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四方求援(一)(1/2)
影寒出关的消息,如同在死水般沉寂绝望的天符门投下了一颗巨石,涟漪迅速扩散至宗门的每一个角落。那冲天的光柱并非仅仅是一种力量的炫耀,更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法则波动,让所有修行者都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近乎本源的压迫与寒意。紧随其后,那冰冷决绝、响彻在所有门人灵魂深处的“备战”二字,更是如同冰水泼入滚油,瞬间炸裂开来,重新点燃了弟子们眼中几近熄灭的火苗。
连日来的阴霾、恐惧、以及同门不断伤亡带来的绝望,在这声宣告下,似乎被短暂地驱散了一些。尽管前路依旧黑暗得令人窒息,山门之外依旧是圣歌与怪物咆哮交织的恐怖世界,但至少,有人再次站了出来,用不容置疑的姿态,指向了一个方向——不是苟延残喘,而是奋起备战!宗门内,低落的士气为之一振,弟子们擦拭法器、绘制符箓的动作似乎都多了几分力气,眼神交汇时,也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影寒长老的传奇经历与那冲天的异象,成为了这绝望深渊中唯一可见的微光。
然而,处于风暴中心的影寒,心中却无半分轻松。她深知,单凭天符门一宗之力,即便人人死战,爆发出十二分的勇气与力量,面对席卷全球的光明教廷,也不过是螳臂当车,徒增悲壮罢了。那遍布全球的圣光、数以万计的被蛊惑者、深不可测的天使本体以及那位高踞云端的教皇,其力量绝非一个宗门可以抵挡。光明教廷的威胁是针对整个华夏修真界、世俗界,乃至整个世界的文明体系。若要搏得那一线渺茫的生机,必须联合所有还能联合的力量,将散落的火星汇聚成足以燎原的烈焰。
出关后第三日,天符门主殿内,一场仅有掌门云姝、影寒以及五位核心长老参与的密议正在进行。殿内气氛凝重,巨大的符文在穹顶缓缓流转,洒下明暗不定的光晕,映照着众人肃穆而焦虑的脸庞。
当影寒清晰地提出“主动出击,联合各方”的战略时,预期的反对之声立刻响起。
“主动出击?”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枯槁的李长老闻言骇然变色,手中的玉如意几乎拿捏不住,“影寒长老,我知你修为大进,心系宗门存亡,老夫亦是钦佩。但此举是否太过……激进?甚至可以说是鲁莽!我天符门凭借历代先辈加固的护山大阵,集全宗之力,尚可支撑些时日,或许能等到转机。若放弃地利,主动出击,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啊!”他的声音带着痛心疾首的颤抖,代表了宗门内最普遍的保守心态。
“李长老言之有理。”另一位主管戒律的王长老面色沉凝地附和道,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影寒,“如今外界情况不明,通讯断绝,各方势力态度暧昧不明,甚至彼此倾轧。我宗自顾不暇,能守住山门已属万幸。贸然出击,不仅胜算渺茫,更恐引火烧身,过早暴露我宗虚实,加速灭亡啊!此举关乎全宗上下数千弟子性命,岂能儿戏?”他的质疑同样有理有据,是基于现实困境的冷静判断。
殿内其余几位长老也纷纷低声议论,大多持保守和怀疑态度。连日来的被动挨打、同袍惨死、以及外界不断传来的噩耗,早已消磨了多数人的锐气和信心,固守待援——尽管不知援在何方——成了最本能的选择。
云姝掌门端坐主位,一身素白宫装,面容清丽却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深深的忧虑。她并未立刻表态,而是将深邃的目光投向一直沉默静立、仿佛与周遭凝重气氛融为一体的影寒。她知道,影寒绝非鲁莽之人,其提出此议,必有深意。
影寒神色平静如水,并未因诸位长老的质疑而动容。她上前一步,清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条理分明,直指核心:
“诸位长老的顾虑,影寒明白。固守待援,确是常理。但请诸位试想,我们若固守,待的援在何处?”她目光如冷电,扫过在场每一位长老,“外界消息已然断绝近月,已知的是海外诸国修真势力、异能组织尽数沦陷,或降或亡。境内各方,昆仑秘境封闭,蜀山剑盟态度暧昧,各大世家或降或藏或观望自保,可有谁会来援我天符门?谁能来援?谁敢来援?”
一连串的反问,让殿内气氛更加压抑。长老们面面相觑,无人能答。是啊,援军?希望何在?
影寒继续道,声音愈发冷静,却也带着一种穿透迷雾的锐利:“光明教廷发出最后通牒,却未立刻发动总攻,为何?诸位真以为他们是因仁慈,或是给我们考虑投降的时间吗?”她微微停顿,加重了语气,“绝非如此!根本原因在于,与冥王暮笙的那一战,其损失必然极大!”
“九十级冥王,执掌死亡法则的神只,岂是易与之辈?教廷虽胜,也必是惨胜!其高端战力、那些天使本体,定然受损严重,甚至可能正处于某种力量恢复的虚弱期!他们需要时间修复天使转生池,需要时间消化吞噬冥界本源带来的力量,更需要时间以通牒和零星袭击来瓦解我们的斗志,让我们在恐惧中自我崩溃,从而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此时,此刻!”影寒的声音陡然提升,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正是他们相对最虚弱的时候!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窗口!若等他们彻底恢复,甚至完全吸收了冥界之力,以雷霆万钧之势压下,届时,纵使我宗有千般计谋,万般符法,又能如何?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与其坐以待毙,等待对方恢复实力后以绝对优势碾压而来,不如趁其病,要其命!主动出击,撕开他们的伪装,联合一切尚可一战之力,方能在绝境中搏出一线生机!这非是激进,而是基于判断后,绝境中唯一的、最有可能的生路!若等到教廷羽翼彻底丰满,一切就都晚了!”
她的分析冷静而锐利,如同冰冷的刀锋,一层层剖开了笼罩在众人心头的绝望迷雾,露出了背后那残酷却真实存在的战略机遇。殿内一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长老们面露沉思,有的震惊,有的恍然,有的依旧犹豫,但显然都被这番鞭辟入里的言论深深触动。影寒所指出的“教廷虚弱期”,像是一道强光,照进了他们几乎已经认命的思维定势中。
云姝掌门眼中闪过赞许与决绝的光芒,她缓缓起身,周身散发出掌门特有的威严气息:“影寒长老所言,正是本座心中所思,却未能如此清晰道出。被动防御,只有死路一条,最终的结局无非是山破人亡。唯有主动寻求联合,趁敌之虚,奋力一搏,或可为我天符门,为我华夏道统,争得一线变数!”
她目光坚定地看向影寒,做出了最终决断:“影寒,此事便由你全权负责。宗门资源库藏,任你调配。需要何人相助?”
影寒目光微凝,沉声道:“此行凶险,非一人之力可成。我需要精通符阵的弟子随行,需要最快速度的遁法支援。更重要的是,我需要具临组织的全力协助,尤其是熟悉外界情况、擅长战略与谈判的……唐守疆长老。而且,我们的目标不仅是修行宗门,还要尽可能搜寻联系华夏境内各方残存的官方力量、民间异能团体,争取联合一切可联合的力量,共同御敌!”
“具临组织?”几位长老闻言,眉头再次蹙起。尽管影寒因云姝的特许和自身实力获得了长老之位,但在一些传统观念深厚的长老心中,她终究带着“具临组织长”的标签。而具临组织,终归是世俗界的异能组织,与传承数千年的隐世宗门天符门截然不同。让整个具临组织介入宗门事务,甚至可能引入大量外来人员,这打破了天符门长久以来的规矩。
一位长老忍不住开口:“掌门,此事是否再议?具临组织虽强,但终非我道门一脉,让其深入参与核心战略,甚至引入山门,恐……”
“如此时刻,还管什么旧规陈条!”云姝掌门断然打断,声音陡然变得严厉,目光如冰刃般扫过那位长老,“非常时刻,便要行非常之事!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若守旧规能退敌,我等何至于此?这件事,我意已决!允了!”
她目光扫视全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所有弟子、长老,需全力配合影寒长老行动,若有所需,不得以任何理由推诿拖延!有异议者,现在就可以站出来,只要你能提出更好的退敌之策,或者,你自己去把光明教廷给干翻了再来说话!”
蕴含着元婴威压的话语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一丝决绝的疯狂,却也充满了破釜沉舟的勇气。当下,所有人心头一凛,再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谨遵掌门谕令!”众人齐声应道。
这件事,终于有了定论。天符门这台古老的机器,开始为一场前所未有的主动出击战略,缓缓调整方向。
……
半日后,一道加持了最高级别隐匿符文的传讯符,自天符门护山大阵的隐秘节点飞出,如同一缕若有若无的青烟,瞬间加速,穿越重重阵法遮蔽与如今布满圣光探测和危险飞行生物的空域,朝着华夏北方的某个预设坐标疾驰而去。
翌日黄昏,残阳如血,将天符门群山染上一片凄艳的红色。数道风尘仆仆、却带着凌厉铁血气息的身影,在天符门弟子警惕而又好奇的注视下,被引至主峰偏殿。为首的男子,正是具临组织的实权高层之一,唐守疆。
唐守疆依旧是一身笔挺的旧式军装,虽略显陈旧却熨烫得一丝不苟,每一个纽扣都扣得严严实实。他面容刚毅,线条如同刀削斧劈,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穿一切虚伪。久经沙场的煞气与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意志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他独特的气场。他身后的几名队员,也皆是气息精悍,动作干练,行动间带着军人特有的默契与战术警惕性,与周遭飘渺出尘的修真氛围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带来一种沉甸甸的、属于现实世界的坚韧力量感。
“影寒组织长,久违了。”唐守疆的声音沉稳有力,他向影寒微微颔首,目光快速扫过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与欣慰。眼前的影寒,与昔日海眼中那个沉浸在悲伤与绝望中、力量失控的女孩已是判若两人。如今的她,气息深邃如寒渊,静立那里便仿佛与周围空间融为一体,竟让他这位身经百战的八级异能者都有些看不透其深浅。“云姝掌门,感谢信任。”他转向云姝,同样郑重致意。
没有过多的寒暄,双方皆知时间紧迫。偏殿内早已布下多重隔音与防护结界,昏黄的鲛珠灯映照着几人凝重的面容,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影寒将自己的分析与联合出击的想法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包括对教廷虚弱期的判断、联合的必要性、以及可能面临的困难。
唐守疆沉默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黄花梨木的桌面,发出规律而轻微的“叩叩”声,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直到影寒说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军人特有的务实与冷静,每一个问题都直指核心:
“你的判断,与具临内部最高层级战略分析官的推测不谋而合。教廷太平洋基地的能量读数在冥王之战后确实有异常波动,持续处于高耗能状态,推测确实可能处于战后恢复期。但是,组织长大人,”他抬起眼,目光如炬,看向影寒和云姝,“联合出击,想法很好,但谈何容易?”
“首先,是信任问题。”他伸出第一根手指,“华夏大地,幅员辽阔,宗门林立,世家盘根错节,各方势力平日便多有龃龉,甚至积怨已久。如今大难临头,更是各自为政,甚至相互猜忌、暗中抢夺资源、以求自保者比比皆是。我们如何取信于人?他们凭什么相信我们天符门和具临不是想去吞并他们,或者拉他们当炮灰,去消耗教廷的力量?”
“其次,是代价问题。”第二根手指伸出,“请人出手,空口白牙绝无可能。我具临组织尚可为了家国大义、人类文明存续而战,但那些宗门、世家、乃至官方某些派系,他们需要看到实实在在的利益,或者……不得不战的理由。我们能付出什么?天符门的千年积累固然动人,但在末世,这些东西的价值是否依旧?我们又有什么独一无二的筹码能让他们心动,甘愿冒奇险?”
“最后,是行动风险。”第三根手指落下,语气愈发沉重,“联合过程本身就可能暴露我们的战略意图和行踪,引来教廷及其爪牙的疯狂反扑。我们可能人没联合到,反而先把自己搭进去,甚至为天符门引来灭顶之灾。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唐守疆的问题尖锐而现实,句句戳中要害,将联合之路的艰难险阻血淋淋地剖开在众人面前。
影寒早已深思熟虑,她迎上唐守疆的目光,毫不退缩,清冷的声音响起,逐一回应:
“唐长老所言极是,皆是现实之困。因此,我们更需要策略与决心。信任,源于共同的生死危机,也源于绝对的实力。我会亲自前往,展示足够的力量——并非炫耀,而是证明我们有资格作为盟友,有撕开教廷防线的能力。同时,我会陈明最朴素的利害:教廷的教义决定其绝不会因投降而放过任何潜在威胁,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覆巢之下无完卵!这是最简单、也最残酷的道理,由不得他们不懂。”
“代价?”不等影寒继续,云姝掌门缓缓开口,她的声音带着一派掌门的决断,“天符门千年积累,符箓、丹药、功法秘籍,乃至灵脉秘境的使用权,皆可作为筹码。若这些还不够,”她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仿佛能刺穿人心,“那便告诉他们,此战若胜,未来华夏乃至世界的新秩序,将由所有参战者共同书写!我们将共享胜利的一切!而若败,一切皆空,留着那些资源、固守那些旧规,又有何用?不过是便宜了教廷!”
“至于风险……”影寒的声音冰冷下来,带着一丝决绝的杀意,“无非一战。若因惧怕风险而无所作为,与坐以待毙何异?我们可以制定周详计划,先易后难,选择最可能联合、或最危急的目标,快速行动,一击即退,绝不纠缠。同时,以精干小队行动,最大限度减少暴露风险。”
唐守疆凝视着影寒和云姝,她们的眼神中没有丝毫动摇,只有破釜沉舟的坚定与理智分析后的果决。良久,他猛地一拍桌子,沉声道:“好!既然如此,我唐守疆,就陪你们赌这一把!具临在各地还有一些隐秘据点、残存的情报网络和可动用的力量,可以提供必要的支援、策应和后勤保障。这把老骨头,沉寂太久,也该活动活动,为这片土地尽最后一份力了!”
至此,跨越宗门与世俗的联盟计划,初步达成。
……
接下来的三天,天符门这台古老的战争机器的一部分,开始为这场特殊的“出访”高速运转起来。
符箓堂灯火通明,长老亲自带领弟子们日夜赶工,精选的高阶攻击符箓“九霄雷符”、“冰封千里符”,防御符箓“金刚壁障符”、“五行遁甲符”,以及各种功能独特的如“神行符”、“敛息符”、“破妄符”被分门别类,仔细封装,分发给出征小队。
丹鼎阁药香弥漫,珍藏的疗伤圣药“生生造化丹”、快速恢复灵力的“回元丹”、甚至短时间内激发潜能的“爆血丹”被取出,虽然数量有限,但此刻也毫不吝啬,再加上影寒手中的万载空青髓的投入,其药效都是再上一层!
藏经阁开放了部分权限,提供关于蜀山、金刚宗、万兽山、天机阁以及其他可能接触势力的详细资料卷宗,包括其功法特点、人际关系、禁忌喜好等,供影寒等人参考。
同时,唐守疆带来的具临情报人员,与天符门负责外联的弟子一起,借助残存的通讯法和具临的加密设备,疯狂地分析、提炼着关于教廷动向、各方势力现状的情报,试图勾勒出一幅尽可能清晰的末世势力图。最佳的出行路线、备选路线、紧急联络方式、接应点被反复推演、优化。
云姝掌门坐镇中枢,协调各方资源,压制内部可能存在的最后一丝杂音,并时刻准备启动护山大阵的最高级别防御,以应对可能因影寒他们行动而招来的教廷报复性打击。
三日后,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一支精干的小队悄然离开天符门山门。为首的正是影寒,她换上了一身素白色、便于行动的劲装,勾勒出挺拔的身姿,气息完全内敛,如同深潭静水,却更显深不可测。齐思瞒依旧如同她最沉默可靠的影子,紧随其后,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一切风吹草动。唐守疆带着两名最得力的具临队员——一位是代号“幽狐”的电子战与情报专家,背着改装过的便携式终端;另一位则是代号“铁盾”的重火力支援手,扛着一具闪烁着符文光芒的单兵火箭筒和一把特制的大口径符文步枪。此外,还有两名天符门精心挑选出的精英弟子,一位擅长遁法与侦查,另一位则精通中型防护符阵。
他们的第一站,选择了位于蜀地深山、与天符门素来关系尚可、且以炼体与阵法着称的“金刚宗”。此宗作风硬朗,弟子性情刚烈,历来对域外势力持强硬态度,或许是最有希望说服的对象。
然而,现实给了志在必得的他们当头一棒。
尚未抵达金刚宗山门所在的金刚山,在一片瘴气弥漫、毒虫滋生的“枯骨谷”外,小队便遭遇了精心布置的伏击。伏击者并非教廷直属部队,而是一群被圣光能量蛊惑、眼神狂乱、实力却比平日暴涨数倍的本地邪修和变异妖兽,他们显然早已得到消息,在此守株待兔。
战斗毫无征兆地瞬间爆发。对方人数众多,近乎疯狂,不惧死亡地从山谷两侧的密林和怪石后扑击而来,嘶吼声与怪异的圣歌吟诵混杂,令人心神不宁。
“结阵!保护影寒长老和唐将军!”一名天符门弟子大喝,手中早已准备好的“雷暴符”瞬间激发,刺目的雷光炸开,将冲在最前面的几头狼形妖兽电成焦炭。
齐思瞒剑不出鞘,身形如鬼魅般穿梭,指尖凝聚的阴寒指风精准点出,数名扑上来的邪修便如遭重击,一声不吭地倒地,身上迅速覆盖起一层寒霜。
“铁盾”怒吼一声,架起符文机枪,枪口喷吐出湛蓝色的火舌,特制的破魔弹头轻易撕裂了低阶妖兽的皮毛和邪修的护体能量,将他们成片扫倒。“幽狐”则快速释放出高强度干扰波,手腕上的终端屏幕飞速闪烁,试图切断对方的通讯并反向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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