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裂痕(1/2)

九二年。

这一年,风里总带着股躁动的劲儿,像是谁把整个时代的发条都拧得紧紧的。

在伍建设的帮助下,许半夏的小生意就踩着这股劲儿往上冲,小单子接得像雪片,偶尔,大买卖也开始有了眉目,她整个人像上了弦的陀螺,从睁开眼就转,直到后半夜才可能沾着一身酒气和寒气回来。

家里渐渐就空了。

起初我还会等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挂钟的指针一圈圈爬,直到窗外的天泛了鱼肚白,才拖着僵硬的身子回房。

后来也就不等了,偌大的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呼吸声,静得能听见水管里水流缓慢穿过的声音。

墙壁是新刷的白,家具是我亲自挑的,可没了她,这里就像个精致的空壳,连空气都透着冷。

如此寂寞,如此无聊,我和金铃的接触也就频繁的多了起来。

我是她的金主。

她也是一个十分滋润的女人。

有了她,我也就能打发一个人的寂寞了。

她随着许半夏经常出差跑生意的空档。

我们甚至直接就在家里好了起来。

那天也没什么特别的。

早上许半夏临走时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说要去乡下看一批边脚料,得明天才能回。

我嗯了一声,看着她风风火火地抓过外套,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声响,门一关,家里又只剩下我。

下午金铃来了,我们折腾了一晚,第二天她累着了,就没急着走,而是枕着我的胳膊继续睡着懒觉。

我想这也没什么。

反正许半夏不到晚上基本是不回家的。

结果大白天的。

许半夏带着童骁骑回来了。

门被推开。

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很轻,却像惊雷一样在我耳边炸开。

我猛地抬头,就看见许半夏站在门口,旁边还跟着童骁骑,两人都很震惊。

时间仿佛凝固了。

许半夏的眼睛先是扫过凌乱的床,然后死死地盯在我和金铃身上,那双总是闪烁着精明和锐利的眼睛,瞬间燃起了火。

童骁骑“妈呀”一声,手忙脚乱地转身冲了出去,反手带上门,把尴尬和风暴都关在了屋里。

金铃吓得尖叫一声,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缩回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死死闭着不敢睁开。

许半夏没看她,所有的怒火都烧向了我。

她几步冲过来,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力道大得几乎要把我的头皮扯下来。

“啪!啪!”两声脆响,我的脸感觉到了一层麻意,带着她指尖的冰凉和愤怒。

“许半夏!”

我疼得闷哼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已经扑了上来,骑在我身上,左右开弓地甩着巴掌。

她的手劲儿极大,每一下都带着狠劲,像是要把积压了许久的火气全撒在我脸上。

我能感觉到她的手渐渐红了,甚至开始微微发肿,可她像是没知觉一样,眼神里全是红血丝。

“为什么?!”

她终于停了手,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眼泪混着雨水从脸上滑下来。

“我在外头拼死拼活,一天只睡三个小时,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你就这么对我?啊?你说啊!”

我脸上一阵麻麻的,但我不在意,只担心她的手是不是会疼。

等她的喘息稍微平复了些,我慢慢坐起来,一把扯开了身上的睡衣。

肌肉的线条在昏暗的灯光下绷得紧紧的,块垒分明——一直苦修的阴阳无极混元功让我有着常人难以岂及的强壮身体。

“我是个健康的男人,许半夏。”

我的声音很沉,一字一句砸在空气里。

“正常的男人。”

她愣住了,看着我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

“去年不算,就说今年。”

我盯着她的眼睛,数着那些空白的日子。

“你算算,你有几天在家?我们有几次像正常夫妻一样?我出差你在忙,你出差我在等,可到头来,是我守在家里的时间多。你一个星期最多在家两天,还经常说加班,一加班就人影都没了。我去找你,很多时候小陈也不知道你到底跑哪儿去了。”

我的声音渐渐提高,带着压抑了太久的委屈和愤怒:“我每个月能和你亲热几次?你告诉我!几次?!”

许半夏的肩膀猛地垮了下来,刚才那股要吃人似的狠劲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

她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一个字,眼里的怒火慢慢褪去,只剩下浓浓的疲惫和丧气。

“既然这样……”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轻得像叹息。

“过不好,那就离婚吧。”

“离婚?”

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她的手还肿着,我一捏,她疼得皱了皱眉。

“我不同意!”

我吼道。

“我和她就是各取所需,走肾不走心!我心里装的是谁,你不清楚吗?许半夏,我爱的是你!离婚?不可能!”

听了我的话,她怔怔地看着我,眼泪又掉了下来,这一次,不是愤怒,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离婚?”

金铃的声音带着哭腔从被子里钻出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手忙脚乱地抓过散落在床边的衣服往身上套。

衬衫扣子扣错了位,裙摆歪歪扭扭地卡在腰间,她也顾不上整理,赤着脚就从床上跳下来,冰凉的地板让她打了个哆嗦,却还是快步冲到许半夏面前。

“许姐是吧,你别冲动!”

她双手乱摆,脸涨得通红,眼泪已经下来了。

“我跟他真没什么,就是……就是朋友!你不在家的时候,他一个人太闷,我过来陪他说说话,打发时间而已!真的,我们就是各找个伴儿,没越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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