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镜中的自己(1/2)

实验室的顶灯又闪了一下,灯丝在玻璃罩里迸出火星,把07号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他的喉结动了动,声音像砂纸擦过铁板:“他们说我是失败品……但我知道,我才是真正的‘你’。”

我后槽牙咬得发酸。

三个月前在病房听见老鼠说话时,我以为是幻觉;半个月前发现银锁片发烫能镇住头疼时,我以为是巧合;可此刻盯着07号手腕上和我同款的旧伤疤——那是八岁那年替妹妹挡碎碗片留下的——我突然想起护士站电脑里被加密的“7号实验体”档案。

“少废话。”我蹲下身,螺丝刀尖对准他脚踝的锁扣。

金属摩擦声刺得耳朵生疼,可我能听见墙缝里小耗子们的尖叫:“螺丝松了!螺丝松了!”“红衣服的女人往这边跑了!”

07号的手突然扣住我手腕。

他的掌心烫得惊人,像块刚从火里扒拉出来的炭。

“我能听见它们……那些声音……”他的瞳孔缩成针尖,“你说,是不是你也听得懂?”

我顿住。

上个月暴雨夜,老皮在通风管里喊“雷要劈断电线了”,我抢在断电前藏好从食堂顺的钢丝;三天前护士推着药车经过,墙角的花栗鼠骂“她针管里是镇定剂不是维生素”,我装晕才没被扎针。

这些事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我喉结动了动,点了头。

“叮——”

警报声陡然拔高半个调。

墙缝里的耗子们炸了窝:“白大褂!白大褂带着电棍!”“林怀远的皮鞋声!哒哒哒!”我脊梁骨发寒——林怀远那双手套永远雪白,走路时鞋跟敲地的声音,比电棍的电流声还让我犯恶心。

“走!”我拽着07号的锁链往门口冲,可刚跨出两步,就和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陈博士的白大褂衣角带起风,她手里的平板电脑屏幕亮得刺眼。

看见我们时,她眉尾轻轻一挑,像在看两只撞进玻璃的苍蝇:“果然,你们会互相吸引。”她指尖在屏幕上一划,“启动隔离程序。”

“操!”我扑过去想抢她的平板,可后颈突然刮过一阵冷风——头顶的天花板“轰隆”作响,一道黑黢黢的铁门正顺着轨道往下砸。

我猛地刹住脚,铁门擦着我鼻尖落下,“哐当”一声砸在地面,把我和07号隔成两截。

“07!”我扑上去捶铁门。

金属震得手掌发麻,可对面的07号只是站在原地,望着我身后的某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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