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做局武当山道长(1/2)
喻伟民望着考斯特的尾灯消失在夜色里,才缓缓转过身,正好迎上快步走来的青芒。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语气里带着一丝卸下重担后的疲惫,却依旧紧绷着神经:“邋遢和尚的事总算是压下去了,没留下什么尾巴。”
青芒点点头,压低声音问道:“那武当山和道长失踪的事,接下来怎么安排?”
“他们四个去日本找梓琪了,武当山那边暂时先放一放,重点不在追查失踪,而在隐藏。”喻伟民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盯着青芒一字一句叮嘱,“你记着,道长的尸体一定要保存好,找个绝对隐蔽的地方,派最可靠的人看守,千万不能让人查到尸体的下落,更不能让别人发现尸体上的异常——这比查失踪案更重要,一旦露馅,之前所有的铺垫就都白费了。”
青芒心头一凛,立刻应声:“请统领放心,我这就去安排,把尸体转移到城郊的废弃仓库,派两个心腹24小时守着,绝不会出任何纰漏。”
“嗯,去吧。”喻伟民挥了挥手,看着青芒的身影消失在暗处,才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他得尽快查到武当山道长失踪的更多细节,更要摸清梓琪他们去日本的真正目的,这场风波,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喻伟民收起手机,指尖悄然凝聚起一丝灵力,身形一晃便掠至武当山金顶缆车入口附近的隐蔽树丛后。他没有选择直接飞抵金顶——高空飞行目标太大,一旦被游客或道观弟子撞见,必然会引发不必要的猜忌,反而暴露行踪。
看着缆车入口处来来往往的游客,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混在人群中排队,动作自然得如同普通游客。缆车缓缓上升,窗外云雾缭绕,将武当山的青峰翠峦笼罩得若隐若现。喻伟民的目光却没落在风景上,而是紧盯着下方山道和金顶方向,仔细观察是否有异常的灵力波动,或是被刻意掩盖的痕迹。
“邋遢和尚的事虽了,但道长失踪绝非偶然。”他在心里暗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必须找到现场是否有阴煞残留,或是与梓琪他们相关的线索,才能判断这件事和之前的麻烦是否有关联。”
缆车抵达金顶站台,喻伟民随着人流走出,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周围的建筑和人群,脚步看似随意,实则正朝着道长失踪的核心区域——紫霄宫方向缓缓靠近。他知道,越是平静的表面下,越可能藏着不为人知的隐秘,这次探查,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遗漏的细节。
喻伟民站在紫霄宫旁的银杏树下,指尖的灵力骤然收紧,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明明是两天前亲手了结了道长,可抖音上的消息却迟了三天才公布,这时间差里藏的猫腻,让他后背发凉。
“这里面肯定有鬼。”他低声自语,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就是宿禾的脸,“难道是他搞的鬼?”
想起之前和宿禾合谋重伤新月的事,喻伟民的眉头拧得更紧——宿禾那人向来心机深沉,表面上和他合作,背地里说不定早就留了后手。“重伤新月是咱们共同的计划,可道长的事是我单独做的,他现在故意延迟消息公布,难道是想拿捏我?”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宿禾若是知道道长已死,又刻意压下消息,要么是想借此要挟他做更多事,要么是想等事态发酵,把责任全推到他身上。“这家伙果然不是靠谱的主,看来以后得更防着他才行。”
喻伟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焦躁——现在不是追究宿禾的时候,当务之急是确认道长的尸体是否还在原位,有没有被宿禾的人动过手脚。他悄悄调整气息,朝着道长殒命的后山方向掠去,脚步轻盈得如同林间的风,生怕惊动了隐藏在暗处的眼睛。
迷雾如轻纱般漫过周身,喻伟民只觉视线骤然模糊,空气中的灵力瞬间紊乱,等他再稳住心神时,脚下已不再是武当山的青石路,而是一片泛着粼粼波光的“长河”——河水浑浊却透着奇异的吸力,每一道波纹都像是在流转着不同的时光片段。
“你来了?”
熟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喻伟民猛地转头,就见孙启正负手站在“河水”边,衣摆随着无形的风轻轻飘动,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
喻伟民心头一紧,指尖瞬间凝聚起灵力,警惕地盯着对方:“孙启正?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他明明在武当山后山探查,怎么会突然闯入这片诡异的“时间长河”,对方显然是早有预谋。
孙启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手指了指脚下的“长河”,声音带着几分缥缈:“这里是时间的缝隙,能看到过去,也能窥见未来。你不是在疑惑道长失踪消息的时间差吗?不是在猜忌宿禾吗?看看这里,或许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河水”中突然浮现出一段画面——正是三天前,宿禾的手下悄悄潜入武当山,将道长的“遗体”转移的场景,而画面角落,竟还藏着一个属于孙启正势力的标记。
喻伟民盯着“河水”中那枚熟悉的标记,指尖的灵力又紧了几分,语气里带着压抑的冷意:“从邋遢和尚到武当山道长,你的人一直在暗中盯着我,对吗?”
孙启正没有否认,只是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他紧绷的脸上,语气平静得没有波澜:“不是‘盯着’,是‘护着’。”他抬手轻点“河水”,画面切换到喻伟民击杀道长的当晚——几名黑衣人正想靠近现场取证,却被孙启正的手下悄无声息地解决。
“你以为宿禾真的只是想拿捏你?”孙启正的声音沉了些,“他早知道你杀了道长,故意压下消息,是想等你暴露后,把‘杀害道长’‘勾结邪祟’的罪名全扣在你头上,顺便牵连四大世家和青铜卫。我让手下盯着,是帮你清理掉这些藏在暗处的眼睛,没让你更早陷入麻烦。”
喻伟民愣住了,之前对孙启正的警惕和猜忌,在这段画面面前瞬间乱了阵脚。他看着“河水”中不断闪过的暗中保护画面,喉结动了动,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孙启正望着喻伟民紧绷的侧脸,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几分复杂的怅然:“我确实该谢你,帮素儿和涵曦解了围,让我找到阿凤,也让明远寻回小满——这些年,你帮过我太多。”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时间长河的水面,泛起细碎的涟漪:“说真的,若不是咱们立场不同,我真的想和你做兄弟,不用像现在这样,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墙。”
可这份怅然很快被坚定取代,孙启正抬眼看向喻伟民,眼神锐利如刀:“但我不允许你再继续下去。你打着帮梓琪寻找三魂七魄的幌子,实际上是想借用逆时抉改变时空,把她拉回你想要的‘正轨’——我决不允许!”
“梓琪有自己的命。”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她该走自己选的路,该经历属于她的人生,哪怕会受伤、会犯错,也轮不到你用‘爱’的名义,为她设计一个看似完美的牢笼!喻兄,收手吧,再走下去,你只会毁了她,也毁了你自己。”
时间长河的水波剧烈晃动起来,倒映出梓琪在不同时空里的片段——有她在白帝世界的欢笑,也有她在现代的迷茫,每一个画面都鲜活而真实。喻伟民看着那些画面,指尖的灵力渐渐散去,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动摇的神色。
孙启正的声音陡然发颤,眼中翻涌着压抑多年的痛楚,他上前一步,死死盯着喻伟民,字字泣血:“你和刘权暗中培养新月,把她当成棋子;又利用林悦的执念,借她的手杀了阿凤——我作为阿凤的父亲,亲眼看着我的女儿,死在你精心布下的算计里!”
时间长河的水面剧烈翻腾,映出阿凤倒下时的画面,鲜血染红了地面,林悦眼中的疯狂与喻伟民隐藏在暗处的身影交织在一起,刺得人眼眶发疼。
“你告诉我,接下来你是不是还要利用小满?”孙启正的声音里满是绝望的质问,“她是明远的软肋,你是不是想等哪天用得上了,就把她也拖进这摊浑水里?”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里多了几分疲惫的劝诫:“明远现在还信任你,可他要是知道你连阿凤的死都算在里面,知道你可能对小满下手,你身边的兄弟,又会少一个。喻兄,醒醒吧,别再一错再错了,你欠的人已经够多了,别让自己最后连个回头的地方都没有。”
喻伟民僵在原地,看着长河中不断闪现的画面,阿凤的笑脸、林悦的疯狂、小满的纯真在眼前交替,他一直以来坚信的“为了梓琪好”的执念,第一次出现了巨大的裂痕。
孙启正望着喻伟民紧绷的背影,声音里褪去了之前的激动,只剩下沉甸甸的恳切:“我知道你很强——你能在四大世家间周旋平衡,能对抗魔界的异动,甚至能把那些我不知道的过往都掩盖得严丝合缝,这份能力,没人比我更清楚。”
他抬手拂过时间长河泛起的涟漪,指尖的动作带着几分无力:“可你再强,也逃不过因果。你听说过一句话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现在布下的每一步棋,算计的每一个人,早晚都会变成反噬你的利刃。”
“这是我最后一次劝谏你。”孙启正的声音渐渐低沉,却字字清晰,“停下吧,别再用‘保护’当借口,把身边的人都拖进你编织的局里。否则等到报应来临的那天,你失去的,会是所有你想守护的东西。”
时间长河的水流渐渐平缓,映出的画面也变得模糊。喻伟民站在原地,背对着孙启正,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那句“善恶有报”像一根刺,狠狠扎进他一直以来坚定的信念里,让他第一次对自己走过的路,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喻伟民猛地转过身,眼眶泛红,声音里带着压抑多年的疲惫与委屈:“老孙,我也想收手!我也想只做个安安稳稳的水利局科长,不用天天算计,不用提心吊胆!”
他抬手按了按发紧的眉心,语气陡然软了下来,像是在倾诉,又像是在自我辩解:“你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从来不是害梓琪。梓琪失踪后,我看着妻子蔡老师天天以泪洗面,精神都快崩溃了——我没办法,只能用逆时抉删除她的记忆,让她永远停留在梓琪失踪前一天,不然她早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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