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天罚灭倭(下)(1/2)
天启十六年的春风,并未能给东瀛列岛带来多少暖意。京都的血腥气似乎尚未完全散去,在《京都善后条约》的铁幕下,这片更名为“东瀛三司”的土地,正被一套精密而冷酷的系统重新塑造。首府江户易名“东平府”,总督陈璘坐镇于此,执行着来自北京内阁辅政大臣沈惊鸿的深远布局。表面的统治秩序之下,一场针对倭国社会结构,尤其是其过剩青壮年男性的、更为彻底的“疏导”与“消耗”工程,正以前所未有的力度展开。
统治的支柱,除了驻屯要地、装备“惊鸿二式”的明军精锐构成的绝对威慑,以及系统性的文化重塑之外,更添了一条隐晦而有效的人口策略——引导性消耗与矛盾转移。
军事枷锁与“血税”征召
明军主力如同磐石,驻扎于战略要冲,其存在本身就是无声的警告。然而,一支特殊的武装力量——“东瀛协从军”(民间及军中常蔑称为“倭兵”)——被迅速且大规模地组建起来。招募的触角精准地伸向那些失去主家、生计无着的旧武士阶层,以及因社会结构剧变(特别是通婚政策导致底层男性婚配极度困难)而充斥于市井乡野的无产青壮年。
官府的榜文上,书写着“报效天朝,搏取功名,封妻荫子”的诱人承诺,并附有看似稳定的粮饷标准。然而,在直达天听的密奏中,其真实目的冰冷而清晰:“……倭地丁壮,勇悍积怨,久聚必为痈疽。宜以虚名诱之,以微利驱之,使之效死于域外,既可消弭内患,复能拓土开源,诚为一举两得之策。”
这些协从军的装备被刻意限制在冷兵器范畴,允许他们使用熟悉的武士刀、长枪、和弓,但严格禁止配备“惊鸿二式”乃至任何制式火器。他们的甲胄也多是缴获品或粗劣仿制品,与明军主力的精良装备形成云泥之别,其定位从一开始就是可消耗的先锋与肉盾。
第一批数千人的倭兵,被迅速装上运输舰,投入遥远的南洋战场。在吕宋、苏禄与西班牙殖民者及当地土着的残酷争夺中,他们往往被命令发起第一波冲锋,或在侧翼承受最猛烈的火力,伤亡数字触目惊心。军报中以冷静到近乎麻木的笔调记录着:“倭兵某哨,奋勇冲阵,牵制西夷铳炮,虽十不存三,然使我主力得以迂回破敌,功绩当录。”
然而,南洋的血肉磨盘仅仅是消耗计划的一环。一个更具战略纵深,更能“物尽其用”的方略,在沈惊鸿的运筹下悄然启动——驱倭西进,以寇制虏。
西进!戈壁上的死亡远征
昔日后金政权自惨败、努尔哈赤身死后,势力大挫,但并未被完全根除。以部分贝勒、台吉为首的残余力量,拒绝归化,裹挟着部分忠于他们的部众,冲破明军在辽西的封锁线,一路向西流窜。他们穿越广袤的蒙古草原,企图进入传闻中势力纷杂、明廷控制力相对薄弱的西域,以期休养生息,卷土重来。这股流寇虽败,但其核心成员仍保有较强的骑射作战能力,若任其在西域立足,勾结当地势力,必将成为大明西北边疆新的心腹之患。
沈惊鸿在给兵部及陈璘的密函中,明确指示:“……后金残虏,窜逃西域,形同流寇,然悍勇犹存,不可轻视。着东瀛三司精选悍勇倭兵,组成‘西域远征讨逆军’,委派干练军官督领,携少量火器以为威慑,主力仍配冷兵,一路尾随追击,务求缠斗绞杀,使其无暇喘息,无力坐大。此策有三利:一曰借虏刀以耗倭人,消弭隐患;二曰探西域之虚实,扬威绝域;三曰使二虏相争,无论胜负,皆可弱彼而强我,可谓驱狼斗虎,坐收渔利。”
此计堪称毒辣。他要利用这些被社会边缘化的倭兵,去为帝国清除最后一股成建制的重大军事威胁,同时,这条跨越数千里、途经蒙古戈壁、河西走廊,最终进入环境恶劣西域的追击路线本身,就是一条天然的死亡通道。后勤补给困难,自然环境严酷,加上后金残兵困兽犹斗的反扑,每一步都可能葬送无数性命。
很快,一支以六千倭兵为主力,配属数百名明军军官、向导、军法队以及少量装备火器的督战队的“西征先锋军”在东瀛组建完毕。誓师大会上,明军将领描绘着“万里封侯,青史留名”的宏大愿景,而发到倭兵手中的,依旧是那些冰冷的武士刀和长枪,以及仅能维持短期作战的粮秣,更多的补给被要求“因粮于敌”,实则默许他们沿途劫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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