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账房夫人的特许（1/2）

夜幕低垂，姜岁晚的书房内灯火通明，她手中的毛笔在宣纸上舞动，直至墨迹渐渐干涸。她的目光在铺面整改章程上徘徊，心中盘算着明日如何向四爷汇报。然而，她尚未来得及主动求见，苏培盛便在第二天午后匆匆而至，传达了四爷的召唤。

姜岁晚整理衣襟，将章程收入怀中，跟随苏培盛穿过曲折的回廊。书房内，胤禛正低头批阅公文，她的到来仅换来他抬眼一瞥。

“爷。”姜岁晚轻声行礼，双手奉上章程，“妾身对铺面整改有些浅见。”

胤禛接过章程，目光迅速扫过，布庄货品处理、杂货铺陈列，乃至空铺用途的设想，条理分明。他放下纸张，目光转向她的脸庞。“你不仅会算小账，大账也算得明白。”

姜岁晚微微低头，声音柔和。“妾身只是觉得，既然要管，总要尽力做好。”

胤禛未置可否，从案几旁拿起一叠厚重的册子，随手扔在姜岁晚面前。册子落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封面上“雍亲王府内库账册”几个大字赫然在目。

“铺子的事先放一放。”胤禛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从今天起，王府的内库账目，归你管。”

姜岁晚愣住，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内库，那是整个王府的钱袋子，所有银钱收支都从这里过。让她一个格格来管？这比让她管铺子更不合规矩。

“爷，这……妾身身份低微，恐怕难以服众，内务府的管事们……”她试图推辞，这差事烫手程度远超她的预料。

胤禛打断她：“爷说你能管，你就能管。服众？”他嘴角似乎扯动了一下，“用你的‘划算’法子，让他们服气。”

姜岁晚知道推脱不掉，深吸一口气，上前拿起那叠沉甸甸的账本。翻开第一页，是“日用支出”，后面跟着“人情往来”、“各院月例”等栏目。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名目，记录着这座王府最真实的运转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