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镜中的自己(2/2)

他的影子被走廊顶灯拉得老长,嘴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记住……你不是唯一的选择。”

“你什么意思?”我吼得嗓子发疼。

可他已经转身跑了,脚步声越来越轻,最后被警报声吞没。

我瘫坐在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三个月来,我装疯卖傻偷钥匙,听老鼠报信躲巡查,连老皮都被我训练得能去药房偷安定片压惊,结果现在?

“带走。”陈博士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抬头,看见她身后站着四个护工,手里的电棍滋滋冒着蓝火。

其中一个我认识,是总在楼道里掐病号的疤脸,他冲我咧嘴笑,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小疯子,这回看你往哪儿跑。”

我没动。

不是不想跑,是突然想起07号说的“野人山古阵”,想起玻璃罐里老皮同款的灰尾巴,想起妹妹银锁片此刻正贴着心口发烫——烫得我眼眶发酸。

他们以为关得住我?

以为能像捏死实验室里的耗子一样捏死我?

护工的手搭上我肩膀时,我突然笑了。

疤脸的电棍凑近我脖子,我盯着他手腕上的红绳——那是上周他打哭小病友时,被我偷偷系上的标记,现在正被老鼠们啃得只剩半截。

“走啊。”我歪头看他,“不是急着交差吗?”

他们押着我往走廊尽头走。

路过护士站时,我瞥见墙上的镜子——里面的我头发乱得像鸟窝,眼睛红得滴血,可那股子狠劲,和三个月前缩在墙角发抖的“陈丰”,简直判若两人。

最后被推进房间时,我听见铁门落锁的声音。

四壁泛着冷光,我伸手摸了摸墙面——滑溜溜的,像块巨大的镜子。

头顶的灯突然亮了,刺得我眯起眼。

镜子里的“我”也在眯眼,可他的嘴角,慢慢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