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3 观测者的上午与不速之客的警笛」(1/2)

咔哒。

深灰色的厚重店门合拢,将外界的喧嚣与阳光隔绝。

「仙度瑞拉(シンデレラ)……か。」

(仙度瑞拉……么。)

店内重归寂静,唯有冷冽的雪松香与古籍的微尘在光束中缓慢浮动。

神渡准低语着那个过于童话的称谓,指尖无意识地轻叩着沙发扶手。

那张通常缺乏表情的脸上,极细微地掠过一丝近乎荒谬的扭曲,旋即又被深潭般的淡漠覆盖。

人性的一角被这突兀的比喻轻轻撬动,泛起些微波澜,但很快被更为庞大的神性意志压下。

观测者的理性迅速解析着这一现象:

久远寺有珠正试图用她自身认知体系内的符号来锚定和理解他的存在与行为,这是智慧生命面对未知时的常见反应。

身为蚁时那早已坏死的记忆却在弹跳,又让自己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类似于水野姐妹的笑声。

「ハハ、面白いけど、元罪の力を使ったフェアリー?ゴッドマザーなんてどこにいるの?」

(哈哈,倒也有趣,不过哪有使用原罪之力的仙女教母?)

他为自己方才那瞬间的失态按下了注脚。

仿佛是为了彻底驱散这丝不必要的扰动,他微微阖眼,意识的一部分又一次沉入那片更为熟悉和绝对的领域——

原罪之地。

漆黑无光的土壤,倒悬的欲望之海,以及远方边界那道亘古沉默,纵横绵延的【冷漠】之墙。

他的感知掠过那片无尽的荒芜,确认了【支配欲】正忠实地执行着看守【谎言】的任务,粉红色的触须在欲望海洋中缓缓摇曳,散发出温柔而不容置疑的禁锢之力。

一切如常,变量处于可控范围。

「……うん?」

(……嗯?)

然而,就在他意识扫过边界那座孤岛黑塔时,一种极微弱的、被注视的感觉一闪而逝。

并非实质的目光,更像是一种…兴趣被偶然触发的涟漪,尽管这涟漪一下就褪去了——

毕竟对方现在直面的是永恒翻滚的欲望之海。

这么一个单一世界的素材,他甚至压根还看不上眼。

神渡准立刻睁开了眼睛,现实中「世道」店内的景象重新聚焦。

“玉笑衡。”

他低声念出那个名字,语气中没有波澜,却带着一种高度的警戒。

那第五道赌约的败者,被囚于边界,或者说,也自愿待在边界的存在,其本质是连他也需谨慎对待的存在。

方才那瞬息的感应,或许只是对方无意识的对视,如果要形容他在此刻的感觉的话,大概就是:

“世屉,你最近怎么老是三番五次地在看我?是有什么想法吗?”

他刻意收敛了因水野姐妹和有珠而略有增长的人性涟漪,将自身存在感的“温度”再度降低,重新稳固在那70%的神性平衡点上。

总之,绝不能引起那位“邻居”过多的兴趣。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了,此时的时间差不多接近十一点左右,也不知道在外的凉子,千鹤,有珠准备去物色些什么午餐。

噗哒噗哒噗哒——

就在这时,店外由远及近传来了熟悉的、克制却急促的脚步声。

并非水野姐妹的轻盈,也非普通顾客的散漫。

他眼睛都不用睁就知道是谁来了。

叮铃~~~

几乎是同时,深灰色的厚重店门被有些匆忙地推开,黄铜风铃发出一串略显凌乱的脆响。

身着笔挺警视厅制服、额角却带着细微汗渍的九条阵站在门口,神色间混杂着习惯性的恭敬与难以掩饰的焦虑。

他的目光迅速扫过空旷的店内,最后定格在沙发上的神渡准身上。

「失礼します、神渡様!」

(打扰了,神渡先生!)

他快步走进来,甚至顾不上完全抚平呼吸。

「紧急の案件が発生しまして……どうしてもあなたのご意见、いや、ご助力をいただきたく……」

(发生了紧急案件……无论如何都想听取您的意见,不,是希望得到您的协助……)

他的手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那里的另一个腰包中藏着的不再是警用手枪,而是那柄蕴含着原罪之力的「伪善の拥」(伪善之拥)。

冬天的话他一般放在大衣内袋里,夏天的话,他也早就专门为其定制了一个侧包存放。

这个动作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程度远超表面。

「実は以前、私自身が现场で指挥をしていて、最初は远隔であなたに连络しようと思ったのですが、あなたの电话が繋がらなかったので、すぐに来ました」

(其实之前我本人还在现场指挥,原本想远程联络您,但是打不通您的电话,我就马上过来了。)

那是当然的,不想让早餐被任何杂音打扰的神渡准已经将手机设置了静音处理,虽说有他的电话号码的人也没几个就是了。

「実は以前、私自身が现场で指挥をしていて、最初は远隔であなたに连络しようと思ったのですが、あなたの电话が繋がらなかったので、すぐに来ました」

此时,神渡准缓缓抬眸,冰冷的视线落在九条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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