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4 存在的证明与神性的冲突」（1/2）

「……」

神渡准那句「ただの観测者」（仅仅是观测者）的话语余音尚未完全散去，店内陷入了一种极其沉重的寂静。

久远寺有珠低着头，浓密的额前刘海向下垂落，遮住了她的表情。

水野姐妹紧张地望着她，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う……」

（呜……）

然后，一声极其细微的、压抑不住的啜泣声，打破了这片死寂。

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过她苍白的脸颊，滴落在她紧握成拳、放在膝头的手背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她并没有放声大哭，只是肩膀微微颤抖着，无声地流泪。

这种隐忍的哭泣，比嚎啕大哭更能触动人心。

「それじゃあ……私は……」

（那么……我……）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掩饰的哽咽，几乎破碎不成句：

「伪物なのですか？作られし……この世界の人々に迎合するために设定された、キャラクターなのですか？あの物语も、全てそうなのですか？」

（我是个虚假的人吗？是个被创作出来的……为了迎合这个世界的人们而设定的人物？那些故事也是如此吗？）

这个问题，包含了所有被否定存在价值之物的最深恐惧。

水野姐妹的心也跟着揪紧了，她们望向神渡准，眼中带着同样的祈求，希望他能给出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神渡准静静地看着无声流泪的魔女，那70%的神性让他依旧保持着绝对的理性，但30%的人性却在此刻微微躁动，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等待她稍微平复一些。

「そうではない。」

（并非如此。）

片刻后，他才用那特有的、平静而清晰的语调开口，否定了她的恐惧：

「前に水野姉妹にも话したことだ。创作される侧と创作する侧という设定は、相互的なものだ。」

（我之前也和水野姐妹说过了。创作与被创作的设定是相互的。）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店铺的天花板，望向了无垠的虚空。

「お前たちの世界の『创作者』たち——小説家や漫画家たちも、同样に、新たな异なる世界を创作している。もしかしたら、この我々の世界の全ての者の日常でさえ、丹精込めて设定された箱庭なのかもしれん。」

（你们那个世界的创作者们，例如小说家，漫画家，也同样正在创作新的不同的世界。也许我们这个世界，所有人的日常，也全都是被精心设定好的箱庭。）

他承认了那种可能性，但随即话锋一转，抛出了一个根本性的反问：

「だが、それがどうした？」（可，那又如何呢？）

「お前の考えた事、为した事は、原作者の笔下にあるそれだけか？彼が『午後にお茶会をした』と记述したなら、お前は午前中には完全な无の状态だったというのか？」

（你所想的事，所做的事，只有原作者笔下的那些吗？他只记述你在下午进行了茶会，那你在上午就完全是虚无的状态吗？）

「违うだろう、久远寺有珠。」

（并非如此吧，久远寺有珠。）

「お前が午前中、作家が记述していない部分で、お前自身の手で切り拓いた人生がある。お前は使魔の研究をしたかもしれない、草地を駆け回ったかもしれない、学校で讲义を闻いたかもしれない。たとえお前を创作した作家が存在したとしても、彼がお前の一秒一秒の思考状态まで事细かに书き记すことは不可能だ。完全にお前という存在を支配することなど、到底不可能な结果なのだ。」

（你在上午，作家没有记述你的部分，有着你自己亲自去拓展出的人生。你也许去研究了使魔，你也许去草地上奔跑，你也许去学校里听课。哪怕存在创作你的作家，他也不可能事无巨细地写出你这个人每一秒钟的思维状态，完全支配你这个人是不可能的结果！）

他的声音逐渐带上了一种罕见的、几乎可以称之为“力量”的语调，虽然依旧冰冷，却蕴含着一种斩断迷茫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