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7 遥不可及的燕影:挫败与觉醒的誓言 」(1/2)
……
呼!!
哗!!
嗖!!
终于,在做完最后一组一百次的素振之后,国枝弘一感觉自己的双臂仿佛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
每一条肌肉纤维都如同被反复撕裂后又强行糅合在一起,传递着灼热而深沉的酸痛。
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沉重,仿佛需要调动全身残余的力气,才能勉强扩张那同样酸胀不堪的胸腹核心。
汗水几乎将他彻底浸透,深蓝色的道服紧紧地黏贴在皮肤上,冰凉而沉重,如同另一层湿透的铠甲。
他不得不将身体的很大一部分重量倚靠在那柄漆黑的特制长木刀上,才能勉强站稳。
大口大口的喘息声在空旷的道场内回荡,胸膛如同风箱般剧烈起伏,眼前的景物甚至因为极度的疲劳和汗水而显得有些模糊、晃动。
道场内早已空无一人,同伴们离去时小心翼翼的关门声似乎还残留在这片寂静之中。
只剩下夕阳最后的、近乎血色的余晖,挣扎着透过高窗的窗棂,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寂寥扭曲的影子,仿佛也在诉说着一天的疲惫。
这片广阔的、充满汗水和斗志的空间里,此刻只剩下他自己粗重得有些骇人的呼吸声,以及汗水不断从下颌、指尖滴落,撞击在木质地板上的细微却清晰的「嗒…嗒…」声。
就在他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准备收拾东西离开时,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幽火,又如同绝境深渊中传来的一声充满诱惑的低语,毫无征兆地、顽固地窜入了他的脑海。
「あの…佐佐木小次郎様の【燕返し】…あの神々しいまでに速く、美しく、そして恐ろしいほどの切れ味…あの神业の、ほんの一丝、ほんの雰囲気だけでも、俺にまねることは…できないだろうか?」
(那个…佐佐木小次郎的【燕返】…那快得神圣、美得炫目、又锋利得可怕的剑技…那神技的一丝神韵,一点点氛围,我能否…不自量力地模仿一下呢?)
那将柴田刚,从下到上几乎神速的一击,小次郎转身,纳刀,柴田刚就沿着身体中线一刀两断,堪称暴力美学。
这个念头甫一出现,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绝伦。
【身の程知らずも甚だしい】
(简直是不自量力到了极点)
这几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意识里。
那是超越了常人理解范畴、几近于「道」的化身的绝技,是连传说和史书都难以详尽描述、只能语焉不详地归为「神速」的领域。
自己呢?连驾驭这柄仿制长刀都如此吃力,连应对两人合击都左支右绌,竟敢生出觊觎那般境界的狂妄之心?
然而,这念头一旦生出,便如同最顽固的藤蔓,一发不可收拾地萦绕在脑海,并且愈发膨胀。
废弃工厂中那惊艳绝伦、又恐怖至极的一剑,其每一个细节都如同用凿子刻印般清晰——
那并非简单的残影,而是光线都仿佛被斩断的绝对速度;那并非粗暴的撕裂,而是精准到微米级的、沿着人体中线完美分离的极致掌控。
柴田刚那凄惨无比的死状,便是那剑技绝对权威和恐怖威力的无声证明。
一种混合着极致向往、深深敬畏、以及武者本能中无法压抑的好奇与挑战欲,如同毒药般在他疲惫的身体里蔓延开来,驱使着他。
试试看啊,国枝弘一。
蜉蚁撼树也好,自不量力也罢,不尝试,何知境界之距?
「ほんの少しだけ…形だけでも…感じてみるだけなら…バレなければ耻をかくこともない…」
(就一点点…哪怕只是形似…只是感受一下的话…只要没人看见就不会丢脸…)
他深吸一口带着汗味和木头气息的空气,强行压下身体的悲鸣和内心的剧烈悸动,重新用那依旧颤抖的双手,紧紧握住了冰冷而粗糙的刀柄。
他闭上眼睛,极力在脑海中回放、慢放、分解着记忆中「佐佐木小次郎」那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的动作流程:
那绝非简单的二次斩击,而是在一次斩击的速度和力量达到巅峰的瞬间,于物理上近乎不可能的点进行的、违背常识的、羚羊挂角般的变轨与二次加速!
他尝试着模仿和分解:
首先,是调动残存的所有气力,模拟出那必杀的第一击——
自右上段发动的、倾注了全部精神与力量的大上段からの唐竹袈裟斩り(自大上段发动的正面斜劈)!要将所有的意志和杀气都凝聚于刃尖!
漆黑的长刀艰难地扬起,划破凝滞的空气,发出比之前更加沉闷的呼啸,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猛然落下!
这一击,他凭借意志力,勉强模拟出了那「势」的雏形。
然后,就是最关键、也是最难以想象、堪称神域的部分:
「斩撃が最低点に达し、旧力が完全に尽き、新力が未だ生まれざる、まさにその‘无’の瞬间に、腕、手首、指先の全ての関节と微小筋肉を统御し、刀柄を极めて繊细かつ爆発的に捻り込み、刃の向きを百八十度反転させ、さらに、その捻り切る动作そのものを动力として、地上から跳ね上がる燕のように、さらに加速して逆方向へと引き裂く!」
(在斩击达到最低点,旧力完全耗尽,新力尚未产生的,正是那个「无」的瞬间,统御手臂、手腕、指尖的所有关节和微小肌肉,极其精细且爆发性地拧转刀柄,将刃口方向翻转一百八十度,并且,以那个拧切动作本身为动力,如同从地面掠起的飞燕般,进一步加速向逆方向撕裂!)
他凝聚起所有的精神,拼命尝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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