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局中局之苦命鸳鸯(2/2)
戴完了吗?你好好看看腰带,新月这才注意到腰带垂下了五根细小的锁链,新月当然知道这是干嘛的。
新月的指尖猛地攥紧了腰带边缘,指节泛白。那五根冰凉的细链垂在身侧,随着她的呼吸微微晃动,每一节金属链环都像在无声地提醒她刘权那里的屈辱过往——那些环要穿过手腕脚踝的银圈,再用细链一一系紧,将人牢牢束缚住,连抬手转身都带着沉重的牵扯感。
她抬眼看向顾明远,眼底的寒意几乎要溢出来:“你早就计划好了,是吗?”
顾明远笑得越发得意,伸手把玩着笼门上的铁锁:“聪明。不过比起刘权,我可‘仁慈’多了——只要你乖乖把链扣系好,小满至少能先喝口热水。”他朝角落里蜷缩的小满抬了抬下巴,后者正怯生生地望着新月,眼里满是恐惧。
拉布拉多焦躁地在笼内转圈,对着顾明远低吼不止,却始终挣不开铁笼的禁锢。新月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哽咽,颤抖着手拿起最细的那根锁链——她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择。
“行了义父,不要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新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里满是桀骜,语气不屑一顾地对顾明远说道。
顾明远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但不过转瞬,脸上就堆起了虚伪的笑意。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指尖却在杯沿轻轻摩挲着,心里暗忖:这丫头片子还挺硬气,等会儿有你哭着求我的时候。
顾明远眼神一斜,朝身旁的女人递去一个隐晦的眼色。那女人心领神会,快步退入内室,不多时便捧着第三个托盘走了出来——托盘上的物件流光溢彩,灿灿生辉。她垂着眼,心里暗自嘀咕:这可是头一回动用第三个托盘里的东西,连她都没见过里面的物件究竟有何用处。
托盘里静静躺着五个细小的圆环,比第一个托盘里的足足小了半圈,通体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明明没有任何锋利的棱角,却透着一股让人脊背发凉的狠戾,光是看着就让人手脚发颤。
新月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自嘲,目光扫过那几个圆环,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一件普通饰品:“做工确实算得上精细,看这沉甸甸的分量,用料倒是挺足。”
“要不要叫那位阿姨来帮你?”顾明远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目光死死锁着对方,“只要你乖乖听话,这五个环就不用戴。你现在跪下求我,我说到做到。”
“别啰嗦了,我自己来。”新月的语气里满是不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就那样站在顾明远和小满面前,动作干脆地演示起五个圆环的用法。直到这时,小满才终于崩溃地哭出声来——从来没人敢去碰这些东西,只因它们牵扯着女人最后的尊严与极致的痛苦。一旦被这些圆环束缚,她就再也不能称之为人,不过是顾明远身边一个任人摆布的听话宠物罢了。那冰冷的金属穿透的哪里是皮肉,分明是骨子里的倔强与仅剩的尊严。
小满的目光回落,刹那间,羞怯与一种难以名状的战栗攫住了她。那五枚圆环的落点,竟是如此私密,深入她女性世界的绝对中心。四枚冰冷金属的对称穿透,已让她不敢深思,而正中最核心的那一枚,更是直接触碰了绝对的禁地,如同一个沉默的契约,烙印在她身体图谱的最深处。四周的环饰定义了她最内在的边界,而最终的那一环,则恰好系于一切感知交汇的绝对中心,微小却承载着无法想象的张力。
顾明远站在一旁,原本抱臂旁观的姿态渐渐放松,眼神里的漫不经心被讶异取代。眼看着原本散落第三个托盘空空如也,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带着真切的赞叹:“真没看出来,你这手法够专业的。”
新月头也没抬,只轻笑了一声:“熟能生巧罢了。”
“看来在刘权那儿,你没少摆弄这些物件。”顾明远走近两步,目光打量着新月的全身。
顾明远走近两步,目光掠过新月身上的项圈与圆环,眉头微挑,语气带着几分意外,又藏着说不清的暗意:“想不到你的身子倒是挺契合这些玩意,倒比我预想的更‘听话’。”
顾明远的目光刚扫过她脸上的伤痕,新月就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毫无温度的笑。她抬手抹去唇角的血迹,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你不用拿这些伤来试探我,只要能让梓琪付出该有的代价,别说只是受点皮肉苦,就算是再难捱的日子,我也能咬着牙挺过去。”
她往前凑了半步,眼神里翻涌着压抑的戾气,一字一顿地补充:“我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拿捏的样子了,为了让她尝我受过的苦,这点付出算什么?你尽管说要怎么做,我绝无半句怨言。”
很好,够狠,我喜欢。顾明远竖起拇指,夸赞新月。
新月脸上没有半分笑意,只是垂眸掸了掸衣襟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冷得像冰:“我要的从来不是你的夸赞,是梓琪付出代价的结果。什么时候能动手,直接告诉我就行。”
接下来,你需要换上这样一身行头,然后被我们狠狠地揍一顿,打得你浑身是伤、惨不忍睹。接着,你要想尽办法从这里逃出去,跑到周野的身边。记住,一定要让他相信你是好不容易才从我们的魔掌下逃脱出来,去他那里寻求庇护和援助的。这样一来,他就会对你毫无防备,甚至还会对你心生怜悯。而你,就可以趁机打入四大家族的内部,成为我们的卧底。小满那家伙性格太软弱了,上次居然给梓琪通风报信,导致我的计划出现了一些小小的变动。不过,如果换成是你的话,我就完全不用担心会发生这种事情了。顾明远一脸自信地说道。
新月的瞳孔骤然收缩,随即又被一层狠厉的决绝覆盖。她抬手摸了摸自己尚且完好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行,不就是挨顿打吗?只要能混进四大家族,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她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对小满的不屑,语气更添了几分笃定:“你放心,我跟她不一样。既然选了这条路,就绝不会因为胆小或者心软坏了你的事。要打就尽快,我好早点到周野身边去。”
她非但没躲,反而微微挺直了身子迎向皮鞭,每挨一下就往心里刻一分恨意。血痕迅速爬满手臂和脊背,她却突然低笑出声,声音沙哑得可怕:“顾明远,这点力道,还不够让周野信我。”
小满此刻再也忍不住了,扑通跪在顾明远脚下,主人别打了,新月姐你真没必要为了我的事而如此,以后这种恩情我这辈子都还不起。
新月猛地抬眼,血丝爬满眼白,声音因剧痛而颤抖却依旧凌厉:“闭嘴!谁要你还?我做这些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的事!”
顾明远一脚将小满踹得蜷在地上,皮鞭指着她冷笑:“轮得到你求情?要么滚远点,要么连你一起打!”
新月咳出一口血沫,视线模糊地扫过小满:“别在这假惺惺……上次你通风报信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连累人?”
顾明远甩了甩皮鞭上的血,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地的小满:“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起来,别挡着我办事。”
新月用尽力气撑起身子,盯着小满的眼神像要吃人:“给我起来!我的事不用你管……再跪在这里碍事,我第一个收拾你!”
顾明远慢条斯理地摩挲着皮鞭把柄,语气玩味:“哟,还挺护着她?不过晚了,这顿打,她挨定了——你要是再闹,我就让她替你接着挨。”
小满捂着火辣辣的胸口,看着新月被打得摇摇欲坠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愧疚和决心在她眼底交织,心里反复默念:“新月姐,这次我绝不会再懦弱了。” 她悄悄退到角落,将对梓琪的歉意压到心底,只死死盯着眼泪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小满却用力抹了把脸,眼神渐渐变得坚定。她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大忙,可只要顾明远的皮鞭再狠一分,她就做好了冲上去挡着的准备。“对不起梓琪姐,”她在心里低声说,“但新月姐现在更需要我。”不断增加的伤痕,在心里立下无声的誓言:从今往后,新月姐的安危就是她的命。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她也绝不会再像上次那样,因为胆怯而误了大事。
车厢里弥漫着血腥味和死寂,新月靠在车门上,伤口渗血的衣衫紧贴着皮肤,连呼吸都带着颤。小满被按在另一侧座位,偷瞄着新月苍白的侧脸,手指攥得发白。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周野看到这一幕,会信吗?会救她们吗?
顾明远坐在副驾,转头把玩着皮鞭,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到了周野那儿,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不用我教吧?”他突然用皮鞭柄戳了戳新月的伤口,“要是敢耍花样,我不介意让你们俩,在他面前再‘热闹’一次。”小满吓得一哆嗦,新月却咬着牙没出声,只冷冷瞥了他一眼。
颠簸的车程里,小满盯着新月渗血的手背,眼前突然闪过周野上次护着她的样子——那时他还会红着眼说“我保护你”,可现在他连自己都想逃了。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却被顾明远的冷眼瞪了回去。车快到周野住处时,新月突然低声开口,声音沙哑:“等下别说话,看我眼色。”
周野攥着手里的辞职报告,指节泛白。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乱晃,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思。他不是不想争,可顾明远动动手指就能把小满逼到绝境,自己呢?连给她一个安稳住处都要精打细算。上次看着她哭着跑回来,他就知道,那些“我保护你”的话有多可笑。可真要彻底躲开,脑海里又全是她抱自己时发梢的温度,还有新月平时对他的照顾。“我就是个没用的废物。”他狠狠捶了下桌子,桌上的相框晃了晃——那是他和小满第一次约会时拍的,照片里两人笑得没心没肺。
周野靠在沙发上,烟蒂在烟灰缸里堆成了小山。空气里的烟味呛得他喉咙发疼,却比不上心里的憋闷。他清楚自己的分量:一个还没拿到毕业证的学生,没背景没势力,在顾明远那样的人面前,连蝼蚁都不如。上次小满被欺负,他去找周天权求情,得到的只有一句“认清自己的位置”。他厌倦了这种无力感,可一想到小满可能再被顾明远拿捏,新月为了护着人被打,他就坐立难安。“逃不掉的。”他苦笑一声,掐灭烟,目光落在门口——他有种预感,麻烦很快就要找上门了。
门锁“咔哒”一声被拧开时,周野手里的烟还没掐灭。烟灰簌簌落在皱巴巴的辞职报告上,他猛地抬头,就看见顾明远带着两个保镖,把浑身是伤的新月和脸色惨白的小满推了进来。
“周野,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顾明远倚在门框上,把玩着手里的皮鞭,皮鞭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渍,“听说你要辞职躲清净?哪有那么容易。”
周野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他几乎是踉跄着冲过去,想扶住摇摇欲坠的新月,却被保镖伸臂拦住。“顾明远,你想干什么?”他的声音发颤,目光扫过新月渗血的衣衫,又落在小满紧咬的嘴唇上——那上面有新的齿痕,显然是强忍着才没哭出声。
“不干什么,就是让你认清楚现实。”顾明远嗤笑一声,抬脚踹了踹小满的膝盖,逼得她跪倒在地,“你不是想保护她们吗?现在给你个机会。要么,把这份辞职报告撕了,乖乖回周天权身边当我的眼线;要么,我就让她们俩,今天在这里‘丢尽脸面’。”
周野的指节攥得发白,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想起上次小满哭着跑回来,说顾明远逼她脱衣服示众,他当时气得冲去找人理论,却被顾明远的手下揍得鼻青脸肿,还被嘲讽“穷学生也配管闲事”。是啊,他只是个即将毕业的大四学生,没背景没势力,连给小满租个安稳的房子都要精打细算,怎么跟手眼通天的顾明远斗?
“周野哥,别答应他!”小满突然哭出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大不了我们一起死,不能让你再受他们的摆布!”
新月也缓过劲来,靠在墙上冷冷开口:“顾明远,你以为用我们就能要挟他?别做梦了。”话虽硬气,她却忍不住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血丝。
顾明远却像是没听见,只盯着周野:“给你三分钟考虑。三分钟后,我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周野看着小满泛红的眼眶,看着新月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心里的绝望像潮水般涌来。他想起和小满第一次约会时,她笑着说“以后有周野哥保护我,我什么都不怕”;想起新月平时总像姐姐一样照顾他,说“年轻人别太冲动,留着命才有机会翻盘”。可现在,他连保护他们的能力都没有。
“好,我答应你。”周野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我撕了辞职报告,回周天权身边。但你必须保证,再也不许伤害她们。”
“周野哥!”小满哭得更凶了,“不要啊,不值得!”
周野没有回头,只是死死盯着顾明远:“我要你立誓。”
顾明远挑眉笑了:“行啊,我发誓。只要你乖乖听话,她们就会平平安安。”他挥了挥手,保镖松开了拦着周野的手。
周野几步走到桌前,抓起那份写了又改、改了又写的辞职报告,狠狠撕成碎片。纸屑纷飞中,他的肩膀微微颤抖,却始终没让眼泪掉下来。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又要回到那个尔虞我诈的漩涡里,但只要能护住小满和新月,哪怕粉身碎骨,他也认了。
顾明远满意地拍了拍手:“早这么识相不就好了?”他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瞥了一眼,“记住你的身份,别耍花样。”
门关上的瞬间,周野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小满和新月连忙扑过去扶住他,三人相拥着,压抑的哭声终于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就像他们前路的光,微弱得几乎看不见。但周野在心里默默发誓,这一次,他就算拼了命,也要护住身边这两个人,绝不再让她们受一点委屈。
“梓琪姐?”周野的声音里裹着浓重的鼻音,视线模糊地落在眼前人的脸上。明明是新月的身形,可那双眼睛、嘴角的弧度,在他混沌的意识里都重叠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那个曾在他最落魄时递过一碗热汤的梓琪。
他踉跄着上前,却被旁边的保镖一把按住肩膀。酒精混着药物的后劲还在脑子里翻涌,他只记得自己从闵宁山庄出来后晕晕沉沉,再醒来就在这陌生的房间里,眼前“梓琪”的身影让他瞬间红了眼:“你怎么会被顾明远抓来?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去见他的……”
站在对面的新月皱紧了眉,刚要开口辩解,就被角落里的顾明远用眼神制止。顾明远靠在沙发上,指尖转着一支钢笔,嘴角挂着得逞的笑。他算准了周野警惕心再强,也防不住递到嘴边的“好意”,那杯水里加的药物不仅能模糊记忆,还会让他将亲近之人的容貌与心底最牵挂的形象混淆——而周野心里,始终念着梓琪。
“周野,你看清楚,我不是梓琪,我是新月。”新月耐着性子开口,试图唤醒他的记忆,“小满还在顾明远手里,我们得想办法救她!你忘了吗?上次在你住处,我们一起被他要挟……”
“小满?”周野皱起眉,脑袋里像塞进了一团乱麻,“谁是小满?我不认识……”药物彻底抹去了他关于小满被凌辱、被要挟的记忆,只剩下一片空白。他盯着新月,语气带着几分执拗:“梓琪姐,你别骗我了,我们赶紧逃吧,顾明远不是好人!”
顾明远适时地站起身,走到新月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故意用亲昵的姿态刺激周野:“周野,别自欺欺人了。她是新月,是我的人。你心心念念的梓琪早就不在了,认清现实吧。”
新月猛地推开顾明远,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你放开我!”她挣扎着,看向周野的眼神里满是急切,“周野,你醒醒!药物让你忘了事情,顾明远在骗你!”
可周野根本听不进去。顾明远的话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结合脑海里模糊的碎片,他竟真的相信眼前人是“背叛”了自己的小满。他后退一步,眼神里充满了失望与痛苦:“原来你真的和顾明远在一起了……亏我还想救你。”
顾明远看着周野失魂落魄的样子,笑得更得意了。他早就摸清了周野的软肋,先用药物搅乱他的记忆,再用“梓琪”的幻影挑拨他与新月的关系,这样一来,失去信任的两人就再也无法联手,只能任由他摆布,而小满的屈服成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周野,现在给你两条路。”顾明远松开新月,走到周野面前,“要么,乖乖帮我拿到周天权的把柄;要么,就永远活在‘被背叛’的痛苦里,顺便……看着小满的下场。”
提到“小满”,周野的心脏猛地一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拼命挣脱记忆的枷锁,可药物的作用让他只剩下一阵阵的头痛。他看着眼前似梓琪非梓琪的新月,又想起顾明远冰冷的威胁,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与绝望之中。
而顾明远则满意地看着自己布下的棋局,知道周野很快就会彻底沦为他的棋子——毕竟,一个被记忆和情感操控的人,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