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林悦侧面打听梓琪(1/2)
这三日,寒潭边的石洞始终笼罩着一层诡异的平静。林悦并未对肖静有半分加害,反倒如寻常待客般,每日备好清水干粮,言行间透着超乎寻常的冷静。她倚在洞口的青石上,指尖摩挲着腰间那支刻满玄纹的竹笛,眼底却藏着深谋远虑:梓琪绝不会只身前来,她背后陈珊的势力,正是自己此刻最需要的助力;更何况还有个新月——刚与梓琪化解血海深仇,如今二人一体双魂、心意相通,梓琪若有半分闪失,新月必会化身疯魔前来寻仇,届时局势便再难掌控。
明知自己绝非二人对手,绑架肖静不过是个幌子。她真正的目的,是将寒髓中撞见邋遢和尚、以及小和尚还有武当山道长被喻伟民所杀的秘密告知梓琪,甚至关于五大阴女的消息。
可她也清楚,梓琪如今深陷多方势力的窥探,明面上根本无从交谈,而这荒无人烟的寒潭石洞,恰恰是最安全的秘密会谈之地。一来能试探梓琪是否真能扛起女娲后人的重任,二来可避开耳目,悄悄为她铺路。
只是与梓琪接触甚少,上次刘府聚会匆匆一面,仅靠笛音试探出她与新月的异样,对其性情喜好一无所知。要想真正结盟,必先摸清此人底细。林悦转过身,看向洞内蜷缩着的肖静,竹笛在掌心轻轻敲击,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肖姑娘,我问你几件事,你如实回答,我便保你周全。”
她走到肖静面前,蹲下身,目光锐利如刀:“梓琪平日里待人如何?是坦荡直率,还是心思深沉?她有什么特别的喜好,或是难以触碰的逆鳞?”见肖静面露警惕,林悦指尖轻挑,竹笛发出一缕极淡的清音,虽不刺耳,却让肖静浑身发麻。“你无需害怕,我对她并无恶意,只是想知道,她是否值得我赌上一切相助。”
肖静咬着唇,看着林悦眼中不加掩饰的认真,犹豫片刻终是松了口。“梓琪姑娘性子执拗,却极重情义,”她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眼底泛起水光,“自她穿越到这白帝世界,我们几次身陷险境,每次我都吓得魂飞魄散,可她总能笑着拍我的肩,说‘肖静别怕,有我在’。她从来都把危险扛在自己身上,半句苦都不提。”
“上次新月姑娘身中寒毒,唯有北海道的千年雪莲能解,那地方冰天雪地,还藏着噬人的雪妖,宗门长辈都劝她三思,可她当夜就收拾行囊出发了。”肖静的声音微微颤抖,想起当时的焦灼仍心有余悸,“她走了整整七日,回来时浑身是伤,棉袍被血浸透,冻得几乎失去知觉,却死死护着怀中的雪莲,笑着说‘幸好赶上了’。后来我才知道,她为了摘到雪莲,与雪妖缠斗了整整一夜,差点坠崖丢了性命……”
林悦静静听着,指尖摩挲竹笛的动作渐渐放缓,眼底的锐利褪去几分,多了些许复杂的神色。竹笛上的玄纹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映着她眸中一闪而过的动容——原来女娲后人,并非她想象中那般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这般把他人安危看得比自己还重,连生死都能置之度外的赤诚,倒让她心中的决意,又坚定了几分。
寒潭石洞的潮气裹着石缝里渗进的冷风,肖静蜷缩在角落,后背紧紧贴着冰凉的岩壁。听见林悦的问话,她猛地抬起头,原本略带怯懦的眼神瞬间淬了冰,像只被激怒却仍强撑着护主的幼兽。
“你想干什么?”她声音发颤,却刻意拔高了几分,试图掩饰心底的惧意,“你怎么打听梓琪姐的消息都没用!有什么手段尽管冲我来,别想打梓琪姐的主意!”她双手死死攥着衣角,粗布料子被拧得发皱,指节泛白到几乎失去血色。脖颈微微绷紧,下颌线咬得紧实,哪怕林悦身上散出的灵力威压让她呼吸都有些滞涩,也不肯垂下眼睑半分,眼底的警惕像竖起的尖刺,密密麻麻地对着林悦。
“梓琪姐待我恩重如山,我绝不会说半句可能连累她的话!”她喉间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却更添了几分执拗,“你要是想拿我当筹码要挟她,我劝你趁早死心——梓琪姐虽重情义,可你这般卑劣行径,只会让她对你恨之入骨!”
林悦看着她明明怕得浑身微颤,却仍硬着头皮挡在“梓琪”身前的模样,指尖摩挲竹笛的动作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讶异,随即被更深的审视取代,她缓缓开口,语气依旧平淡,却少了几分先前的压迫:“你倒真是对她死心塌地。”
肖静没接话,只是警惕地瞪着她,仿佛只要林悦有半分异动,她便要拼尽全力反抗。洞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洞外山风掠过树梢的呜咽声,衬得这对峙愈发紧绷。
林悦沉默片刻,指尖离开竹笛,缓缓抬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如果我告诉你,我这次约梓琪前来,并非要害她,而是为了告知我在寒髓遇到的一些事——关乎她的安危,甚至关乎整个白帝世界的隐秘,你还会对我这么防备吗?”她的目光直视着肖静,没有半分闪躲,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那些事,除了我,恐怕没人能说清楚,也没人敢告诉你。”
肖静瞳孔微缩,警惕的神色并未褪去,却忍不住蹙紧了眉。“寒髓?”她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眼底闪过一丝困惑,“那地方凶险万分,你怎么会去那里?又遇到了什么事,非要用绑架这种方式约梓琪姐前来?”她依旧不敢轻信,可林悦话里的“关乎梓琪姐安危”,还是让她心头咯噔一下,原本紧绷的身子,不自觉地松动了些许。
可惜啊,”林悦轻轻摇了摇头,语气里听不出喜怒,“钥环没借到不说,连原本能勉强进入寒髓的另一枚钥环,也被女娲娘娘的人半路夺走了。现在你们手里没了任何凭证,就算再想进寒髓,也是难如登天,对吧?”
这话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在肖静心上。去找孙启正借钥环、被女娲势力夺环之事,都是她们一行人的隐秘,除了核心几人外无人知晓,林悦竟能说得分毫不差!她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原本满是警惕的眼神里,终于掺进了几分难以置信,后背渗出的冷汗,瞬间被石洞的寒气冻得冰凉。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肖静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她第一次开始怀疑,眼前这个女人,或许真的不是单纯的敌人。
林悦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向前半步,目光愈发锐利,像两把淬了寒的匕首,直刺人心。她语气带着几分循循善诱的压迫,一字一句缓缓道:“我还知道,女娲娘娘的卧底之人,现在就在梓琪身边。”
肖静的呼吸猛地一滞,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她下意识地想反驳,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甚至私下里和你们说的悄悄话,随时都会被原封不动地传达给女娲娘娘。”林悦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般砸在肖静的心上,“你以为寻龙珠、找玉佩,真的是女娲娘娘无条件托付给梓琪的重任?”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讥诮,“那不过是女娲娘娘想看到的局面罢了。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人借着阻挠梓琪寻龙珠的由头,暗地里打着别的算盘——或许是想借女娲娘娘的手除掉梓琪,或许是想趁机夺取龙珠谋逆,甚至想动摇整个白帝世界的根基,那你说,女娲娘娘会怎么做?”
林悦的目光紧紧锁着肖静,问话像一道无解的难题,沉甸甸地压在肖静心头。肖静彻底愣住了,嘴巴微张着,眼底的警惕、震惊与难以置信交织在一起,最后尽数化作深深的茫然。她从未想过,梓琪姐身边竟藏着卧底,更没想过这看似光明的任务背后,还藏着如此凶险的算计。洞内的寒气仿佛更重了,顺着毛孔钻进骨子里,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洞内的寒气顺着石缝钻进来,缠上肖静的脊背,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林悦的话像一颗石子投进沸水里,在她心里掀起滔天巨浪,原本的茫然瞬间被密密麻麻的疑虑填满——卧底?梓琪姐身边竟然有女娲娘娘的卧底?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借着刺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在心里逐一筛身边的人。
首先是周长海。他是女娲娘娘亲传的大弟子,从小被寄予厚望,修为深厚又沉稳可靠,每次历练都护着众人周全。可正因为他是女娲娘娘的得意门生,会不会……肖静刚冒出这个念头,就猛地摇头。不行,周师兄待人憨厚,上次青瓶生病,他彻夜守在洞口煮药;梓琪姐去北海道寻雪莲,也是他主动留下来照看自己,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卧底?
接着是刘杰。肖静的眉头舒展开些许,心里的疑虑瞬间消散——那是梓琪姐的夫君啊!他对梓琪姐的情意,众人有目共睹,为了梓琪姐,他连自己的宗门都能舍弃,几次身陷险境也毫无怨言,怎么可能背叛她?这绝对不可能!
然后是陈珊。肖静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陈珊姐是梓琪姐从现代带来的闺蜜,两人并肩走过那么多风雨,陈珊姐为了帮梓琪姐适应白帝世界,甚至放弃了回家的机会。她们之间的情谊,早已超越了普通朋友,比亲姐妹还要亲,卧底绝不可能是她。
还有新月。肖静想起新月与梓琪姐从生死对立到化解恩怨,想起她们一体双魂、心意相通的羁绊。新月刚摆脱仇恨的枷锁,好不容易与梓琪姐达成和解,怎么会转头出卖她?更何况,新月的命运早已与梓琪姐紧紧相连,伤害梓琪姐,对她有什么好处?
排除了一个又一个熟悉的身影,肖静的目光渐渐凝固,心底的疑云重新聚拢,最后落在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上——青瓶。
她与青瓶接触不多,只知道她是后来加入队伍的,性子安静,话不多,总是默默跟在众人身后。可肖静忽然想起,上次去孙家老宅借春滋钥环,那天守在老宅外望风的,确实只有青瓶一人。当时大家都以为她只是运气不好,刚好遇上女娲势力的人,可现在想来,会不会……会不会是她故意泄露了行踪?
肖静的心跳骤然加快,后背渗出一层冷汗。她用力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这个可怕的念头,可林悦的话像魔咒般在耳边回响,青瓶那天略显局促的神色、偶尔躲闪的目光,此刻都成了可疑的证据。
“不……不会吧?”她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不确定的颤抖。青瓶看起来那么无害,可人心隔肚皮,谁又能保证,她不是女娲娘娘安插在梓琪姐身边的棋子?
林悦将肖静脸上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却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在等待她自己想通。洞内的空气再次陷入沉寂,只有洞外的山风呼啸,夹杂着隐约的灵力波动,正朝着石洞的方向快速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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