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混沌开天与薪火永燃（1/2）

不灭道种，于寂灭本源之海的中央，骤然坍缩。

那不是崩溃的坍缩，而是万物归一、复归原点的终极内敛。道种内，那点源自“缔造者”的创世明光，与李观鱼自身历经万千劫难、以守护为心凝聚的不灭薪火，以及万物源碑烙印、兵主战意、玄黄之气、轮回清辉、星辰秩序、混沌法则石所化溪流……所有机缘、所有感悟、所有力量，在这被寂灭主宰倾力镇压、企图吞噬的绝境之下，被压缩到了极致，也逼迫到了融合的临界点。

坍缩的瞬间，时间、空间、因果、乃至李观鱼自身的意识，仿佛都被拉入了那个无限小的“点”中。外部，寂灭本源之海依旧在疯狂咆哮、挤压，试图磨灭那点顽强燃烧的混沌薪火。但在道种坍缩的核心，却是一片绝对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寂静”与“混沌未分”。

没有光，没有暗，没有上下四方，没有古往今来。只有最本初的、蕴含着一切可能性的“混沌原质”。

在这片绝对的混沌中，一点微弱却无比坚韧的意念，如同风中残烛，却始终不曾熄灭——那是李观鱼的自我认知，是他“守护”信念的核心。

“我是李观鱼。”

“我从何而来？”

“为守护而来。”

“守护何物？”

“守护我所珍视的一切，守护这方天地尚存的秩序与希望，守护……‘存在’本身的意义。”

“以何为凭？”

“以此心，此火，此道。纵使身化混沌，此志不渝！”

仿佛是对这信念的回应，那坍缩到极致的混沌原质点，猛地一颤！随即，一场开天辟地般的、只存在于李观鱼灵魂最深处的“爆炸”，轰然发生！

并非物理的爆炸，而是“道”的衍生，是“理”的展开，是“秩序”从“混沌”中的诞生！

“轰——！”

坍缩的点，化作了无穷无尽、不断膨胀衍生的混沌道韵洪流！洪流之中，清气上升，浊气下沉，阴阳分化，五行轮转，时空的脉络开始编织，因果的丝线开始纠缠……一个微型的、却蕴含着无上玄奥的混沌宇宙雏形，在那寂灭本源之海的中央，以李观鱼的不灭道种为核心，悍然开辟、演化！

这并非真实的世界创造，而是李观鱼自身大道的终极显化与升华！他将自己对混沌、对秩序、对守护、对轮回、对兵伐、对星辰……的所有感悟，融为一炉，最终铸成了这独属于他自己的混沌大道雏形！这道雏形，以混沌为基，以守护为心，以秩序为骨，以轮回为脉，包容万法，又可化生万法！

“嗡——！！！”

外界，那在寂灭之海中艰难燃烧的混沌薪火流光，随着内部“混沌开天”的完成，猛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光芒不再是单一的灰色，而是呈现出一种包罗万象、却又和谐统一的混沌原色，仿佛蕴含了世间一切色彩的道韵。火焰暴涨，瞬间将周围百丈的寂灭本源之海蒸发、净化、同化！火焰中心，李观鱼的身影重新显现，他依旧闭目盘坐，但周身的气息，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脱胎换骨的变化！

一股凌驾于化灵境之上、真正触及至尊领域的浩瀚威压，如同苏醒的洪荒巨兽，自他体内缓缓苏醒、弥漫开来！这威压，并非单纯的强大，更带着一种至高无上的道韵，仿佛他便是那混沌的中心，秩序的源头。他依旧没有显化出覆盖一界的“至尊道域”，但在其周身百丈之内，寂灭主宰的法则被强行排斥、扭曲，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以他为核心、缓缓流转的微型混沌领域！领域之中，混沌气弥漫，隐约有星辰生灭、四季轮回、文明兴衰的景象流转，中心处，那枚经历了“混沌开天”的不灭道种，已然化为了一颗缓缓旋转的混沌宇宙虚影，悬浮于李观鱼丹田，成为了他大道的核心与力量源泉。

混沌至尊道基，成！

虽然修为境界尚未完全稳固踏入至尊，但其生命本质、大道根基、对力量的掌控层次，已然与真正的至尊无异！此刻的他，可称半步混沌至尊！

“不！这不可能！你竟真的在吾之寂灭本源中，完成了大道升华，凝聚了混沌道基？！”寂灭主宰的意识发出惊怒到极致的咆哮，整个寂灭本源之海都为之沸腾、翻卷。他感觉到，自己那无往不利、侵蚀万物的寂灭之力，在对方那新生的、蕴含着完整秩序与创生真意的混沌道韵面前，竟失去了大半效果，反而被不断转化、吸收！对方仿佛成为了这片死寂之海中，一个不断吞噬光热的“黑洞”！

“万事皆有可能。”李观鱼缓缓睁开双眼，双眸之中，那混沌宇宙虚影一闪而逝，最终归于一片深不见底、包容万有的平静。“还要多谢你这片‘磨刀石’与‘薪柴’，助我最终斩破迷障，明心见道，铸就混沌之基。”

他长身而起，脚踏混沌，头顶轮回古镜清辉垂落，与自身混沌道韵完美交融。他抬手虚握，掌心之中，混沌原色光芒流转，凝聚成一柄似剑非剑、似尺非尺的混沌道则之刃，刃身之上，无数细密的混沌道纹生灭，散发着开辟混沌、定立秩序的至高道韵。

“你的道，是窃取、是终结、是万灵的哀歌。而我的道，是守护、是创生、是薪火的传承。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便以此刃，断你之道途，还这天地……一份清净！”

话音落下，李观鱼动了。他没有施展任何花哨的术法神通，仅仅是一步踏出，手中混沌道则之刃，对着前方无边无际的寂灭本源之海，轻轻一划。

“混沌开天刃，辟！”

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分割混沌、划定清浊的混沌刃光，无声无息地斩出。刃光过处，那翻滚沸腾、足以湮灭至尊的寂灭本源之海，如同被无形巨斧劈开的黄油，向着两侧轰然分开！刃光所及之处，寂灭之力被强行净化、驱散，留下一条笔直的、充斥着混沌道韵的“通道”，通道尽头，直指那隐藏在寂灭之海最深处的、属于寂灭主宰的核心意识本源！

“混账！”寂灭主宰惊怒交加，疯狂调动整个归墟海眼的力量，无数寂灭法则锁链、破碎的世界虚影、哀嚎的文明残响，如同海啸般涌向那道混沌刃光，试图将其淹没、抵消。

然而，凝聚了李观鱼混沌大道雏形、蕴含“开天辟地”真意的这一刃，其威力与层次，已然超越了寻常至尊神通的范畴。混沌刃光看似缓慢，却坚定不移地前行，所过之处，一切阻挡的寂灭之力，无论是法则锁链还是世界虚影，都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崩解，被刃光中蕴含的混沌道韵同化吸收，反而使其光芒更盛！

“万界归寂，吾身不灭！寂灭真身，现！”眼看混沌刃光势不可挡，寂灭主宰终于被逼出了最后的底牌。那无边无际的寂灭本源之海猛地向内收缩、凝聚，最终，在刃光袭来的方向，化作一尊高达万丈、通体漆黑如墨、身披由无数破碎星辰与法则构成的狰狞铠甲、头颅处燃烧着两团永恒不灭的猩红魂火的寂灭魔神真身！

这尊魔神真身散发出比之前强横数倍的恐怖威压，其气息，赫然达到了至尊境中期的层次！这才是寂灭主宰窃取万界寂灭之力、滋养自身本源后，真正的战斗形态！他抬起一只覆盖着黑色骨甲、缠绕着寂灭雷霆的巨拳，拳头之上，浓缩了归墟海眼亿万载积累的寂灭死意，对着那道袭来的混沌刃光，狠狠一拳轰出！

“寂灭……破道拳！”

拳出，万道哀鸣，虚空成粉，仿佛整个归墟海眼的重量与死意，都凝聚在了这一拳之中！

“铛——！！！！！”

混沌刃光与寂灭巨拳，终于结结实实地碰撞在了一起！这一次的声响，超越了声音的范畴，那是两种截然相反、势同水火的至高大道，在法则最底层的激烈对撞与湮灭！碰撞的中心，一个微型的、不断生灭的“混沌归墟奇点”骤然出现，疯狂吞噬着周围的一切能量与物质，连光线都无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