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74 现状的窥视与未解的担忧」(2/2)

视角再往下拉低,便能发现,她是正在伏案处理着一叠新送上来的文件。

只是,苍崎青子眉头紧锁,表情显得有些烦躁和不专注,手中的笔好几次都心不在焉地划到了纸张的标线之外,留下几道突兀而凌乱的痕迹。

「有珠、いったいどこへ行ってしまったんだ……それにあの、自称?なんとか魔术师の、神渡准という男……!!」

(有珠,你究竟跑哪里去了啊……还有那个自称?勉强算是魔术师的,神渡准的男人……!!)

视窗不仅传递了影像,甚至连声音也清晰地透了过来,苍崎青子带着焦躁的低声自语传入众人耳中,那声音里充满了困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せっかくこの件のためにわざわざ祖父のところまで行ったのに、结局何の情报も得られなかった……!!《不思议事件簿》の责任编集者、そのものが最大の不可思议なのか?」

(明明我都为了这件事甚至特地再去找了一趟祖父,可还是什么信息都没能获取到……!!《不可思议事件簿》的责任编辑,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可思议吗?)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挫败感和不解,显然这几天为了寻找有珠的下落和调查神渡准,她耗费了不少心力,却一无所获。

「なんで——」

(什么跟——)

手中的笔在她越发用力的手指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细微“悲鸣”,笔尖几乎要戳破纸面。

「なんなんだよ!!」

(什么啊!!)

她猛地大声喊道,像是无法再压抑内心积攒的烦躁与无力感,“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直了身体,胸口因为急促的呼吸而明显起伏着,好在此时的学生会室里空无一人,没有其他人目睹她这难得的失态场面。

「くそ、まったく手がかりがない。相手は敌対する魔术师なのか?出身は?目的は?あのレベルの存在が、三咲町なんてこんな小さな町を见込むわけがないだろう?」

(可恶,完全没有头绪,对方是敌对的魔术师吗?来历是什么,目的为何?那种级别的存在真的看得上三咲町这么个小地方吗?)

她用力抓着自己耳侧的棕红色长发,仿佛这样能理清混乱的思绪,显然因为过度思考和各种糟糕的可能性而濒临崩溃的边缘,脸上写满了焦虑与无力,与平日那个自信果决的苍崎青子判若两人。

「青子……」

(青子……)

久远寺有珠看着视窗中同居人那姑且可以算作是“担心”自己而表现出的焦躁态度,冰冷的内心似乎被某种温暖而复杂的东西触动了一下,不禁喃喃出声,呼唤着对方的名字,那声音轻得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ついでに言っておくが、私の分析では、あの世界と我々のこの世界との时间の流れは同じだ。つまり、君がこちらで过ごした日数と同じだけ、あの世界でも时间が経过している。」

(顺带一提,我分析出那个世界和我们这个世界,时间流速是一样的,意思是你来这边过了几天,那个世界也同样过了几天。)

神渡准平淡地补充说明了一个关键信息,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视窗上,仿佛在观察着一个有趣的实验样本。

「换言すれば、今の苍崎青子は游园地の事件が终わってから、数日経った後の苍崎青子だ。」

(换而言之,现在的苍崎青子是游乐园时间结束之后,几天后的苍崎青子。)

久远寺有珠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清晰的请求,她看着青子烦躁的模样,心中那份属于魔女的冷静似乎也出现了一丝裂痕:

「彼女と话をさせていただけませんか?少なくとも、彼女に私が行方不明になったと心配させないために。」

(可以让我和她说说话吗?最起码别让她担心我一去不回,下落不明。)

神渡准却摇了摇头,干脆地拒绝了她的提议,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理性:

「君の体内にはまだごく微量の嘘の残渣が残っている。もし私が原罪の力で通道を构筑すれば、それが再びこの『パイプ』を伝って君たちの世界に潜り込むリスクがある。」

(你体内还有微量的谎言残渣在,如果我利用原罪之力构建通道,它很有可能又会顺着这根“管线”爬回你们那个世界蛰伏起来。)

他冷静地分析了潜在的风险,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分量:

「この过程で、私は私の権能を动かしてそれを制止することも可能だろうが、理论上のリスクは常に存在する。君も再びあのような事态を望んではいないだろう?」

(也许在这一过程中,我可以动用的我的权柄将其制止,但始终存在理论上的风险,你也不想再发生那种情况,对吧?)

联想到那天晚上谎言权能反扑时那恐怖而诡异的一幕,那扭曲现实、侵蚀心智的可怕力量,水野姐妹不禁脸颊又一次变得毫无血色,仿佛当时的恐惧再次袭上心头,她们不约而同地瑟缩了一下。

而久远寺有珠也沉默了片刻,长长的睫毛垂下,仿佛能感受到体内那细微而不祥的、如同灰尘般附着在灵魂角落的残留,她咽了口口水,最终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现实,低声回答,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

「はい。」

(是。)

神渡准点了点头,对她的理解表示满意,他撤回看向视窗的目光,转向有珠,说道:

「良し。後数日しか残っていない。気を落ち着けて、久远寺有珠。」

(很好,也不剩几天时间了,耐下性子,久远寺有珠。)

他的话语像是一盆冷水,暂时浇熄了她心中因牵挂而升起的急躁。

神渡准的确有着自己的考量,现在谎言的气息还没彻底消散,谎言本体还没老实下来之前,直接就在两个世界开启通道,的确有着潜在的风险。

随后,他似乎是为了进一步安抚她的担忧,将视窗中的镜头切换了对象——画面转向了正在校门口附近打扫落叶的静希草十郎。

镜头中的少年,沐浴在透过云隙洒下的阳光中,正戴着一双工人常用的白色棉线手套,手持着长长的竹扫帚,一丝不苟地清扫着地面上的落叶。

唰……唰……

他的动作流畅而高效,带着一种奇异的节奏感,几乎一刻也不停歇,与周围那些明显干劲不足、一个个出工不出力、磨磨蹭蹭、时不时交头接耳的同学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仿佛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

「はや……い。」

(好……快。)

这高效而持久的劳动场面,其运动量几乎抵得上久远寺有珠平日里一整年的活动总量,看着静希草十郎那宛如不知疲倦的精密机械或扫地机器人一样、稳定且迅速的动作,久远寺有珠不禁微微捂住下巴,黑曜石般的眼瞳中闪过一丝讶异,低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这或许是她第一次如此直观地认识到这位少年非同寻常的体能。

「すごい体力、さすが草十郎くんです。」

(好强大的体力,不愧是草十郎啊。)

作为最喜欢静希草十郎个人曲以及他本人那质朴特质的水野千鹤,也忍不住双眼放光,小声地赞叹道,脸上露出了混合着钦佩与喜爱的神情,仿佛与有荣焉。

「さて、青子と草十郎の现状はこんなものだ。それ以外は、三咲町にも大きな変化はない。【谎言】の花は三咲町の住宅地には及んでいない。」

(好了,青子和草十郎的现况就是这样,其余的,三咲町也没有太大的变化,谎言之花并未笼罩到三咲町居民区。)

神渡准将视窗中的景象维持了片刻,让久远寺有珠看了个清楚,随后他耸了耸肩,总结道,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淡漠。

「だから普通の人々が远くから见れば、あれはただの激しく动く雨云だと思うだろう。」

(所以普通人远远看过去,应该只是以为那是一片剧烈活动的乌云吧。)

说完,他最后再让久远寺有珠看了一眼她心心念念的洋馆,才过去几天,看不出多少差别。

但神渡准并没有精准到一个客房一个客房地带久远寺有珠去看,如果带看的话,久远寺有珠就会发现其中一间客房似乎有被使用过的痕迹。

最后带着久远寺有珠大致地浏览了洋馆如今的面貌后,神渡准就干脆地撤去了力量。

那道由窥探欲所建立的、连接着两个世界的视窗,如同它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闭合、消散在了空气之中,店内重新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只留下若有所思、目光低垂的久远寺有珠,以及心有余悸又带着些许放心的水野姐妹。

阳光透过清澈的玻璃窗户,将尘埃照得清晰可见,仿佛刚才那跨越世界的窥视从未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