布的公开信《在黑暗中,我们选择点亮下一盏灯》,被翻译成十余种语言,通过“星海”生态的全球网络和合作媒体,如潮水般涌向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信中,他以“伏羲”的突破为引,深情阐述了“开放、协作、敬畏生命”的科学探索理念,痛斥了将技术进步政治化、污名化的短视与危险,并郑重呼吁:“人类正站在智能与生命科学交汇的历史路口。我们是选择携手点亮前路的灯,共同探索生命的奥秘与星辰的大海,还是选择在猜忌、封锁和恐惧的黑暗中互相倾轧,最终一同迷失?”
论文与公开信的组合拳,效果是爆炸性的。学术界的赞誉、科技媒体铺天盖地的深度报道、公众(特别是年轻一代)对“星火”所代表未来愿景的重新热议,如同无形的狂潮,瞬间冲垮了“奥丁”阵营精心构建的、关于“环保毒性”和“罕见病药物伦理”的次要舆论阵地,更对其“种族生物武器”的核心污蔑叙事,形成了强大的道义反冲和事实稀释。“长生”和“星火”的形象,从一个“可能危险的挑战者”,急速转变为“在逆境中仍坚持开放探索、并取得惊人突破的未来先驱”。
资本市场最先做出反应。那些因恐慌被抛售的“星火”生态关联公司股票,在“长生”自身对冲基金和闻风而动的国际精明资本抄底下,开始暴力反弹。诺亚生命的埃文斯博士再次打来电话,语气激动地表示“从未怀疑”,并希望能尽快启动新一轮基于nl1的联合临床试验。
然而,在华盛顿和布鲁塞尔的政治铁幕背后,冰冷的博弈从未停止。“实体清单”草案的公示期在喧嚣中平稳度过,未因舆论反转而有丝毫动摇。ofac的调查依旧像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真正掌握生杀大权的,是那些隐藏在民主表象之后的、盘根错节的资本与政治联盟。
就在“伏羲”论文发表后第四十八小时,一封通过绝对安全、无法追踪的量子加密信道传递的、措辞极为简洁的会面邀请,出现在了陈长生“长生中枢”的绝密收件箱。发信人落款只有一个单词:vanderbilt。会面地点:瑞士,日内瓦湖深处,一艘名为“静谧号”的私人游艇。时间:四十八小时后。要求:陈长生只身前往,可带一名绝对可靠的贴身助理(实为保镖),且需通过指定的加密频道确认。
“‘影子’已对‘静谧号’完成远程扫描,未发现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或异常电子信号。游艇注册在开曼群岛,最终受益人为范德比尔特家族信托。艇上除必要船员,只有范德比尔特本人及其两名贴身助理。日内瓦湖瑞士水域,相对安全。”吴铭汇报。
“他这是要亲自下场,做最后的评估,或者……交易。”林凡分析道,“‘伏羲’的突破和公开信,打乱了他的节奏,但他手中的政治和制裁牌依然有效。这是一场终极谈判。”
陈长生看着那封冰冷的电子邀请函,嘴角勾起一丝冷峻的弧度。“终于肯露面了。准备一下,林凡,你跟我去。另外,让‘影子’准备好‘礼物’。”
四十八小时后,日内瓦湖笼罩在秋日黄昏淡金色的薄雾中。“静谧号”如同一只优雅的白天鹅,静静停泊在远离航道的湖心。陈长生在林凡(经过伪装)的陪同下,乘坐一艘小艇登船。甲板上,一位穿着传统英式管家制服、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老者微微躬身:“陈先生,范德比尔特先生在书房等候。您的随从可以在客厅休息。”
书房位于游艇上层,视野极佳,三面落地玻璃窗外是波光粼粼的湖面与远处的雪山。房间内布置着古典家具和航海古董,空气里弥漫着雪茄和旧皮革的味道。威廉·范德比尔特,这位“奥丁资本”的实际掌控者,看起来比公开资料中更加苍老,但坐在宽大的皮质高背椅中,身形依旧挺拔。他穿着考究的粗花呢西装,手里拿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鹰隼般的灰蓝色眼睛透过无框眼镜,平静地打量着走进来的陈长生。
没有寒暄,没有握手。范德比尔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坐。喝点什么?”
“水就好,谢谢。”陈长生从容坐下,林凡则无声地退到门边阴影处,如同融入环境的雕塑。
管家送上水,悄然退下,关上厚重的橡木门。书房内只剩下两人,以及窗外湖水轻微的拍打声。
“陈先生,你的公开信,写得……很有激情。”范德比尔特抿了一口酒,缓缓开口,“‘点亮下一盏灯’?很动人的比喻。但光,有时候会让人看到不想看到的东西,也会灼伤靠近它的飞蛾。”
“那要看是照亮前路的光,还是用于审讯的聚光灯。”陈长生语气平静,“范德比尔特先生邀请我来,应该不是为了讨论修辞学。”
范德比尔特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变得锐利:“你很直接。也好。那么,我们直接一点。陈先生,你和你建立的‘星火’体系,发展速度……出乎了许多人的预料。你们打破了原有的平衡,触动了太多的利益。华盛顿的清单,布鲁塞尔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这个世界,有它自己的运行规则和……界限。”
“规则应该服务于进步与和平,而非保护落后与垄断。界限也不应由少数人私自划定。”陈长生回应。
“理想主义。”范德比尔特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嘲弄,“但现实是,我的‘界限’,目前似乎更……有力。清单一旦生效,你的全球供应链会断裂,你的合作伙伴会逃离,你的融资渠道会枯竭。ofac的调查,会让你和你的核心团队成为国际社会的‘不受欢迎者’。你那篇关于猴子看图的论文很有趣,但它救不了你的现实生意。”
“所以,范德比尔特先生今天的‘邀请’,是下最后通牒?”陈长生问,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波澜。
“是提供一个……选择。”范德比尔特靠回椅背,恢复了之前的从容,“我知道,你手里有一些……有趣的东西。比如,你们那个能识别基因编辑痕迹的ai模型。很有创意,但也非常……敏感。”
他终于提到了“宙斯盾”!果然,他们知道了,并且试图将其扭曲为谈判的筹码或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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