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归墟深处：真理遗迹与监视者（2/2）
他抬手。
不是攻击，而是……“删除”。
林小邪感到自己的“存在”开始变得模糊——不是受伤，不是死亡，而是从“存在”这个概念层面被强行抹除！
“小邪！”吞吞想帮忙，但发现自己也被“锁定”了，连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这是绝对的力量差距！
时之眼的实力……至少是大乘巅峰，甚至可能触摸到了“合道”的边缘！
就在林小邪即将被彻底“删除”的瞬间——
丹田内的科学道种，第九片“真理之叶”，突然完全绽放！
无上大道路径·第二重境界： “存真” ！
“我思……故我在。”
林小邪的声音在即将消散的边缘响起，平静而坚定。
“你想要删除我的‘存在’，但‘存在’是什么？”
“是物质？是能量？是信息？”
“不。”
“存在，是‘被认知’。”
“只要还有人记得我，只要还有信息记录我，只要还有因果关联我……我就存在。”
他看向时之眼，眼中数据流如瀑布般倾泻：
“而你，时之眼，你能删除物质，能抹除能量，能清除信息……但你能删除‘认知’本身吗？”
“你能让整个宇宙‘忘记’我曾经存在过吗？”
“如果不能——”
“那我就会像幽灵一样，永远缠绕在时间的缝隙中。”
“因为‘存在’，不是你可以随意删除的……概念。”
话音落下。
科学道种的“真理之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那光芒中，蕴含着科学大道的终极理念——“存在即是被感知，真理即是被理解”！
时之眼的“删除”之力，触及这光芒的瞬间……反弹了！
“什么？！”时之眼第一次露出震惊的表情，“这不可能！我删除过无数文明、无数强者，甚至删除过……合道境的遗骸！你一个连大乘都不是的蝼蚁，怎么可能……”
“因为我不是在‘抵抗’你的删除。”林小邪缓缓站直身体，“我是在……‘证明’我的存在。”
“用科学的方法证明——”
“我存在，因为我能思考；”
“我思考，因为我能质疑；”
“我质疑，因为我能理解；”
“我理解，因为……我就是‘理解’本身。”
第九片真理之叶，在这一刻，与他的灵魂完全融合。
林小邪的“存在形式”，发生了本质的跃迁——从“物质-能量-信息”的三元存在，进化成了……“概念存在”。
就像“爱”、“美”、“正义”这些概念一样，他成为了“科学”与“真理”在宇宙中的概念化身！
时之眼的删除之力，对这种概念存在……无效！
“现在，轮到我了。”
林小邪抬手，掌心浮现一个微型的“逻辑模型”：
“你想删除我，是基于‘存在可以被删除’这个逻辑前提。”
“但如果我证明，这个前提本身……是假的呢？”
逻辑模型开始运转，推演，最终……自洽地证明了“存在不可被完全删除”！
时之眼的存在开始剧烈波动！
因为他的“删除”能力，就建立在那个逻辑前提之上。前提被证伪，他的能力基础……崩塌了！
“不……不可能……”时之眼的声音开始破碎，“这是……‘真理探索者’的……‘概念武器’！你怎么会……”
“原来如此。”林小邪明悟，“真理探索者当年，就是用这种方法对抗‘大寂灭’的。他们不是用力量对抗力量，而是用……‘真理’对抗‘虚妄’。”
他看着逐渐消散的时之眼：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
“游戏规则，改了。”
时之眼彻底消散，只留下一枚暗淡的“时间之种”，悬浮在半空。
那是他存在的最后痕迹。
时空回廊恢复平静。
林小邪捡起那枚时间之种，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庞大时间法则，但他没有吸收——这东西可能被动了手脚。
他和吞吞继续前行，终于来到了真理档案馆前。
档案馆没有门，只有一道“认知屏障”——只有真正理解“真理”含义的人，才能进入。
林小邪踏出一步，毫无阻碍地穿过了屏障。
吞吞也想跟进去，却被挡在外面。
“看来……只有‘真理化身’才能进入。”吞吞苦笑，“小邪，我在外面等你。”
林小邪点头，独自走入档案馆。
内部没有实体书架，只有无数悬浮的“信息光球”。每一个光球，都记录着一个文明对宇宙规律的终极理解。
他走向最中央的那个光球——那是真理探索者留下的“核心日志”。
神识探入。
海量的信息涌入脑海——
日志·元年： 我们发现宇宙正在加速走向“大寂灭”。这不是自然周期，而是……“某个存在”在吞噬宇宙本源。
日志·第137纪元： 我们追踪到了那个存在的踪迹——它自称“终焉吞噬者”，来自上一个宇宙周期的幸存者。它想在这个宇宙彻底寂灭前，吞噬所有“可能性”，成为唯一永恒的存在。
日志·第589纪元： 我们发明了“概念武器”——用真理对抗虚妄，用存在证明存在，用可能性对抗确定性。初期效果显着，终焉吞噬者的扩张速度降低了73%。
日志·第1024纪元： 但我们犯了一个致命错误……我们低估了终焉吞噬者的‘学习能力’。它开始模仿我们的概念武器，甚至……反过来用它对付我们。
日志·最终纪元： 我们失败了。终焉吞噬者学会了“吞噬真理”的方法，我们的概念武器变成了它的养料。为了不让所有研究成果落入敌手，我们将档案馆隐藏在归墟最深处，并设下屏障——只有真正理解“真理可证伪”的人，才能进入。
最后一条记录，字迹凌乱：
“后来者，如果你看到这条记录，说明终焉吞噬者还没有完全得逞。”
“但记住我们的教训——不要试图用固定的‘真理’去对抗它，因为它会学习，会模仿，会吞噬。”**
“唯一可能战胜它的方法，是……永远保持变化，永远保持质疑，永远保持……‘不被定义’。”**
“因为终焉吞噬者，只能吞噬‘被定义’的存在。”
“而‘不被定义’……是它永远无法理解的……武器。”
信息到此结束。
林小邪缓缓睁开眼睛。
他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吞天兽始祖说，他的科学大道很像真理探索者的路。
因为他们都在追求同一种东西——“不被定义的可能性”。
“终焉吞噬者……”林小邪喃喃道，“原来如此。你想吞噬一切‘被定义’的真理、法则、文明……来成就你的永恒。”
“但科学大道的核心，恰恰是‘不被定义’。”
他看向周围无数的信息光球，心中涌起一个大胆的计划。
“如果我把这些真理探索者的研究成果……全部‘解构’呢？”
“不学习固定的理论，而是学习他们的‘研究方法’；不复制他们的武器，而是理解他们创造武器的‘思维方式’。”
“然后将这一切，与科学大道融合……”
科学道种在丹田内疯狂旋转。
第九片真理之叶旁边，第十片叶子的雏形……开始浮现。
那片叶子，对应的是……“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