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童骁骑入伙(1/2)

(这是第四卷第六章,发错了,不好改。)

婚姻于我和许半夏而言,虽然美好,但却不能留恋。

红本本领回来二天,她就准备回去上班了,当天晚上,她炒了两个菜,碰杯时对我说,以后工作重要,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明天的天气。

我早该知道,她不是会把日子过成柴米油盐诗的人。

新婚第三日天刚亮,她已经套上沾着油污的工装,说废品站新到了一批货得去盯着。

我躺在尚有余温的被窝里,听着她噔噔噔下楼的脚步声,忽然明白王全为什么会在婚后理直气壮的出轨。

她的生活被废品站切割成无数碎片。

清晨踩着露水出门,深夜带着一身铁锈味回来,有时连换件衣服的功夫都没有,怕脏了床,就倒在沙发上睡死过去。

我算过,我们一个月能坐下来好好吃顿饭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总说做这行不能等,得像饿狼盯着猎物似的,主动往公司、机关、大院里钻,那些被人嫌弃的废铜烂铁,在她眼里都是会生钱的宝贝。

她和陈宇宙像两只上了发条的陀螺。

有时她在外跑业务,陈宇宙守着摊。

有时两人一起租车去几十公里外的工厂收料,大卡车的轰鸣声能震碎半条街的宁静。

我去过几次她的废品站,堆成山的旧金属在太阳底下泛着冷光,她戴着安全帽指挥工人分类,嗓门大得像要把天掀了,完全不见半分女儿态。

这样的日子,哪有顾家的余地?

但我并不在意。

许半夏从不亏待我,钱包总是鼓的,银行卡里的数字随我取用。

她大概觉得有些对不起我,所以,明明在生活上挺抠的一个人,私下里给我钱倒是挺大方的,她觉得这个就是对婚姻最好的交代。

也好,我乐得自在。

到手的钱,我没有大手大脚的乱花,它们被我悄悄攒了起来,转进另一个隐秘的账户。

我决定把这些钱用于投资。

总不能,光靠她自己一个人努力吧。

此时的魔都,就像个巨大的旋涡,我借着出差的名义一头扎进去。

每次收拾行李时,许半夏都在忙着打电话联系货源,头也不抬地问一句去几天,得到答案后便挥手让我快走。

回来时带些城隍庙的点心、外滩的明信片,她总能腾出两分钟应付,拆开包装尝一口,说句味道不错,就算接过了我的心意。

行李箱的滚轮在玄关发出的声响,渐渐成了我们之间最有规律的互动。

她忙着扩张她的废品帝国,我忙着在k线图里编织财富梦,两条平行线偶尔交汇,也只是短暂的触碰。

银行账户里的数字一天天涨起来,像悄悄拔节的竹笋。

我对着电脑屏幕计算收益时,常常听见许半夏在客厅打电话,讨论的是每吨废品的差价,或是哪个钢厂的账该结了。

我们的对话越来越少,有时一整天都说不上十句话,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冷淡,却谁也没有点破。

或许这样也挺好。

她在她的废品世界里称王,我在我的数字游戏里游走,婚姻这层壳,护住了各自的秘密,也隔开了本该相依的温度。

只是某个深夜,我看着她蜷缩在沙发上熟睡的侧脸,忽然想扑过去折腾她一下。

但是,我知道,这不好。

因为这时的她,是真的累。

我要让她好好的休息。

窗外的月光落在她沾满灰尘的工装上,像给她镀了层银。

我转身回房,轻轻带上了门,将两个世界彻底隔开。

这一天。

下雨了。

起初只是零星几点,到傍晚时突然变了脸,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窗上,噼啪作响,像是谁在外面使劲敲着鼓。

我望着窗外被雨幕模糊的街灯,忽然想起许半夏的废品站——那地方露天的场地占了大半,她今晚多半又要耗在那儿。

冰箱里还有中午剩下的馄饨,我找了个保温桶盛上,又翻出两把大伞,塞进布袋里。

出门时雨势更猛了,风裹着雨水往人领子里钻,没走几步,裤脚就湿了半截。

废品站的铁门虚掩着,昏黄的灯泡在雨雾里晃出一圈朦胧的光。

我推开门,先听见的是陈宇宙的声音,带着点压不住的火气:“你这东西我收不了,赶紧拉走!”

许半夏正蹲在一堆废铁旁记账,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丝意外,随即又落回账本上:“来了?”

陈宇宙倒是先迎过来,接过我手里的保温桶,掀开盖子闻了闻:“还是你有心,这雨下的,我们俩正饿着肚子呢。”

他话音刚落,就瞥见我身后,脸色又沉了下去。

我这才看清,院子角落里停着辆破旧的三轮车,车斗里赫然放着几个沉甸甸的井盖,边缘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站在车旁,浑身湿透,头发黏在额头上,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

“不是我说你小子,”陈宇宙把保温桶往桌上一放,指着那些井盖:“这种东西你也敢往这儿运?我怎么出手?真给警察逮着了,到时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年轻人的脸更白了,带着哭腔辩解:“叔,我真不是故意的……”

陈宇宙气道:“你可闭嘴吧,谁是你叔?”

“行了,”许半夏放下笔站起身,她穿着件旧雨衣,肩膀上还在往下滴水:“他要是真想骗钱,也不会挑这么个雨夜跑过来。”

她走到三轮车旁,弯腰看了看那些井盖。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年轻人咬了咬嘴唇,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我妈妈住院了,要做手术,家里实在拿不出钱……我也是没办法了,才……”

“又是这套说辞。”

陈宇宙嗤笑一声。

“上个月来个小子,说他妈得了癌症,要卖铁轨呢!编瞎话能不能走点心?”

年轻人急得眼圈都红了,从口袋里掏出张揉得皱巴巴的诊断书,手忙脚乱地展开:“是真的!您看,这是医院的单子……”

雨还在哗哗地下,砸在铁皮棚顶上,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许半夏没接那张纸,只是盯着年轻人看了片刻,忽然说:“地址在哪?”

“啊?”

年轻人愣住了。

“你妈妈住院的地址,还有这些井盖是从哪撬的,”许半夏扯掉雨衣帽子,露出被雨水打湿的头发:“我跟你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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