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风声鹤唳，血染荒村（2/2）

…

然而，就在王相与陆昭为宫廷可能存在的内鬼而心惊胆战之时，另一间更加隐秘、守卫更加森严的密室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这里是秦王府（那位宗室亲王）的地下秘窟。烛光将室内照得如同白昼，空气中弥漫着檀香与酒气的混合味道。

秦王、吏部裴侍郎，以及另外两名心腹党羽，正围坐在一起，推杯换盏，脸上洋溢着压抑不住的得意与兴奋。

“哈哈！好！太好了！”秦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脸上泛着红光，“没想到，那边（指突厥）动作这么快，这么狠！秦啸岳这次，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在京城脚下被突厥人追杀，哈哈，看他还有何颜面自称国之柱石！”

裴侍郎捻着胡须，阴险地笑道：“王爷妙算！借突厥之手，除掉心腹大患，无论成败，都与我们无关。若秦啸岳死了，自然一了百了；若他侥幸未死，经此一劫，声望必然受损，我等再趁机弹劾他御下不严、轻敌冒进，致使自身遇险，累及无辜百姓，看他如何辩解！”

另一名党羽谄媚道：“最重要的是，此事一出，太后和陛下必然惊惧，对秦啸岳的依赖和信任也会大打折扣。届时，王爷再出面稳定朝局，这辅政之首的位置……”

秦王得意地摆了摆手，故作矜持：“诶，此事尚需从长计议。不过，经此一事，这朝堂的风向，是该变一变了。裴侍郎，御史台那边，可以开始预热了。还有，宫里我们的人，也要多加把劲，多给太后讲讲‘功高震主’的故事。”

“下官明白！”裴侍郎躬身应道。

密室内充满了阴谋得逞的奸笑与对未来的贪婪憧憬。他们并不知道（或者说不完全相信）突厥行动的背后有圣教的影子，他们只在乎自己的权力之路，是否因此而被扫清了障碍。至于秦啸岳的生死，潜龙村百姓的惨状，在他们眼中，不过是权力棋局上可以随意牺牲的棋子而已。

…

驰援之路，分秒必争

就在长安城内阴谋与算计交织的同时，三百千牛卫精锐，在大将军李光弼（虚构人物，为千牛卫最高长官）的亲自率领下，正沿着官道，向着西北方向风驰电掣。

人衔枚，马裹蹄，尽可能地减少声响。但三百匹战马奔腾的动静，在寂静的夜晚依旧如同沉闷的雷声。李光弼面色冷峻，心中同样充满了疑问与紧迫感。王相深夜密令，太后默许，出动千牛卫救援遇袭的秦太尉……这本身就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远超寻常。

“快！再快一点！”李光弼不断催促着。他深知，在这种刺杀中，时间就是生命，晚上一刻，可能看到的就只能是尸体。

他们沿着官道疾驰，途经断魂峪时，看到了战斗留下的惨烈痕迹——倒毙的战马、破碎的兵刃、以及尚未完全凝固的暗红色血迹。李光弼的心沉了下去，下令仔细搜查，却只找到几名重伤濒死的秦啸岳亲卫，从他们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得知秦太尉已突围，可能往附近村落方向去了。

“分散搜索附近村落！以火光、喊杀声为号！发现踪迹，立刻发射响箭！”李光弼立刻调整策略，将队伍分成数股，向着断魂峪周边可能的村落撒网搜索。

其中一股约五十人的队伍，在一位果毅都尉的带领下，正朝着潜龙村的方向疾驰。他们已经能看到远处山谷中隐约升起的异常烟柱，听到了那随风传来的、微弱的喊杀与哭嚎之声！

“那边有情况！快！”果毅都尉眼神一凛，马鞭狠狠抽在马臀上，率领部下如同离弦之箭，朝着潜龙村的方向狂奔而去！

…

荒村之内，秦啸岳身边的亲卫已不足十人，个个带伤，院门即将被攻破。周擎命悬一线，村庄四处火起，哭喊声渐弱，仿佛预示着一切的终结。

而希望的马蹄声，正穿透黑暗，踏碎夜色，能否在那最后关头，抵达这血染的荒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