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8 恶意沸腾与焦灼的战况」（2/2）
「あの人たち…前より、もっと…酷い…まるで、人じゃないみたい…」
（那些人…比之前…更过分了…简直…不像是人了…）
千鹤更是害怕地缩在姐姐身边，小小的身体微微发抖，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哭腔：
「怖い…あの大きな人、特に…目が、気持ち悪い…」
（好可怕…那个大个子，尤其…他的眼睛，好恶心…）
她的目光怯生生地、飞快地瞟向百桥休息区那个如同人立而起的暴熊般高大壮硕的身影——大将柴崎盛夫。
柴崎盛夫。
这个名字与他那凶悍骇人的外表格外相称。
他几乎就是其师范柴田刚的年轻翻版、或者说，是更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残暴作品——
同样壮硕如山、肌肉虬结的身材，同样横肉堆积、充满戾气与暴虐痕迹的面孔，同样剃着近乎光头、泛着青茬的短发，甚至连眼神中那混不吝的、视规则与对手如无物的残忍和傲慢都如出一辙，甚至更加肆无忌惮。
仿佛是为了强调这种传承，他们两人的名字中甚至都带着「柴」这个字，仿佛天生就要将一切对手都视作等待劈砍的柴薪一般。
也难怪百桥剑道部的成员私下里都带着既敬畏又恐惧的心情，称他为「小师范（ko-shiba）」或「小柴田（ko-shibata）」。
他们坚信，完全继承了柴田刚全部「真传」——
包括那套将暴力美学发挥到极致、甚至超越极限的哲学和技巧——
的柴崎盛夫，绝无可能输给东大那个只知道恪守老旧过时武士道精神的蠢货国枝弘一。
胜利，在他们看来，早已是百桥的囊中之物。
九条阵看着场下百桥队员愈发猖狂、几乎将恶意写在脸上的举动，看着教练席上柴田刚那毫不掩饰的、带着欣赏意味的得意狞笑。
看着即将上场的柴崎盛夫那跃跃欲试、摩拳擦掌、仿佛随时要上场将猎物撕碎吞噬的贪婪眼神，他的牙关不自觉地死死咬紧。
拳头，在身侧死死握住，因为过度用力，指甲几乎要深深嵌进掌心的皮肉之中，带来清晰的刺痛感。
【やはり…やはりそうた…！】
（果然…果然如此…！）
他心中一片冰冷，怒火与一种深沉的、近乎无力的失望感猛烈地交织翻涌，几乎要将他吞噬。
「10年前の教训、百桥大学の剣道部が反省するはずだった警告は、今じゃまったく意味がなくなっちゃった！逆に、彼は全然反省せず、さらにひどくなってるし、ますます狂ってる！」
（十年的那次教训，那本以为能让他收敛的警告，果然到了现在这个时代，已经变得毫无意义！非但没有让他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更加恶劣疯狂了！」他几乎能听到自己牙齿摩擦的声音。）
「この中で、この男、柴田刚という男は间违いなく悪の根源だ！彼は极道の暴力世界に根ざした风潮や卑劣な习性をウイルスのように彻底的に汚染し、じわじわと百桥大学剣道部の全メンバーに侵食してしまった。さらには他の百桥大学の学生にも影响を及ぼす可能性がある！彼こそが名実ともに、悪臭を放つ真の元凶だ！」
（这其中，这个男人，这个叫柴田刚的男人，肯定是万恶之源！他将他那些根植于极道暴力世界的风气和卑劣习性，如同病毒一样，彻底污染、狠狠侵蚀了所有百桥大学剑道部的成员，甚至可能扩散影响了更多百桥大学的学生！他是名副其实的、散发着恶臭的罪魁祸首！）
他压低声音，浑身因为愤怒而发抖。
这群百桥大学剑道部的所谓剑士，早已病入膏肓，灵魂被扭曲的胜利欲和暴力快感所腐蚀。
普通的比赛规则、道德的约束，甚至对手显而易见的痛苦，都无法唤醒他们丝毫的良知与怜悯。
他们信奉的，践行的，只有那最原始、最黑暗、最赤裸裸的丛林法则——弱肉强食。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自家休息区。
国枝弘一依旧如同老僧入定般静静地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恶意、乃至同伴受伤的痛呼都与他无关，被隔绝在那份极致的专注之外。
但他的身体姿态，却透出一股截然不同的信息——
如同一张蓄势待发、引而不发的强弓劲弩，每一寸肌肉都充满了沉静而内敛的、即将爆发的可怕力量感。
【胜て…必ず胜て…国枝…东京大学剣道部…！】
（赢啊…一定要赢啊…国枝…东京大学剑道部…！）
这一次，九条阵心中的祈愿，早已超越了单纯对母校荣誉的维护，或者对国枝弘一个人能力的欣赏。
更深层的，是一种对「秩序」与「公理」的本能维护，一种对「正义」得以伸张的深切渴望，以及一种对那种赤裸裸的、肆意践踏一切美好与规则的「纯粹之恶」的强烈拒斥与愤怒！
他不能动用【伪善之拥】，至少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绝不能。
那么，此时此刻，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寄托，就只能也只能寄托在场下那些经历了炼狱般锤炼、伤痕累累却依旧挺直脊梁的年轻人身上。
寄托在那位，背负着所有同伴信念与屈辱的剑道部长身上。
加油啊，国枝弘一！
加油啊！用你的剑，去斩开这污浊的黑暗！
……
此时，副将战的最后一场，也在一次充满争议的判罚中分出了胜负。
东大的副将田村在拼尽全力，甚至不惜以肩膀硬扛一记重击为代价的情况下，勉强扳回一城，为东大保留了一丝希望的火种。
总比分，暂时定格在一个异常胶着、却也充满了血与泪的残酷代价的数字上。
双方大将战之前的战绩，竟是惊人的不相上下，但这平局的背后，是东大多名队员带伤换下的惨烈牺牲。
裁判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响起，试图压过全场的喧嚣，却依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大将戦！」（大将战！）
「百桥大学、柴崎盛夫！」（百桥大学，柴崎盛夫！）
「东京大学、国枝弘一！」（东京大学，国枝弘一！）
「双方、场内へ！」（双方，入场！）
最终的决战，决定最终命运走向的时刻，终于降临！
「ウオォォ——！！！」（嗷嗷嗷——！！！）
柴崎盛夫发出一声震耳欲聋、如同洪荒野兽般的兴奋嚎叫，猛地从休息区长椅上弹起，如同一座移动的肉山。
他随意地将竹刀扛在宽阔得夸张的肩膀上，迈着大大咧咧、充满威慑力的步伐，重重地踏入场地中央。
他用那双凶暴的眼睛如同巡视领地般扫视着四周看台，享受着来自支持者的狂热欢呼与对手支持者的恐惧目光。
最后，那充满残忍意味的眼神死死地、如同锁定猎物般盯住了东大休息区那个刚刚站起身的身影。
国枝弘一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一刻，他的眼中再无平日的沉静与温和。
只有一片冰冷而锐利到了极点的、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终于出鞘的传世宝刀般的凛冽寒光，仿佛能切割开空气与所有的虚伪。
他沉默地站起身，动作一丝不苟地最后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护具，确保每一个系带都牢固无比。
然后，他稳稳地拿起那柄陪伴他经历了无数汗水与痛苦的竹刀，步伐沉稳如山岳，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那片即将决定所有人命运、承载了所有恩怨与期待的最终赛场。
恶鬼与武士，时隔一月，再次于被更多，甚至是无数目光注视的方寸之地内，凛然对峙！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时间也为之停滞。
所有的喧嚣似乎都远去，只剩下两人之间那无声却激烈碰撞的杀意与意志，在虚空中迸发出无形的电闪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