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7 一瞥深渊:变量的海洋与存在的重量」(2/2)
「私の窓、あなたのために一角を开けます。」
(我的视窗,为你打开一角。)
「试しに、我の视点で、人を见てみるがいい。」
(你试着,以我的视角,看人。)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诱惑与威严。
九条阵的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他知道这绝非凡人所能承受的景象,他知道这背后一定隐藏着足以令人疯狂的真相。
但一种更深沉的、无法克制的好奇与宿命感,推动着他。
他颤抖着,极其缓慢地,将身体向前倾去,眼睛紧张地聚焦在那看似空无一物的袖口深处。
下一刻——
他的意识仿佛被猛地拽入了一个无边无际、光怪陆离的漩涡!
首先,他看到了「自己」。
一个穿着警服、眉头紧锁、疲惫而坚定的九条阵警部(警部九条阵)。
但紧接着,无数个「自己」如同镜子的碎片般迸发出来!
穿着消防服在火海中逆行的九条真(消防员九条真)!
在柏青哥店双眼通红、面目扭曲的赌け事に狂う九条阵(赌徒九条阵)!
蜷缩在纸箱里、衣衫褴褛、眼神空洞的ホームレスの九条阵(流浪汉九条阵)!
手持利刃、眼神疯狂、脚下躺着尸体的杀人鬼の九条阵(杀人魔九条阵)!
从高楼一跃而下、身影决绝的自杀者たる九条阵(自杀者九条阵)!
在病房里对着墙壁喃喃自语的精神疾患の九条阵(精神病人九条阵)!
在画布前挥洒色彩、眼神炽热的画家の九条阵(画家九条阵)!
无数个他!无数种可能!无数段人生!
每一个都是真实的「可能性」,每一个都是「九条阵」!
现在的他,这个身为警官、有着妻儿家庭的九条阵,只不过是——
【无数の変数が重なり合い、偶然にも现在という结果を産み出したただ一つの可能性に过ぎない】
(无数的变量叠加之后,偶然孕育出的现在这一结果罢了)!
这恐怖的认知几乎瞬间冲垮他的理智!
然而,这还远远不是结束。视角猛地拉远,他看到了更多的人,陌生人。
他看到一个年轻人。
「一日目は音楽家」(第一天当了音乐家),才华横溢,眼神清澈;
「二日目は杀人鬼」(第二天成了杀人魔),满手鲜血,面目狰狞;
「三日目は灾害救援の英雄」(第三天成了抗灾英雄),舍生忘死,光芒万丈;
「四日目は热心な伝道师」(第四天成了传教士),虔诚布道,感化众人;
「五日目は色欲にまみれた嫖客」(第五天成了色欲满盈的嫖客),纵情声色,堕落不堪;
「六日目は风雨の中で他人を助けるボランティア」(第六天成了在风雨中帮助他人的志愿者),浑身湿透,笑容温暖;
「七日目は自ら命を絶つ者」(第七天成为了自杀者),孤独地走向终结……
全部!都是!同一个人!
在同一条时间线上,因着无数细微的、宏大的、已知的、未知的变量扰动,所呈现出的无数种截然不同的、甚至完全矛盾的存在形态!
「こんなもの…どうやって善悪を见分けるというのだ!?」
(这样的人…何以辨其善恶!?)
九条阵的灵魂在无声地尖叫。
而神渡准那冰冷平静的声音,如同来自宇宙深处般,在他几乎崩溃的意识中响起:
「だが、これが人间だ。」(可这才是人。)
这仅仅是一瞬,是原罪君王那浩瀚无边的观测视角中,微不足道的一丝泄露,是无限可能性之树上的一枚叶片而已。
九条阵猛地向后弹开,仿佛被无形的巨力击中,重重地跌坐回沙发里,脸色惨白如纸,瞳孔涣散,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冰冷的汗珠。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刚从溺水的深渊中挣扎出来。
他不敢再看!
【见ていけない…必ず気が狂ってしまう!】
(不敢再看!一定会发疯!)
那一眼所窥见的,是关于存在本身的、令人绝望的虚无和无限可能性的恐怖重量。
他终于,稍微理解了一丝半缕,那句「很累」背后,所承载的究竟是怎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