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怀疑喻伟民(2/2)
顾明远没有回避,他直视着梓琪的眼睛,继续说道:“以前,有些事我不能说,也不便说。一是时机未到,二是……我没有确凿的证据。更重要的是,我不确定你是否准备好了接受一个可能颠覆你所有认知的真相。”
他顿了顿,仿佛在组织语言,如何将积压已久的怀疑和发现,用一种相对克制的方式表达出来。
“喻伟民……你的父亲,他是一个极其复杂,也极其危险的人。”顾明远的语气变得严峻,“我认识他很多年,见证过他的智慧、他的魄力,也曾真心敬佩过他为人处世的某些原则。但是……”
这个“但是”之后,是更长的停顿,空气仿佛更加粘稠。
“但是,近些年来,我越来越觉得看不透他。他的很多行动,表面上有合理的解释,但深究下去,总感觉背后藏着另一层目的。比如,他对新月超乎寻常的‘栽培’和‘保护’,比如,他对一些古老禁忌知识的异常热衷,再比如……武当山玄诚道长的事。”
提到道长,顾明远的眉头紧紧锁住,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压抑的愤怒和寒意:“道长死前,曾秘密给我传过一条讯息,只有四个字——‘小心喻氏’。我当时不解其意,直到道长遇害,尸体被宿禾转移,而宿禾……是喻伟民最忠实的鹰犬之一。”
梓琪屏住呼吸,顾明远的话像一块块冰冷的石头,投入她早已波澜四起的心湖,激起更大的浪涛。这几乎印证了她最坏的猜想。
“还有陈珊那件事,”顾明远的声音更低了,“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喻伟民出现的时机太巧,他的话,看似在激励,实则像在故意刺激陈珊失控。事后想来,那更像是一场……测试,或者说,催化。”
他看向梓琪,眼神充满了担忧和一种了然:“你现在问我这个问题,是因为北海道发生的事,对吗?是因为新月?”
梓琪艰难地点了点头,喉咙发紧,一时说不出话。顾明远的坦诚,将她心中的怀疑从模糊的阴影变成了具象的、沉重的现实。
“梓琪,”顾明远的声音缓和了一些,带着长辈的关切,“我知道这很难接受。怀疑自己的父亲,尤其是喻伟民这样一位长期扮演着导师和支柱角色的人,这感觉如同天塌地陷。但我必须告诉你,我的怀疑,并非空穴来风。喻伟民所图甚大,他所走的道路,可能充满了我们无法想象的黑暗和代价。而新月……她很可能是他计划中至关重要,也是最可怜的一环。”
他站起身,走到梓琪面前,将手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传递着一丝支撑的力量:“你现在能问出这个问题,说明你已经开始了自己的思考,不再盲目信任。这很痛苦,但也是必要的成长。我们需要弄清楚他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对抗而对抗,而是为了……阻止可能发生的、更可怕的后果,也是为了,尽可能地把新月从那个漩涡里拉出来。”
梓琪抬起头,眼中已盈满泪水,但眼神却异常坚定,那是一种破而后立的决绝。“我明白了,顾叔。”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不再颤抖,“谢谢你的坦诚。从现在起,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一刻,师徒间的信任完成了某种关键的转移。他们不再是仰望导师的追随者,而是即将并肩面对巨大阴谋和未知危险的同行者。窗外的夜色依旧深沉,但安全屋内的两人,心中却亮起了一盏更为清醒,也更为冷峻的灯。
好的,这个信息至关重要!它揭示了更深层的世界观设定和人物关系,也提供了喻伟民行为动机的另一种可能解释。我将基于此,创作一场充满信息量、张力十足且情感复杂的对话场景。
“顾叔,我之前曾听刘权叔讲过关于五大阴女的事情,不过具体情况我还不是很清楚呢。一开始的时候,我只知道我和新月是一体双魂,有着双重性格。但后来新月告诉我,她其实是昆仑山的一颗仙草所化。再后来,父亲又说要帮我和新月固魂,这让我感到有些困惑。然而,前段时间我在小泉家族的古档中偶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历代女娲后人都不能与人类产生情爱关系。一旦违反这个规定,她们的神魂就会化作三魂七魄,分散在不同的时空之中。想到这里,我不禁开始怀疑起我和新月之间的矛盾是否与此有关。难道父亲早就知道我和新月是五大阴女之一,所以才故意制造一些事情来促进我们的融合吗?顾叔,您对此有什么看法呢?梓琪问?”
安全屋内,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随火焰微微晃动。梓琪的问体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打破了之前的沉寂。她提到“五大阴女”、“一体双魂”、“仙草化身”、“女娲后人禁忌”以及喻伟民可能“促进融合”的猜测,这些碎片化的信息交织在一起,指向一个远超他们之前想象的、更为古老和复杂的真相。
顾明远在听到“五大阴女”和“女娲后人”时,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他身体微微前倾,手指无意识地捻着沙发粗糙的布料,沉默了近一分钟。这沉默并非犹豫,更像是在谨慎地权衡如何揭开一个尘封已久的、可能带来巨大冲击的秘密。
“梓琪,”他终于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加低沉,带着一种追溯久远历史的肃穆,“你听到的这些……并非空穴来风。它们指向一个非常古老,也非常残酷的传承。”
他站起身,走到那个从喻家老宅密室带出来的、如今显得格外沉重的木箱前,打开它,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卷用某种淡金色丝线捆扎的古老兽皮卷轴。卷轴的边缘已经磨损,散发着岁月和尘埃的气息。
“刘权告诉你的,只是这个秘密最表层的一部分。”顾明远将卷轴在茶几上缓缓展开,上面是用一种古老的、类似符文的文字绘制的图案和注解,图案核心是五个环绕着一个奇异光核的女子身影,形态抽象却蕴含着某种律动感。
“ ‘五大阴女’ ,并非简单的五个命格特殊的女子。”他指着卷轴上的图案,指尖划过那些古老的线条,“她们本质上,是上古时代一位力量接近神只的 ‘本源之阴’ 在陨落或自我分离后,其神魂碎片散入轮回,在特定时空节点觉醒的载体。这些碎片蕴含着巨大的、属于天地初开时的阴性能量。”
他抬起头,目光深邃地看向梓琪:“你说你和新月是 ‘一体双魂’ ,这个说法,既对,也不完全对。更接近真相的说法可能是——你们共同承载了 同一块 相对完整的、但极不稳定的本源碎片。这块碎片在你们身上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显化形态,就像一枚硬币的两面。”
“而新月所谓的 ‘昆仑仙草化身’ ,”顾明远继续解释,语气带着一丝了然,“很可能是一种保护性的‘伪装’或者说‘容器’。强大的神魂碎片直接投入凡人胎体难以承载,需要一个过渡的、具有灵性的媒介来温养和适应。那株仙草,或许就是喻伟民为新月精心寻找或培育的‘灵胎’。”
这时,他的目光落到梓琪身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审视和一丝怜悯:“至于你,梓琪。你提到 ‘女娲后人’的禁忌……这或许才是关键中的关键。如果……如果你的血脉中真的流淌着女娲氏的力量,哪怕极其稀薄,那么情况就更加复杂了。”
他指着卷轴上一处模糊的、类似蛇身缠绕的图腾:“上古有秘辛记载,女娲之力代表创造与维系,至阴至柔,但也因此有其禁忌,尤其是与纯粹人族结合后,力量容易产生不可预测的逸散和变异,所谓‘神魂化三魂七魄分布时空’的说法,可能是一种对力量失控的隐喻。而‘本源之阴’的力量,更为古老、原始,甚至带有一定的……混沌属性。”
顾明远深吸一口气,说出了最核心的推断:“ 如果,喻伟民的目的,并非简单的‘促进融合’…… ”他的声音凝重得几乎化不开,“ 而是想利用‘五大阴女’齐聚时产生的能量共振,以及你和新月体内这块相对完整的本源碎片,结合你可能潜藏的女娲血脉,去强行‘补全’甚至‘唤醒’某种东西?或者,是去打开某个被封印的、需要这种特定能量钥匙才能开启的‘门’? ”
他看向梓琪,眼神锐利:“你们之间的矛盾,新月对你的敌意,很可能不仅仅是雪莲副作用或者简单的挑拨。这更像是一种…… 本能层面的排斥与吸引的扭曲表现。两块本该相互吸引、最终融合的碎片,在外部力量的刻意干预和扭曲下,变成了相互撕裂的状态。喻伟民可能不是在促进健康的融合,而是在催化一种痛苦的、强制性的‘碰撞’,以期在极限的冲突中,榨取出他需要的、最剧烈的能量爆发!”
这个推断让梓琪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和新月之间的痛苦挣扎,她们每一次的争吵、误解、甚至刀剑相向,都可能是在为喻伟民那个不可告人的终极计划“添柴加火”!
“那……那其他三位阴女呢?”梓琪的声音有些发颤。
“她们承载着其他的碎片。”顾明远指向卷轴上另外三个模糊的女子身影,“当五块碎片以特定方式聚集,会产生难以想象的能量涡流。喻伟民要的,可能就是这股力量。而你和新月,作为核心碎片,是关键中的关键。”
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信息量太大,冲击太强。梓琪需要时间消化这个颠覆性的认知——她和新月的关系,她们的痛苦,可能从一开始就被设计在一个庞大而黑暗的仪式框架内。
“所以,”梓琪最终抬起头,眼中虽然还有震惊和痛苦,但更多是一种看清棋局后的冰冷决心,“我们要做的,不是简单地修复我和新月的关系,而是要…… 彻底打破这个仪式?阻止碎片的强制聚合? ”
顾明远沉重地点了点头:“而且必须快。我怀疑,喻伟民的计划已经接近尾声。五大阴女,他可能已经找齐了。”
窗外,夜色更深,仿佛有无形的网正在收紧。梓琪握紧了拳头,这一次,她的目标无比清晰:不仅要救新月,更要粉碎那个将她们视为祭品的可怕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