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周律师的晨间攻防(1/2)
晨光透过周知房间那扇厚重的丝绒窗帘缝隙,在凌乱的被褥上投下一条细长的金色光带。
空气中还残留着情欲散尽后特有的、混合着体香、酒精与汗水的暧昧气息。
陈阳先醒过来,意识从深沉的疲惫中浮起,臂弯里沉甸甸的温软触感让他瞬间清醒。
他低头,周知枕着他的手臂,侧身蜷缩在他怀里,睡颜沉静,卸去了清醒时所有的冷静与疏离。
浓密的长睫毛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白皙的脸颊还带着一丝昨夜酒意未褪的薄红,微张的唇瓣透出一点柔软的粉色。
圆润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上面残留着几处他昨夜失控留下的、深浅不一的暧昧印记。
乌黑的长发铺散在枕上和他的手臂上,几缕发丝缠绕着她修长的脖颈,更添几分慵懒的性感。
她的呼吸均匀绵长,身体柔软温热,毫无防备地依偎着他,像一只收起利爪、终于找到安全港湾的猫。
这副全然不同于平时那个犀利冷艳律师的模样,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陈阳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目光流连在她沉睡的侧颜上,昨夜那些混乱而激烈的片段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身体深处悄然涌起一阵悸动。
他几乎是本能地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将她更紧密地拥入怀中,下颌轻轻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
这细微的动作惊扰了周知。
她纤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
初醒的迷蒙只持续了一瞬,那双清冷的眸子在对上陈阳视线时,瞬间恢复了惯有的锐利,如同冰湖瞬间封冻。
昨夜失控的记忆如同潮水般回涌,清晰得让她心尖一颤。
身体深处还残留着被彻底占有后的酸软和某种隐秘的满足,但理智已如潮水般回笼。
“醒了?”陈阳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低沉沙哑,手臂依旧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收得更紧了些,拇指无意识地在她光滑的腰侧摩挲着。
周知的身体瞬间绷紧了一瞬,随即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她没有立刻挣脱,只是微微偏过头,避开了他过于灼热直接的视线,目光落在他线条分明的锁骨上,声音带着初醒的微哑,却异常冷静地开口:“陈阳,昨晚……”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陈阳打断她,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他稍稍撑起身体,低头凝视着她,“酒后乱性?一时冲动?周知,我陈阳不是那种人。做了就是做了,我会负责。”
他眼神坦荡而坚定,没有丝毫闪躲或懊悔,只有一种近乎霸道的担当。
“负责?”周知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一丝隐秘的暖流不受控制地涌起,但随即被更强大的理智和现实感压下。
她终于抬起手,抵在陈阳坚实的胸膛上,微微用力,拉开了些许距离。被子随着动作滑落,露出更多雪白的肌肤和那几处刺目的吻痕。
“我不需要你负责。”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甚至带上了一丝刻意的疏离,“我们都是成年人,昨晚……就当是压力太大,一次意外。忘了吧。”
“意外?”陈阳的眉头瞬间拧紧,眼中闪过一丝被刺伤的锐利,“周知,你看着我,告诉我,昨晚你心里,真的一点别的念头都没有?一点都没有?”
他的目光如炬,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紧紧锁住她的眼睛,不容她回避。
周知的心猛地一缩。积压许久的情愫怎么可能只是“意外”?
她张了张嘴,那句“没有”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她只能狼狈地移开视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和她们约好和平共处的,但是……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陈阳,算我求你,别让事情变得复杂。”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看向他,眼神带着恳求,也带着律师特有的、权衡利弊后的冷静:“她们还在楼下。宋思槿那张嘴,徐书雁那双眼睛……我不想让场面变得那么难看。你……你先别起来,等她们都去上班了再下楼,行吗?就当帮我个忙。”
陈阳看着她眼中那份强装的镇定和深藏的慌乱,看着她雪白肌肤上自己留下的印记,胸中那股被拒绝的郁气和对她的心疼交织翻涌。
他沉默了几秒,最终重重地吐出一口气,重新躺回枕头上,手臂却固执地没有松开她的腰。
“好,我依你。”他声音闷闷的,带着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但周知,我最后说一次。我对你,不是意外,更不是负担。你在我心里,有位置。”
这近乎直白的告白,让周知的心跳再次失控。她咬着下唇,没有回应,只是将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耳根却悄悄染上了一层更深的绯红。
……
楼下厨房传来轻微的响动和咖啡的香气。
周知穿戴整齐,一身剪裁利落的深灰色羊绒套裙,金丝眼镜架回鼻梁,头发一丝不苟地挽起,颈间系了一条淡紫色丝巾,恰到好处地遮掩了锁骨处的痕迹。
她对着玄关的镜子最后检查了一下,镜中的女人眼神锐利,表情冷肃,完美地找回了那个法庭上无懈可击的周大律师状态。
推开餐厅门,宋思槿和徐书雁已经坐在餐桌旁。
宋思槿一身酒红色真丝睡袍,慵懒地搅动着咖啡,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在周知推门进来的瞬间就精准地扫射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玩味。
徐书雁则是一身舒适的米白色家居服,捧着牛奶杯,笑容温婉依旧,但那双洞悉人心的眼睛,也带着温和却不容忽视的探究。
“哟,周大律师起得够早啊?”宋思槿红唇勾起,拖长了语调,目光意有所指地在周知脸上和脖颈处流连,“昨晚……睡得还好吗?动静可不小呢。”
周知的心脏猛地一跳,脸上却不动声色,拉开椅子坐下,拿起一片烤好的吐司,动作自然地涂抹着黄油。
“还行。处理了点工作,睡得晚了些。”她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工作?”宋思槿嗤笑一声,放下咖啡勺,身体微微前倾,眼神更加促狭,“什么重要工作,需要陈教授大半夜的在你房间里‘探讨’那么久?探讨到他人都不见了?我们早上可是去他房间看了,被窝都是凉的。周律师,别告诉我你俩秉烛夜谈,彻夜研究国家宗教事务局的机密文件吧?”
徐书雁也放下牛奶杯,温和地接话,眼神却带着专业的观察:“是啊,知知。你今天的能量场……有点特别呢。混合着一种高强度的情绪消耗后特有的疲惫感,但深层似乎又有一种……嗯,释放后的松弛?而且,你左边锁骨靠近丝巾边缘的位置,似乎有一小块……嗯,新鲜的、呈粉红色的皮下淤血点?是昨晚不小心碰到的吗?”
她的语气依旧温和,但每一个词都像精准的手术刀,直指要害。
周知握着黄油刀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关节泛白。
她强压下心头的慌乱,端起面前的咖啡杯,借着喝咖啡的动作,巧妙地用杯壁遮挡住宋思槿和徐书雁可能投向锁骨的目光。
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带来一丝镇定。
“想象力真丰富。”她放下咖啡杯,声音依旧冷静,甚至带上了一丝不耐烦的冷硬,“陈阳是写了点东西,关于他工作的,在我电脑上弄到挺晚。弄完他就走了,说是有急事,可能去他那个快倒闭的古玩店了?谁知道。”
她目光坦然地迎向宋思槿和徐书雁,带着一种“你们真无聊”的责备:“至于我锁骨?大概是睡觉压到项链了。宋思槿,收起你那些八卦雷达。徐书雁,也把你的微表情分析收一收。有这个功夫,不如想想今天开庭的案子怎么赢,或者你的咨询个案怎么处理。”
她成功地用职业话题转移了焦点,也摆出了律师惯有的、拒人千里的冷硬姿态。
宋思槿挑了挑眉,和徐书雁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两人都从周知这近乎完美的防御姿态和那丝极力掩饰的慌乱中,确认了某些猜想。但周知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再追问就太不识趣了。
“行行行,周大律师说得对。”宋思槿耸耸肩,重新端起咖啡,语气恢复了慵懒,“我们就是关心一下室友嘛。陈阳夜不归宿,我们担心他被李家大小姐抓回去‘家法伺候’了。”
徐书雁也笑了笑,不再追问,只是那眼神里的了然,让周知如坐针毡。
一顿早餐在一种微妙而心照不宣的氛围中结束。
周知看着墙上的挂钟,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如此缓慢。她装作随意地翻着晨报,指尖却有些发凉。
好不容易熬到宋思槿和徐书雁都收拾停当,准备出门。
“我上午有个并购案谈判,先走了。”宋思槿拿起手包,走到门口,又回头意味深长地瞥了周知一眼,“周律师,今天气色……格外‘滋润’啊。”说完,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地离开了。
徐书雁也拿起外套和电脑包,走到周知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温和却带着穿透力:“知知,有些情绪堵不如疏。偶尔‘失控’,也是心理健康的必要调节。如果需要聊聊,随时找我。”
她留下一个包容而了然的微笑,也出门了。
大门关上的瞬间,周知紧绷的脊背才猛地松弛下来,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仿佛打了一场艰难的心理攻防战。
客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清晨的阳光安静地流淌。
她靠在椅背上,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一丝疲惫和后怕涌上心头。
但随即,另一种更隐秘、更汹涌的情绪,如同解冻的春潮,悄然漫过心堤。
她站起身,没有立刻上楼,而是走进了厨房。
冰箱里有新鲜的鸡蛋、培根和吐司。
她系上围裙,动作利落地开火,煎蛋,烤培根,热牛奶,烤吐司。
很快,一份比楼下早餐更丰盛、冒着诱人热气的早餐摆在了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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