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混沌开天与薪火永燃（2/2）
恐怖到无法形容的冲击波，如同宇宙大爆炸的余波，呈球形向四面八方疯狂扩散！所过之处，归墟海眼边缘那些破碎的星辰残骸、凝固的魔瘴，瞬间化为最细微的粒子。就连远处被轮回古镜全力庇护的赵铁柱、元蚀、云渺子等人，也感觉如同怒海中的一叶扁舟，护体神光剧烈闪烁，几乎破碎，一个个鲜血狂喷，被狠狠掀飞出去，生死不知。
碰撞的核心，僵持了数息。
混沌刃光剧烈震颤，光芒急速黯淡，其蕴含的“开天”真意，似乎难以完全破开那凝聚了归墟海眼亿万年死寂的“破道”一拳。而寂灭巨拳之上，也出现了细密的裂纹，猩红的魂火剧烈摇曳。
“哈哈哈！看到了吗？蝼蚁！纵使你侥幸凝聚混沌道基，在吾这窃取万界、经营万古的寂灭本源面前，依旧不够看！”寂灭魔神发出猖狂的大笑，巨拳猛然发力，欲将那道已然黯淡的混沌刃光彻底碾碎！
然而，就在混沌刃光即将彻底崩碎的刹那，李观鱼动了。他没有继续注入力量维持刃光，反而做了一个让寂灭主宰再次愕然的举动。
他松开了手中的混沌道则之刃，任由其化为光点消散。随即，他双手在胸前缓缓合拢，掌心相对，中心虚托。丹田之内，那颗象征着混沌大道雏形的“混沌宇宙虚影”微微一亮。
他抬起头，望向那猖狂大笑的寂灭魔神，眼神平静无波，只有一片洞察本质的淡漠。
“你的力量，看似磅礴无边，实则……驳杂不纯，根基虚浮。”
“你窃取万界寂灭之力，看似融合为一，实则只是强行糅合，内里充斥着被掠夺者的怨念、不甘，以及不同世界法则的排异。你的‘道’，从来不曾真正属于你自己，只是一个拙劣的模仿与拼凑。”
“你的强大，建立在无尽的掠夺与毁灭之上，一旦遇到无法掠夺、甚至反被克制吞噬的力量，你这看似坚固的堡垒，便从内部开始……崩塌。”
李观鱼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仿佛大道箴言，直接响彻在寂灭主宰的灵魂核心。
“而我之道，虽初生，却源于本心，历经万劫淬炼，根基牢固，浑然一体。更重要的是……”
他虚托的双手掌心之中，一点微小却纯净到极致的混沌光芒亮起。那不是攻击的光芒，而是……共鸣的光芒。
“我的混沌，包容万物，自然也能……感应、吸引、甚至……召唤！”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那被寂灭主宰窃取、强行糅合在自身本源中的、属于万千不同世界的寂灭残响与法则碎片，在接触到李观鱼掌心那点纯净混沌光芒的刹那，仿佛受到了某种源自“故乡”与“本源”的召唤，竟然……开始躁动、分离、反噬！
“呜——！”
“吼——！”
“不——！”
无数个模糊的、充满了痛苦与不甘的意志碎片，自寂灭魔神那庞大的身躯内部响起！那是被掠夺、被奴役、被扭曲的万界残灵，在纯净混沌道韵的感召下，发出的最后悲鸣与反抗！它们不再甘心作为寂灭主宰力量的养料，反而开始疯狂冲击、撕裂着那强行束缚、融合它们的寂灭本源！
“什么？！不！你们这些蝼蚁残念，安敢反抗吾？！”寂灭魔神发出惊怒的咆哮，身躯剧烈震动，体表的漆黑铠甲上，开始浮现出无数张痛苦扭曲的面孔，疯狂挣扎，使得他的气息瞬间变得混乱、不稳，那轰向混沌刃光的“破道拳”威力也骤然暴跌！
“就是现在！”
李观鱼眼中精光爆射，双手猛然向上一推！掌心那点混沌光芒化作一道细线，瞬间注入那即将崩碎的混沌刃光之中！与此同时，他头顶的轮回古镜清辉大盛，镜面之中，往生塔的虚影彻底凝实，塔顶门户洞开，一股浩瀚的轮回接引之力降临，并非攻击，而是如同灯塔，为那些躁动反噬的万界残灵，指引了一条“解脱”与“往生”的路径！
得到混沌光芒的注入与轮回之力的指引，那道本已黯淡的混沌刃光，如同被注入了新的灵魂，猛地重新炽亮！刃光之中，除了开天辟地的道韵，更融入了对那些被掠夺残灵的悲悯与接引之意！
“混沌开天，轮回接引！万灵悲愿，薪火为凭！斩——！”
重新炽亮的混沌刃光，带着一种悲壮而决绝的意志，狠狠斩在了寂灭魔神那因内部反噬而威力大减、且布满痛苦面孔的巨拳之上！
“咔嚓——！！！”
这一次，没有僵持。清脆的、仿佛整个腐朽宇宙骨架断裂的声响中，寂灭魔神那覆盖着黑色骨甲的巨拳，连同其后的半条手臂，被混沌刃光毫无阻碍地……齐肩斩断！断臂处，漆黑的寂灭之血如瀑布般喷洒，其中夹杂着无数哀嚎挣扎的残灵虚影，在轮回清辉的照耀下，渐渐平复、消散，被接引向那镜中的往生塔虚影。
“嗷——！！！”
寂灭魔神发出撕心裂肺、充满了无尽痛苦与难以置信的惨嚎，庞大的身躯踉跄后退，每一步都踩得归墟海眼剧烈震荡。他剩下的独眼（另一只猩红魂火在断臂时似乎也遭受重创，黯淡了许多）死死盯着李观鱼，充满了怨毒、惊骇，以及一丝……终于升起的、对真正“陨落”的恐惧！
“你……你竟然能引动吾体内掠夺而来的残灵反噬？！这不可能！吾已将它们彻底炼化……”他的声音因痛苦与愤怒而扭曲。
“你没有炼化它们，你只是镇压、囚禁、扭曲了它们。”李观鱼手握重新凝聚的混沌道则之刃，步步逼近，声音冰冷，“混沌的真意，是包容与沟通，是理解与共生。你只知掠夺与毁灭，永远不懂何为真正的‘道’。”
他抬起道则之刃，指向气息大损、内部依旧在持续反噬躁动的寂灭魔神。
“你的路，到头了。今日，便以你这窃道之身，祭奠万千被你掠夺毁灭的世界与生灵，也作为我混沌大道……初成的见证！”
话音落下，李观鱼身形与混沌道韵彻底融合，化作一道开天辟地的永恒刃光，携带着混沌薪火的意志、轮回的接引、万灵的悲愿，向着那遭受重创、根基动摇的寂灭魔神，发出了最终的、终结的一击！
归墟海眼的最深处，终极的终章，奏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