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5 存在的欢愉与君王的代价」(1/2)

「……」

此时,神渡准那番冰冷却铿锵有力、直指本质的话语,如同强光碎雾般刺破了久远寺有珠心中厚重的迷雾与冰层。

她怔怔地坐在那里,泪水依旧无声地滑落,但那泪水蕴含的意义已然截然不同。

之前的泪是源于存在被否定的恐惧与绝望,而此刻……

「……ぁ……ぁ……」

(……啊……啊……)

她发出一声极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呜咽,随即抬起手,用手背用力擦拭着不断涌出的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

那并非悲伤,而是一种巨大的、汹涌而来的安心感与确认感冲刷着她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

「私……私……ホントの、人间……」

(我……我……是真正的,人……)

她哽咽着,重复着这句话语,仿佛要将它刻入自己的灵魂深处。

她不是虚假的造物,不是迎合他人的设定。

她的喜悦、她的愤怒、她的孤独。

她对青子又气又无奈的感情、她对草十郎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在意、她钻研魔术时的专注、她品味红茶时的宁静……

所有这一切,都是真实不虚的!

那是属于她久远寺有珠的、独一无二的存在证明!

水野姐妹看着这一幕,眼眶也不由得湿润了。

她们互相对视一眼,轻轻地将自己的椅子拉近,坐到了有珠的身边。

「良かったですね、有珠さん……」

(太好了呢,有珠小姐……)

凉子轻声说着,递过去一张干净的手帕。

「そうですよ!有珠さんはとっても立派で、とっても强い魔女さんです!ゲームなんかじゃないんです!」

(就是啊!有珠小姐是非常优秀、非常强大的魔女小姐!才不是什么游戏呢!)

千鹤也用力点头,声音带着哭腔,却充满了真诚的鼓励。

神渡准的话语不仅解开了有珠的心结,也同样深深触动了水野姐妹。

是啊,她们又何尝不曾有过一丝隐忧?

侍奉着如此非人的存在,自身的存在意义是否也变得模糊?

但此刻,一种豁然开朗的明悟照亮了她们的心扉。

【そうだ……あの0と1の博弈に陥る必要は、元々なかったんだ。】

(是啊……从来没必要去陷入那0与1的博弈。)

【自分の意志は自分の意志。根本的に谁かを支配できる者などいないし、これまでもいなかった。】

(自己的意志就是自己的意志。没有谁能够从根本意义去支配谁,从来没有。)

【世人皆真。世人皆假。】

(世人皆真。世人皆假。)

【弁えることはできず、弁える必要もない。】

(无可辨,无需辨。)

【唯、今を生きるのみ。眼前にある、手に届く幸せを大切にするのみ。】

(唯有活好当下而已。珍重自己眼前的,触手可及的幸福。)

店内弥漫着一种温暖而治愈的氛围,泪水冲刷过后的心灵仿佛变得更加通透和坚韧。

叽叽叽叽叽叽——

名为罗宾的蓝色知更鸟也紧紧地贴在久远寺有珠的脖颈上,那动作似乎在紧紧地拥抱着她。

三位少女的心在一种奇妙的共情与理解中靠近了些许。

然而,没有人知道。

没有人看到,端坐于主位、面色一如既往平静无波的原罪君王,其内心深处正在忍受着怎样的煎熬与剧痛。

【お前は我々と同じく、自身の思想を持ち、自身の感情を持ち、自身の人生を歩む、真实存在の人间なのだ!!】

(你是和我们一样,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感情,有自己的人生的,真实存在的人!!)

——他方才说出的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他那属于【蚁】的、早已被刻意埋葬的冰冷记忆之上。

那份对“生”的肯定,对“自我”的确信,与他作为【原罪君王】的本质产生了剧烈的、几乎要撕裂灵魂的冲突!

他曾是【蚁】。

卑微、麻木、感受不到自身存在的意义。

被迫害的蚁。

几乎能预知未来的蚂蚁,他能从他人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进行他情绪的变量分析,往往能揣度出对方内心深处的需求。

几乎是以一种直接读取能量走向的方式,以人性的变量做加减法,甚至是复杂运算,来推演之后的所有可能性。

一位街边的奶茶店的店员,曾是蚂蚁的他能一眼看出对方的心情非常糟糕,然而跟在他身边的朋友却浑然不觉,说有吗,哈哈。

然而一个月之后,那名奶茶店的店员辞职了。

一位客户拿到了一份纸质合同,在一张桌子上坐下,突然眼神不经意之间瞟了一眼桌上的花瓶,仅仅只是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情绪。

曾是蚂蚁的自己就知道,该把这个花瓶拿走,对方嫌它碍事。

一位老板组织登山团建,拧开瓶盖喝了口水,然后拧上瓶盖的时候,笑眯眯地看了一眼自己——曾是蚂蚁的他就能读出来,对方应该是想让他帮忙拿水。

果不其然,他下一刻就把瓶子递给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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