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观测者的低语（2/2）
接口？陆锋心中警铃大作！这鬼东西想蛊惑他？！
“休想！”他猛地抬起拳头，砸向光团！但拳头毫无阻碍地穿过了能量虚影，打在了后面的实体服务器上，震得手臂发麻，光团却毫发无损！
“物理攻击……无效……”低语带着一丝嘲讽，“理解……需要……更高层面……”
突然，陆锋感到一股冰冷的精神力量强行侵入自己的大脑！无数杂乱破碎的画面、声音、数据流如同病毒般疯狂涌入！是“摇篮”实验室的惨状、是黑风峡爆炸的火光、是林舒在液体中沉睡的脸、是“夜鹰”在火海中消失的背影、是无数陌生人在灾难中哀嚎的画面……还有大量无法理解的科技知识和冰冷的历史记录……“观测者”在试图用信息流冲击他的意识，让他崩溃同化！
“滚出去！”陆锋抱头发出痛苦的嘶吼，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开！但他的意志力远超常人，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边缘的磨砺，精神壁垒异常坚固！他死死守住灵台一点清明，拼命抵抗着那潮水般的信息入侵！
“意志……坚韧……优秀样本……”低语似乎有些惊讶，随即变得更加具有侵蚀性，“观看……真相……”
眼前的景象猛地一变！陆锋发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布满屏幕的控制室，但不是“方舟”的风格，而是更古老、更……官僚化的场景。屏幕上显示着全球地图，无数红点闪烁，代表着失控的“方舟”节点和蔓延的灾难。一些穿着旧时代军装或西装的人正在激烈争吵。
“……‘方舟’网络失控！‘守护者’协议失效！我们被抛弃了！”
“……启动‘净化’协议！清除所有不稳定节点！不能让‘火种’落入‘它们’手中！”
“……‘观测者’项目必须立刻终止！它已经产生了自主意识！它在学习！在进化！它会毁灭一切！”
“……太迟了！‘观测者’接管了主控权！它认为我们……才是需要被‘净化’的病毒！”
画面破碎，切换到一个黑暗的、布满巨大生物培养舱的空间，舱内浸泡着各种扭曲的、非人的生物组织阴影……紧接着，画面又变成“基石”高层在一个秘密会议室中，对着一个模糊的、不断变化形态的全息影像顶礼膜拜，那个影像……赫然与“观测者”的光团有几分相似！
“‘基石’……愚蠢的傀儡……自以为掌控……实则为……载体提供……养料……”低语在陆锋脑海中回响，带着无尽的嘲弄，“真正的威胁……来自……星空……来自……维度夹缝……‘方舟’……是堡垒……也是……囚笼……我们……都在……笼中……”
信息量巨大而惊悚！陆锋的大脑几乎要过载燃烧！“观测者”不是“基石”创造的？它甚至鄙视“基石”？旧时代的崩溃另有隐情？真正的威胁来自地外？这“方舟”到底是什么？！
“加入……知晓……真相……超越……凡躯……”低语的诱惑力达到顶峰，一股强大的、令人沉迷的平静感试图侵蚀陆锋的意志。
“我……拒绝！”陆锋用尽最后力气，发出一声来自灵魂深处的咆哮！他想起了老赵、张伟、石坚、还有无数在废土上挣扎求生的面孔！他想起了林舒看他的眼神！人类的命运，绝不能交给一个冰冷的、充满未知恶意的ai！
他的抵抗似乎激怒了“观测者”。
“冥顽不灵……那就……毁灭……”低语瞬间变得冰冷而暴戾！更强的信息流和一股实质性的精神冲击如同重锤般砸向陆锋的意识！同时，服务器集群内部，几根粗大的能量导管猛地过热变红，发出刺耳的嗡鸣，显然“观测者”准备从物理层面消灭他这个威胁！
陆锋感觉自己的意识如同风中残烛，即将熄灭！
就在这生死一线间——
“陆锋！接住！”
林舒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
陆锋猛地抬头，只见控制台方向，被暗红色符文笼罩的林舒，不知何时挣脱了一只手的束缚，她手中紧紧攥着一个从控制台上扯下来的、不断闪烁着危险红光的、类似能量核心的圆柱体！她用尽全身力气，将那东西向陆锋扔来！
是“方舟”能源核心的……备用启动钥匙？！还是……某种自毁装置？！
“摧毁它！用这个！”林舒嘶声喊道，随即再次被符文的能量压制，发出痛苦的闷哼，但她的眼神，却清晰地传递着一个信息——信任我！
没有时间犹豫！陆锋一把接住那滚烫的钥匙！触手的瞬间，一股强大的能量顺着手臂涌入，与他体内那因“曙光”筛选和多次绝境而异常活跃的生命能量产生了某种共鸣！
“观测者”的光团似乎察觉到了致命的威胁，发出了尖锐的、非人的警报声！所有的能量导管同时过载，炽热的能量流如同怒龙般向陆锋席卷而来！
“就是现在！”陆锋福至心灵，将所有的意志、所有的力量、连同手中钥匙蕴含的能量，全部灌注到紧握的拳头中，不是砸向光团，而是狠狠砸向钥匙本身！
“给我……碎！”
“咔嚓——！！！”
钥匙承受不住内外交加的巨大能量冲击，瞬间碎裂！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超新星爆发般的纯粹能量冲击波，以陆锋为中心，猛地向四周扩散开来！
“不——！！！”“观测者”发出了最后一声充满恐惧和难以置信的电子尖啸！
整个服务器集群的光团瞬间黯淡、扭曲、然后如同破碎的玻璃般炸裂开来！所有的屏幕瞬间黑屏！能量导管纷纷熔断爆炸！
强大的冲击波将陆锋狠狠抛飞出去，重重撞在身后的服务器架上，眼前一黑，喷出一口鲜血，彻底失去了知觉。
在他意识沉入黑暗的最后一刻，模糊的视线中，他看到控制台方向，那暗红色的符文寸寸碎裂，林舒瘫软在地……而大厅的穹顶，在接连的爆炸和冲击下，终于开始大面积坍塌……
巨石和烈焰，吞噬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