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7 一瞥深渊:变量的海洋与存在的重量」(1/2)

「世道」店内,那关于「悖论」与「趣味」的惊人答案所带来的震撼余波尚未平息。

九条阵沉浸在一种难以言喻的认知冲击中,试图消化着神渡准那完全超越凡人伦理的、将「善行」视为「打捞星辰」的冰冷视角。

然而,就在这片沉寂之中,一种极其突兀、甚至连九条阵自己都未曾预料的情感,如同地下涌泉般,毫无征兆地从他心底最深处冒了出来。

那并非恐惧,并非敬畏,也并非困惑。

而是……怜れみ(怜悯)。

一种身为朝生暮死的蜉蝣,却对永恒不朽、俯瞰万古的神明生出的荒谬绝伦的怜悯。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很轻,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店内:

「そんなに…多くを知り、そんなに…多くを背负って…きっと、とてもお疲れでしょう。」

(知道了这么多,承受了这么多……一定很累吧。)

话一出口,九条阵自己先愣住了。

他猛地收声,瞳孔微微收缩,仿佛被自己这大逆不道、甚至堪称亵渎的念头和话语惊呆了。

他怎么会……怎么敢对这样的存在产生「怜悯」这种情绪?

一旁的水野姐妹更是瞬间屏住了呼吸,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听到了什么绝对不该听的话,吓得几乎要缩成一团。

店内空气仿佛彻底冻结了。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神渡准并没有动怒,甚至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意外。

他只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再次聚焦在九条阵身上。

他的表情依旧平淡,但在那极致的平淡之下,似乎有什么难以形容的东西正在无声地碎裂。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用一种近乎叹息般的、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接过了九条阵的话:

「ああ、とても疲れた。」(是啊,很累。)

承认了。

他竟然……承认了!

这简单的一句话,却比之前任何关于原罪和悖论的宏大论述都更加具有冲击力。

它仿佛一道无声的惊雷,劈开了神渡准那永远平静无波的非人外壳,极其短暂地露出了其下或许存在的、一丝名为「疲惫」的痕迹。

九条阵彻底呆滞,大脑一片空白。水野姐妹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神渡准似乎并不在意他们的反应。

他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目光变得有些悠远,仿佛在看着某种无形的东西。

他忽然开口,问了一个似乎毫不相干的问题:

「お前は、人をどう见ている?九条阵よ。」

(你看人,是怎么样的?就你,九条阵。)

九条阵完全跟不上这跳跃的思维,茫然地摇了摇头:

「それは…どういう意味で?」

(这是…什么意思?)

神渡准平淡地回答:

「例えば、お前の同僚たち。彼らを、どう见ている?」

(比如,你的同事们。你看他们,是怎样的?)

九条阵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依循着本能,描述了他平日里与同事们接触时的印象:

「まあ…皆、それぞれ性格も违うし、长所も短所もある。いい奴もいれば、ちょっと苦手な奴もいる…でも、大体は、普通の善良な人たちだと思います。それぞれ家族もあり、生活があり…」

(嗯…大家都各有各的性格,有优点也有缺点。有相处得来的人,也有不太对付的…但大体上,我觉得都是普通的善良的人吧。各自有家庭,有生活…)

他的描述平凡而真实,是任何一个普通社会人都会有的视角。

神渡安静静地听着,既不赞同也不反驳。直到九条阵说完,他才再次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魔力:

「では、我が人をどう见ているか、知りたいか?」

(那么,想知道我是怎么看人的吗?)

嗡!!!!

九条阵的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一股强烈至极的不安甚至是恐惧如同冰水般瞬间涌遍全身!

他几乎是本能地想要拒绝,但喉咙却像是被扼住了一样,只能僵硬地、缓缓地摇了摇头。

「……」

神渡准却仿佛没有看到他的恐惧,只是轻轻抬起了自己的左手,西服的袖口垂落,露出了手腕。

他将袖口对准了九条阵。

「来い、近くに寄って、我が左の袖口を见よ。」

(来,贴近过来,看我的左袖口。)

「原罪の権能を,お前に一时的に顕现させよう。」

(原罪的权能,为你暂时展现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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