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车顶对决+狐毒爆发(1/2)
铁轨尽头,爆炸的余火在黑暗中跳动,仿佛一颗溃烂的心脏,每一次微弱的闪烁,都像是在为这场惊心动魄的逃亡敲响倒计时的丧钟。那火光,在浓稠如墨的夜色里,显得格外狰狞,将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昏黄之中,好似世界末日的余晖。
我瘫倒在福特车的后座上,四肢像被抽去了筋骨,每一寸肌肉都在抗议着过度的疲惫。头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头上,双眼无神地望着车顶,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喘息都像是在拉扯着胸腔里脆弱的器官。当指尖触碰到座椅的瞬间,一阵钻心的剧痛从肩膀处炸裂开来,如同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砸在骨头上,瞬间蔓延至全身,牙齿也忍不住狠狠打颤,发出咯咯的声响。
然而,这疼痛仅仅只是开始。子弹虽已被取出,可那诡谲的狐毒却像是蛰伏已久的恶魔,顺着血管肆意狂奔。我艰难地低下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整条右臂上,青绿的纹路如同贪婪生长的藤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攀爬,所到之处,皮肤下似乎有一张狐面在隐隐浮现,那狡黠的模样,恰似在嘲笑着我的无力与绝望。
小翠为我扎上的止血带,此刻就像一根脆弱的稻草,根本无法阻挡狐毒的肆虐。乌黑色的血珠,如同被诅咒的泪珠,不断从伤口渗出,落在洁白的纱布上,发出 “嗤” 的一声轻响,随即一缕诡异的绿烟袅袅升起,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在狭小的车厢内,让人几欲作呕。
别动! 小翠的声音在这局促的车厢内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她单膝跪在两排座椅之间,膝盖重重地磕在坚硬的车底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可她仿若未觉。此刻,她的世界里只有我手臂上那不断蔓延的狐毒。
她的左手紧紧地握住我的上臂,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像是在与狐毒进行一场无声的拔河。右手则稳稳地捏着第二支缓毒血清,那纤细的玻璃管在她的指尖微微颤抖,映着车厢内昏黄的灯光,闪烁着冷冽的光。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的伤口,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 “川” 字,额头上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几缕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她那因焦急而涨红的脸颊上。
就在针头还未靠近我的皮肤时,我出于本能,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我的手指无力地颤抖着,却仍拼尽全力,好似要抓住最后一丝希望。我的嘴唇干裂,每说出一个字,都像是砂纸在摩擦,带着难以掩饰的绝望:“没...... 没用了。” 我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神空洞而又黯淡,直直地望着车顶,仿佛在那里能找到一丝生机。
小翠却不打算放弃,她眼尾泛红,像是燃烧的火焰,里面跳跃着焦急与坚定:“有用!给我胳膊!”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仿佛在向狐毒宣告她绝不退缩的决心。
司机小伙像是感受到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猛踩油门,福特车如离弦之箭般向前冲去,在崎岖的土路上剧烈地颠簸着,就像在波涛汹涌的怒海中飘摇的小船,随时都有被吞没的危险。
这突如其来的颠簸让小翠的手也跟着晃动起来,针头在我的皮下乱钻,每一下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小刀在割着我的神经。我疼得浑身猛地抽搐起来,冷汗瞬间从额头、后背涌出,浸湿了我的衣衫,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整个身体都因疼痛而蜷缩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座椅的边缘,指节泛白。
然而,那可恶的狐毒却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我眼睁睁地看着那缕绿线,如同一条灵动却又致命的小蛇,以一种令人胆寒的速度蔓延着。它先是轻快地越过肘弯,所到之处,皮肤下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行,又痒又麻,紧接着便直奔颈动脉而去。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为我的生命倒计时,那 “滴答” 的声音在我的耳边不断回响,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沉重 。
就在我和小翠被狐毒逼入绝境之时,车顶突然传来 “砰” 的一声闷响,沉闷而厚重,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从天而降,狠狠砸在了车顶上。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整个车厢都为之一震,我们的心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接着,便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 “哗 ——” 声,那是铁皮被硬生生撕开的声音,尖锐刺耳,如同指甲划过黑板,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惊悚,直钻人的耳膜。
冷风,裹挟着硝烟和刺鼻的血腥气息,顺着那被撕开的口子疯狂灌进车内。冰冷的风像无数把锋利的小刀,割在脸上生疼,让本就紧张的气氛愈发凝重。我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头皮一阵发麻,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我惊恐地抬头,透过那面布满裂纹的后视镜,看到了一个让我胆寒的身影 —— 徐世昌!那个本该死于爆炸的老头,此刻竟如鬼魅般站在了车顶之上。
他的呢子大衣被火烧去了半边,焦黑的布料散发着刺鼻的焦糊味,仿佛在诉说着刚刚那场爆炸的惨烈。另一半则在狂风中肆意鼓动,像是一面破败的旗帜,更衬得他身形诡异。他手中的文明棍早已断成两截,像两根枯朽的树枝,毫无生气地垂在他的手边。而另一只手,却稳稳地拎着一把德国造毛瑟短枪,那黑洞洞的枪口,仿佛是通往地狱的入口,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在这如墨的黑夜里,他的斗鸡眼竟泛起诡异的绿光,与我体内肆虐的狐毒如出一辙,透着无尽的阴森与恐怖。那绿光在黑暗中闪烁跳跃,如同两团鬼火,让人不寒而栗,仿佛他已不再是一个活人,而是从地狱爬出的阎王,来索命讨债。
“李三 ——!” 他张开嘴,声嘶力竭地嘶吼着,声音被呼啸的车速撕得支离破碎,在夜空中回荡,充满了愤怒与不甘。“把真拓本交出来!” 随着他的怒吼,枪口喷出一道火光,子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擦着车顶飞过,瞬间将挡风玻璃穿出一个星形的裂纹。玻璃上的裂纹如同一朵绽放的死亡之花,向四周蔓延开来,每一道裂痕都像是在宣告着我们的绝境。
司机小伙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惨白,双手下意识地猛打方向盘。福特车在狭窄的土路上蛇形穿梭,车身剧烈地摇晃着,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 “吱吱” 声。车内的我们也随着车身东倒西歪,我差点被甩出车窗外,只能死死地抓住座椅的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
小翠的反应却快如闪电,她在这混乱之中迅速回身,从座椅下拖出那把盒子炮。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没有丝毫的畏惧,双手紧紧握住枪柄,毫不犹豫地 “砰砰” 两枪还击。枪口的火舌在黑暗中一次次亮起,如同划破夜空的闪电,照亮了她那坚毅的脸庞,也照亮了徐世昌那狰狞恐怖的面容。在这短暂的光亮中,徐世昌的身影如同恶魔般屹立在车顶,不管车身如何剧烈摇摆,他的双脚却像焊在了铁皮上一般,纹丝不动,仿佛他就是这黑夜的主宰,誓要将我们置于死地 。
车厢内,气氛紧张得如同一张拉满的弓,随时都会断裂。车外,徐世昌那狰狞的面容和疯狂的射击,如同恶魔的诅咒,紧紧追随着我们。而我体内的狐毒,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将死亡的阴影越拉越长。
我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带着车厢内浓重的硝烟味和血腥气,呛得我喉咙生疼。我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像是下定了某种必死的决心。突然,我猛地伸手,一把推开车门。刹那间,狂风裹挟着刺骨的寒意,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疯狂地灌进车内。那风势极为强劲,吹得我头发肆意飞舞,像是无数条黑色的蛇在扭动,发丝不断抽打在我的脸上,生疼生疼的 。
我的动作迅速而决绝,没有丝毫的犹豫。在推开车门的瞬间,我的身体微微前倾,一只脚已经跨出了车门,半个身子暴露在车外。我的手紧紧地抓住车门的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青筋也微微凸起,仿佛那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我的眼神中透露出视死如归的决然,直直地望向车外那黑暗的世界,仿佛在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
“你疯了?” 小翠的声音在这狂风呼啸中显得格外尖锐。她的眼睛瞪得滚圆,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一片惨白。她的双手下意识地伸了出来,动作快如闪电,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她的手指紧紧地扣住我的手臂,指甲都几乎陷入了我的肉里,仿佛生怕我会瞬间消失。
“毒发跳车等于送死!”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声嘶力竭地喊道,那声音在风中被扯得支离破碎,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力量。她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肩膀也在不停地耸动,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的眼眶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在狂风中被吹成了一道道泪痕 。
我缓缓转过头,看向小翠。此时,我的右脸已经被那诡异的绿纹爬满,绿纹如同有生命一般,在我的皮肤下缓缓蠕动,组成了一张模糊的狐面,显得格外狰狞恐怖。我的嘴唇干裂,上面布满了一道道血痕,每说一个字,都像是有沙子在摩擦,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我活不了,你们能走!” 我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着胸腔里脆弱的器官。我的眼神却异常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那平静之下,是一种对死亡的坦然和对小翠他们的深深期许 。
我抬起手,那只手因为狐毒的侵蚀和失血过多,变得苍白无力,还微微颤抖着。我轻轻地掰开小翠那紧紧拽着我胳膊的手指,每掰开一根,都像是在割舍一段珍贵的情谊,心中满是不舍。然后,我小心翼翼地把真拓本从怀中掏出,双手捧着,递到小翠的怀里。我把拓本塞到她怀里的那一刻,用力地按了按,仿佛要把我所有的希望和守护都传递给她 。
“替我活下去,也替国宝。” 我盯着小翠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信任,仿佛在告诉她,这是我最后的嘱托,也是我用生命守护的信念。说完,我不再停留,转身,迎着那呼啸的狂风,毅然决然地钻出了车窗 。
我双脚用力蹬着车门框,腿部肌肉紧绷,每一块纤维都在拼命发力,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响,仿佛在抗议这艰难的动作。双手则死死抠住车顶沿,指甲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甚至有些微微开裂,鲜血从指甲缝里渗出,在车顶上留下一道道血痕。我咬紧牙关,脸上的肌肉因为用力而扭曲,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借着这股力量,一个翻身滚上了车顶。
刚一滚上车顶,那迎面扑来的夜风便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狠狠地撞在我身上。车速高达六十迈,这扑面而来的气流重若铁锤,每一下冲击都像是要将我直接从车顶上掀飞出去。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用力拉扯着,随时都会脱离这车顶,坠入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肩膀上的伤口在这剧烈的动作和狂风的冲击下瞬间崩裂,原本已经凝固的血块被撕裂,鲜血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那鲜血顺着我的袖管不断滴落,在狂风的作用下,被打成了一片片血雾,在车顶上弥漫开来,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味 。
徐世昌就站在五米开外,他的身影在这黑夜与狂风中显得格外狰狞。他双脚稳稳地站在车顶上,靴子底像是真的焊了铁一般,无论车身如何剧烈摇晃,他都如同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他的呢子大衣在狂风中猎猎作响,那烧焦的半边散发着刺鼻的焦糊味,另一半则疯狂地舞动着,好似一面招魂幡。
他的双手紧紧握着那把德国造毛瑟短枪,枪口正对着我,那黑洞洞的枪口仿佛一个无尽的深渊,散发着死亡的气息。他的斗鸡眼在夜里闪烁着诡异的绿光,如同两团鬼火,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我,那眼神仿佛能将我生吞活剥。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疯狂,五官都因为情绪的激动而扭曲在一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小贼,你坏我大事,拿命赔!”
随着他的怒吼,枪口喷出一道刺眼的火光,紧接着便是一声尖锐的枪响。子弹带着呼啸的风声,擦着车顶飞过,瞬间在车顶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火星四溅。那划痕就像是一道狰狞的伤疤,在这黑暗的车顶上显得格外醒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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