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破晓之战（1/2）

头顶层层叠叠的枝叶缝隙间，吝啬地漏下几缕惨淡的月光，如同破碎的银箔，无声地洒落在空地中央那几道纠缠着绝望与生机的身影上。光斑在齐思瞒被血浸透的银发上跳跃，在影寒苍白汗湿的额头停留，最终流淌过云依和魅姬的金色铠甲。

生命的顽强在此刻被演绎到了极致。任谁目睹此景，都难以置信——一个腰部几乎被机械巨口咬断、内脏破裂、血液流失足以灌满一个小型池塘的人，胸膛居然还在微弱地起伏！每一次艰难的吸气都带着浓重的血沫声，每一次呼气都微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断绝。那口气，与其说是呼吸，不如说是灵魂深处最后一点不肯熄灭的星火，一种超越了生理极限的、近乎蛮横的求生意志在支撑着这具残破的躯壳。这意志，是齐思瞒在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的本能，是他对身后这三个女人无声的承诺，更是此刻这片血腥屠场上最耀眼、也最悲壮的神迹。

影寒跪坐在齐思瞒身边，双手覆盖在他胸膛那处最狰狞的伤口上，具临之力的翠绿光芒如同最温柔也是最汹涌的生命之河，源源不断地注入。她的嘴唇微微翕动，却发不出更多完整的句子，只有一句低语在喉咙里反复滚动，破碎而执着：“我们可以活下去的……一定可以的……”这声音轻得像叹息，却重若千钧。它像是说给身下濒死的齐思瞒听的，又更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巨大的荒谬感冲击着她年轻的心智：就在不久之前，她应该还坐在窗明几净的教室里，听着枯燥的理论课，烦恼着课后习题和明天的早餐。命运的车轮骤然脱轨，将她抛入这血肉横飞的地狱，逼迫她直面最深的恐惧，榨取她最本源的力量去对抗死亡。这身份的撕裂感，让她每一次力量的输出都伴随着灵魂的颤抖。

回应她的，是齐思瞒嘴角艰难扯动的一丝弧度。那算不上一个完整的笑容，更像是肌肉在痛苦痉挛中偶然形成的弧度，却清晰地传递出一种令人心碎的安抚。在影寒不顾一切的具临之力冲刷下，他体内最致命的脏器破裂和脊椎损伤被暂时强行“缝合”，从纯粹生理的角度，这口气算是被影寒硬生生从死神指缝里抠了回来。至少，他破碎的意识重新凝聚了些许，能够感知到外界，甚至能控制面部做出这样微小的动作。

砰！！！

死寂被粗暴地撕裂！一道尖锐的破空声如同鬼啸，瞬间穿透层层林木，紧接着，一个沙哑、带着戏谑和一丝不易察觉喘息的声音悠悠传来，如同毒蛇在草丛中游弋的嘶嘶声：“啧啧啧……真的是小看你们了啊……”

影寒、云依、魅姬，三人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猛地射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一道身影，带着浓重的硝烟和焦糊气息，从密林边缘的阴影中踉跄着“飞”了出来。之所以说是飞，是因为他更像是被某种力量抛掷而出，落地时脚步虚浮，几乎站立不稳。正是李四！他此刻的模样凄惨得如同从炼狱熔炉里刚捞出来的残次品。半边脸焦黑碳化，皮肉翻卷，露出底下森白的颧骨；另外半边脸也布满纵横交错的灼伤和划痕，鲜血混合着黑灰不断淌下。那头标志性的火焰红发只剩下焦黑的茬子，贴着头皮。身上那件材质非凡的暗纹风衣早已化为飞灰，暴露出的躯体上，右侧胸膛和手臂的皮肤大面积消失，烧焦碳化的肌肉组织裸露着，深可见骨的伤口边缘还在冒着丝丝缕缕的白烟，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内脏受损的、沉闷痛苦的咳嗽。唯一还算完好的左手中，紧紧攥着一柄通体暗哑、刃口闪烁着阴冷寒光的匕首。

他像一头受伤的孤狼，带着刻骨的怨毒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执拗，死死盯着空地中央的四人，特别是被影寒护在身后的齐思瞒。

“呆着！”魅姬的反应快如闪电，声音短促有力。她没有丝毫犹豫，身体已如一道金色闪电，与几乎同时行动的云依并肩，瞬间挡在了跪坐在地的影寒和齐思瞒身前！她甚至伸出手臂，强硬地按住了影寒因愤怒和担忧而想要立刻站起的肩膀，那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找个机会带着齐思瞒逃！”云依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耳语，却字字清晰，带着金石般的决断。她那双在金色面甲后依然明亮的眼睛，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死死钉在李四身上，不敢有丝毫松懈。“我们来解决这个人！”她补充道，每一个音节都淬着冰冷的杀意。

“云依姐，”影寒抬起头，面甲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挣扎，“其实他的目的是我……要不……”她的话没说完，就被云依厉声打断。

“闭嘴！”云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焦躁，“我说了！找个机会跑！废话怎么那么多！”她的目光依旧锁定李四，但话语如同鞭子般抽打在影寒心上，“你不把齐思瞒带走，有他在，那咱们谁都别想活了！你把齐思瞒安全带走，反而是帮了我们最大的忙！懂吗？！”她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去吧！不用等我们！在我们之前安排好的地方待着就好！我们会去找你们的！不用担心！”

每一个字都敲在影寒的心坎上。云依说得残酷，却是最赤裸的真相。齐思瞒现在就是最沉重的负担，一个活靶子。留在这里，影寒不仅要对抗李四，更要分心维持齐思瞒那随时可能熄灭的生命之火。一旦李四或者其他赶来的敌人抓住机会擒住齐思瞒，以影寒的性格，后果不堪设想——她绝对会为了救人而放弃一切抵抗，甚至献出自己！那才是真正的全军覆没！

云依那气急败坏却又饱含关切的神情，堵住了影寒所有想要留下的话语。她明白，云依骂的是对的。她艰难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痛苦和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被责任压下的决然。

“先走吧，没事的。”这时，魅姬那带着几分慵懒却异常笃定的声音响起，奇异地抚平了一些影寒心中的波澜。她微微侧头，对着影寒的方向，声音带着一种强大的安抚力量，“我们很强的，有我和老妈子联手，这个小卡拉米分分钟就能解决的。快走吧，再磨蹭，等那几个闻着味儿的狗腿子真围过来，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那才叫麻烦大了。”她刻意用了轻松甚至带点蔑视的语气，既是在给影寒信心，也是在打击李四的士气。

“好！”影寒不再犹豫。这个“好”字，仿佛用尽了她此刻所有的力气。她小心翼翼地、尽量轻柔地将齐思瞒残破的身体背起。齐思瞒的身体异常沉重，如同灌满了铅，每一次轻微的挪动都牵扯着他全身的伤口，让他发出压抑不住的、破碎的闷哼。影寒的心揪紧了，却不敢有丝毫停顿。

她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挡在前方的两道金色背影。云依和魅姬如同两座沉默的山岳，背对着她，面向那步步逼近的死亡威胁，没有回头，只有紧绷的肩线和手中紧握的武器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芒。这份无声的守护，沉甸甸地压在影寒心头，也化作了她必须活下去、必须完成任务的无穷力量。

不再留恋，影寒猛地转身，背着齐思瞒，一头扎进了身后幽暗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的丛林之中。枝叶刮擦着铠甲的声音、脚步踩踏腐殖土的窸窣声，迅速远去，最终被森林的寂静吞没。

听着那代表生机离去的声响彻底消失，云依和魅姬紧绷的神经非但没有放松，反而如同拉满的弓弦，达到了极致。她们全部的感知、全部的杀意，都牢牢锁定在面前那个如同从地狱爬出的红发男人身上。

李四站在原地，没有立刻追击。他那只完好的左眼，如同冰冷的探照灯，扫过影寒消失的方向，又落回到云依和魅姬身上，嘴角咧开一个狰狞的弧度，露出染血的牙齿。他并不着急。只要抓住眼前这两个女人，那个叫影寒的小丫头，就像被捏住了命脉的风筝，迟早会自己乖乖飞回来。涉世未深的年轻人，最容易因为“情义”而自投罗网，就算抓不住，自己死在他们手上，这段时间也足够吸引自己其他的同伴赶过来。

“如果杀不死你，我们也不会活！”云依的声音冰冷如万载寒冰，穿透面甲，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魅姬没有说话，但周身骤然升腾起的、几乎凝成实质的凶戾杀气，已经是最好的回应。她们看穿了李四眼神深处那赤裸裸的、如同打量猎物的侵略性。

几乎是同时，两人面甲下的眼眸同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覆盖她们全身的金色铠甲发出低沉的嗡鸣，面甲上流动的符文瞬间点亮，将两张美丽却充满杀机的面容彻底隐藏在威严的金属之后。源初异能的力量在铠甲下奔腾，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

轰！！！

空气被骤然点燃！云依脚下的大地无声龟裂，蛛网般的裂纹瞬间蔓延开数米；魅姬身周的空间则诡异地扭曲了一下，仿佛光线都被她散发出的无形力场所吞噬。

“那就让我领教一番！两位源初异能强者的手段吧！”李四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在空旷的林地间回荡，压过了远处还未散尽的硝烟味。“放心，我不会杀死两位！相反——”他刻意拖长了语调，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两位可以使出来你们所有的手段，来杀死我！让我看看，所谓的神赐之力，究竟能否碾碎凡人的造物！”

话音落下的瞬间，李四那只沾满血污的左手，如同抚摸情人般，轻轻落在了身旁那头同样伤痕累累、但眼中红光依旧稳定的机械战马脖颈上。

嗡——！

低沉的机械嗡鸣声骤然响起！在云依和魅姬震惊的目光注视下，那头庞大的机械造物，如同被赋予了诡异的生命，开始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变形！坚硬的合金装甲如同活物般流动、错位、翻转！粗壮的四肢在复杂的液压和齿轮传动声中迅速收缩折叠，庞大的身躯如同融化的金属般软化、延展，顺着李四的手臂向上攀附、包裹！

咔！锵！铮——！

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咬合、变形声密集响起，如同交响乐中最高潮的狂暴乐章！巨大的马头向内收缩变形，化作狰狞的肩甲和头盔的一部分；粗壮的脊椎和肋骨结构展开、重组，覆盖住李四的躯干；强健的后肢折叠变形，化作腿部装甲和喷射推进器；那条曾将齐思瞒钉死在地的钢铁长鞭尾部收缩，主体则在一阵眼花缭乱的机械重组中，延伸、塑形，最终化为一柄长达三米、通体赤红、缠绕着能量回路的狰狞长矛，被李四那只被金属覆盖包裹的左手稳稳握住！

整个过程快得只在呼吸之间完成！当最后一块装甲板在李四胸前“锵”地一声严丝合缝地扣紧，一股灼热的气浪猛地从他全身各处装甲的缝隙中喷薄而出！炽白色的蒸汽带着刺耳的嘶鸣，瞬间将他周围数米内的空气扭曲、加热！他整个人被包裹在一具线条粗犷、棱角分明、通体流淌着如同岩浆般暗红色能量纹路的巨大重装铠甲之中！这铠甲高达近三米，厚重得如同移动的堡垒，散发着沉重、灼热、毁灭一切的气息！

重装步兵模式·熔炉堡垒！

邦！！！

沉重的金属战靴狠狠踏在地面，留下一个清晰的、边缘融化的脚印！李四猛地抬起手中那柄赤红的长矛，矛尖直指云依和魅姬，矛身周围的空间因高温而微微扭曲！

“来战！”沙哑的咆哮从狰狞的金属面甲下炸响，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如同巨兽的嘶吼！

他并非源初异能的宠儿，但此刻，他以凡人之躯驾驭机械伟力，硬生生将自己拔高到了足以与神明赐予的力量抗衡的层面！

轰！！！

战斗在瞬间爆发！三道身影化作三道撕裂夜色的流光，狠狠碰撞在一起！金属交击的巨响如同雷霆炸裂，刺目的火花如同节日最绚烂的烟火，在幽暗的森林中疯狂迸溅！

李四驾驭着庞大的熔炉堡垒，每一次沉重的挥矛都带起灼热的风暴，矛尖划过的轨迹留下暗红色的残影，空气被高温炙烤得噼啪作响。他的攻击大开大合，势大力沉，如同移动的火山，每一击都蕴含着将大地击穿的恐怖力量！

云依和魅姬则化作了两面灵动的金色盾牌。云依手中金光闪烁，一柄造型古朴厚重、缠绕着大地符文的长戟凭空凝聚，戟刃舞动间，带起厚重的土黄色光晕，每一次格挡都精准地卸开李四那排山倒海般的巨力，脚下的大地随之震颤，裂开道道缝隙又在她力量引导下瞬间弥合。魅姬则如同最致命的金色幽灵，她的武器是一对从臂甲延伸而出的、高频震荡的离子腕刃，每一次挥动都发出刺耳的嗡鸣，切割空气留下蓝色的真空轨迹。她的身法诡异飘忽，围绕着庞大的熔炉堡垒高速游走，金色的身影在李四攻击的间隙中穿梭，腕刃如同毒蛇的信子，一次次刁钻地刺向熔炉堡垒的关节、能量节点等相对薄弱之处。

虽然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并肩作战对抗如此强敌，但两人展现出的默契却如同演练了千百遍。云依的每一次沉稳格挡都为魅姬创造了绝佳的进攻时机；魅姬的每一次凌厉突袭又总能恰到好处地吸引李四的注意力，为云依争取到宝贵的回气或蓄力时间。举手投足间，能量的流转、步伐的配合、攻击节奏的衔接，都达到了近乎完美的境地。这种默契并非源自言语，而是源于对彼此力量的深刻理解，源于身处绝境时心意相通的共鸣。

“两位美女，游戏该结束了！你们逃不掉的！”激战中，李四突然发出一声狂笑，庞大的熔炉堡垒猛地一个违反物理定律的急速旋身！沉重的金属右腿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如同攻城巨锤般狠狠横扫向高速移动中的魅姬！

魅姬瞳孔微缩，双臂交叉硬挡！

砰——！

巨大的力量传来，魅姬感觉像是被高速行驶的列车正面撞中！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金色风筝，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狠狠撞向远处一棵三人合抱的巨树！

就在魅姬即将撞上巨树的瞬间，一直沉稳防御的云依眼中精光爆射！她空着的左手猛地向着魅姬倒飞的方向凌空一抓！

轰隆隆！

远处天边，魅姬即将撞击点后方的地面毫无征兆地剧烈隆起！坚硬的岩石和泥土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揉捏，瞬间拔地而起，凝聚成一堵厚达数米、布满嶙峋棱角的巨大石墙！这石墙出现的时机妙到毫巅，正好在魅姬撞上巨树之前！

魅姬人在半空，身体因巨大的冲击力而失控旋转，但看到那堵瞬间出现的石墙，她眼中没有丝毫慌乱，反而闪过一丝了然。就在身体即将撞上石墙的刹那，她强行扭转身形，金色的战靴在布满棱角的石墙上猛地一蹬！

咔嚓！轰！

坚固的石墙被她这一脚蕴含的巨力蹬得碎裂崩塌，碎石四溅！而魅姬也借助这反向的蹬力，硬生生抵消了倒飞的势头，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折线，以比倒飞出去更快的速度，如同金色的回旋镖，再次射向李四的后背！膝盖处的微型推进器蓝焰狂喷，提供着二次加速的恐怖推力！她整个人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锐利金芒，战靴包裹着高频震荡的能量，带着刺穿一切的决绝，狠狠踹向李四熔炉堡垒背部装甲覆盖下的脊椎核心！

这一连串的配合反击，行云流水，快如电光石火！

“呃——！”李四显然没料到对方能如此精妙地化解他的攻势并瞬间反击。背部传来一声沉重的金属闷响和令人牙酸的变形声！高频震荡的能量穿透厚重的装甲，狠狠冲击着内部的能量传导线路和结构支撑！庞大的熔炉堡垒如同被巨锤砸中的铁砧，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轰鸣，整个庞大的身躯被魅姬这蕴含恐怖动能的一脚踹得离地飞起，炮弹般砸向数十米外一面陡峭的岩壁！

轰隆！！！

碎石如暴雨般簌簌落下，烟尘弥漫。李四那庞大的熔炉堡垒整个上半身都深深嵌入了坚硬的岩壁之中，龟裂的纹路以撞击点为中心蔓延开数米。

然而，烟尘中并未传出预想中的痛苦呻吟。反而是一阵低沉、沙哑，如同砂纸摩擦金属般的笑声，从狰狞的面甲下传出，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奋：“呵呵呵……不错！真是不错的配合！比刚才那个只会蛮力的废物强太多了！”他嵌在岩壁里的、覆盖着厚重装甲的左手五指猛地张开，如同钢铁利爪般狠狠抠进坚硬的岩石缝隙中，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但是……我等的就是你们聚在一起的时刻！”

“不好！”听到李四那充满阴谋得逞意味的话语，魅姬和云依心中警兆狂鸣！两人甚至不需要眼神交流，在声音响起的瞬间，身体已本能地同时向后爆退！肩甲处的装甲瞬间展开、变形，化作两面巨大的、边缘流转着能量符文的金色扇形盾牌，交叉挡在身前！这是源初铠甲最强的单体防御姿态！

她们太熟悉这个声音，太了解这个代号“熔炉”的疯子！三年前在钢铁之城埃森维尔的那场炼狱之战，就是这个李四，以非源初异能者之身，凭借着一套原始版本的机械重甲，硬顶着两千度高温的炼钢炉口喷出的烈焰，如同地狱归来的魔神，将十二名等级至少在二十三级、身经百战的异能者硬生生逼入绝境，最终将他们连同铠甲一起熔成了沸腾的铁水！那场景，如同烙印般刻在每一个知情者的灵魂深处！

虽然云依和魅姬同样拥有在极端环境下生存的能力，但像李四那样，硬顶着足以瞬间汽化钢铁的持续高温发起冲锋，这种对自己和对敌人都极致残忍的打法，她们也只能直呼一声“畜生”！

轰隆隆隆——！！！

地面毫无征兆地剧烈震颤起来！如同沉睡的地脉巨龙在翻身！嵌在岩壁中的李四，他那熔炉堡垒的右臂装甲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层层叠叠的厚重护甲如同花瓣般猛地向外翻转、张开！露出了内部密密麻麻、如同蜂巢般排列的赤红色能量导管！这些导管如同活物的血管，瞬间亮起刺目的红光，内部流淌着的不再是温和的能量，而是狂暴到极致的、足以焚毁万物的液态火！

嗡——！！！

一股无形的、却足以扭曲视线的灼热力场以李四为中心，如同爆炸的冲击波般猛地扩散开来！方圆百米之内，地面上所有的砂砾、碎石、甚至细小的尘埃，都如同被赋予了生命般，违反重力地悬浮了起来！更恐怖的是，这些悬浮的颗粒物，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发亮！仿佛被无形的、高达数千度的火焰炙烤着！空气被瞬间加热到极限，视线扭曲，光线折射，整片区域如同被投入了巨大的熔炉核心！

焚城模式·熔核爆燃！

“晚了！”李四沙哑的咆哮如同地狱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