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局中局之苦命鸳鸯(1/2)

车刚停稳在廊桥尽头,一阵香风便裹挟着脂粉气扑面而来。二十二个穿着暴露妖娆的女人簇拥在院门口,或娇笑或垂眸,刻意摆出的媚态像精心修剪过的盆景,规整却透着虚假。她们的目光掠过新月和小满时,带着几分审视与轻蔑——显然,在她们眼里,这两个新来的“同类”不过是顾明远新鲜几天的玩物。

顾明远推开车门,原本慵懒的姿态瞬间换上了主人般的倨傲。女人们立刻围拢上前,七嘴八舌地献着殷勤,有人替他解外套,有人递上温茶,那副争先恐后的模样,活像一群争宠的金丝雀。“都安分点。”顾明远的声音不高,却让喧闹瞬间平息,“这位是新月,以后跟着我。”

他顿了顿,下巴朝驾驶座上的小满一点:“她叫小满,负责日常杂务。”

女人们立刻识趣地附和,眼神却在新月和小满身上打转。新月不动声色地回视,将她们或嫉妒或麻木的神情尽收眼底——这里哪里是什么私人别苑,分明是一座用欲望和依附筑成的牢笼,每个被困在这里的女人,都是顾明远扭曲占有欲的祭品。

廊桥的阴影投在地上,像一道无形的分界线,隔开了前院的“体面”与后院的“龌龊”。新月深吸一口气,跟着顾明远踏入那扇朱漆大门,身后是小满低低的脚步声,身前是弥漫着腐朽气息的深渊。

踏入后院的瞬间,新月的目光被女人们胸前的项链牢牢钉住——金色链条下悬着的银质铜牌上,没有姓名,只有冰冷的数字:03、07、19……一个个编号像烙印般,将她们的身份彻底简化为“所有物”。

“看什么?”顾明远注意到她的视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名字哪有编号好记?听话就给牌,不听话,这牌就换主人。”他抬手捏住身边一个女人的铜牌,那女人立刻浑身发颤,脸上却挤出讨好的笑。

新月的心沉到了谷底。这里没有人情,没有尊严,只有以欲望为纽带的控制与服从。那些摇曳的裙摆、刻意的娇嗔背后,是被编号磨平的自我。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领口,仿佛已经感受到那块冰冷铜牌即将贴上皮肤的重量。

小满跟在她身后,头垂得更低,眼角的余光扫过那些编号,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她比谁都清楚,一旦被贴上这样的标签,就再也别想挣脱这名为“顾明远”的枷锁。后院的风带着甜腻的脂粉味吹过,却冷得像寒冬的冰刃,刮得人皮肤生疼。

那女人踩着细高跟上前,指尖夹着两块崭新的银质铜牌,链身的金光泽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新月小姐,小满小姐,顾总特意交代的编号。”她笑容温婉,语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熟稔,显然早已习惯了这种“分配”的流程。

23和24——两个紧随其后的数字,像两道冰冷的判决,将新月和小满彻底划入了这片被编号定义的领地。小满的指尖刚碰到铜牌,就像被烫到般瑟缩了一下,最终还是在那女人似笑非笑的注视下,颤抖着接过了属于自己的“24”。

新月看着那块刻着“23”的牌子,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清楚这不仅仅是一个编号,更是顾明远宣示所有权的烙印——戴上它,就意味着彻底沦为这场权色交易里的又一件“藏品”。她抬眼看向不远处的顾明远,他正靠在沙发上,看着这一幕,眼神里满是掌控的愉悦。

“怎么?不喜欢?”顾明远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戏谑。

新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翻涌,伸手接过那块铜牌。金属的凉意贴着锁骨,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她扯出一个顺从的笑:“谢义父安排。”

那大学老师模样的女人见状,笑着拍了拍她的肩:“以后都是姐妹,跟着顾总,有你的好处。”可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疲惫与麻木,却出卖了这句“好处”背后的不堪。

门合上的瞬间,顾明远指尖敲了敲沙发扶手,目光像审视货物般在两人身上逡巡。直到他抬了抬下巴,那声“拿出来吧”像一道开关,彻底击碎了新月和小满强撑的镇定。

小满最先绷不住,颤抖着从袖管里摸出那截藏了一路的细铁丝——本想找机会撬锁逃生的希望,此刻捏在手里重得像块烙铁。她手一松,铁丝“当啷”掉在地毯上,眼泪跟着砸了下来。新月也从领口内侧扯出叠得极小的求救纸条,指尖抖得几乎握不住,一路压抑的恐惧、屈辱和无力感瞬间冲垮了防线。

两人腿一软,双双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新月背靠着墙,胸口剧烈起伏,眼泪无声地划过脸颊;小满则埋着头,肩膀控制不住地抽搐,压抑的啜泣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顾明远看着她们崩溃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慢悠悠地站起身:“早就说过,别耍小聪明。”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铁丝,指尖用力一拧,铁丝瞬间变了形,“在我这里,听话,才能活着。”

顾明远的声音像淬了冰,一字一句砸在小满心上。她顺着他的指尖看去,墙角那只拉布拉多犬明明有着温顺的品种,此刻却耷拉着耳朵,眼神阴鸷地盯着她,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涎水顺着嘴角滴在地板上。而不远处的巨大铁笼,锈迹斑斑的栏杆间还挂着几根凌乱的毛发——那是她上次被关进去时,被恶犬扑咬时扯掉的。

“不……不要……”小满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手脚冰凉得像浸过冰水。她猛地跪趴在地上,额头死死抵着地板,声音带着哭腔的哀求:“顾总,我听话!我再也不敢了!求您别把我关进去……求您了!”

新月坐在一旁,看着小满崩溃的模样,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她清楚地记得小满上次被关后的样子:浑身是伤,眼神涣散,足足缓了半个月才敢靠近任何犬类。顾明远这是用最残忍的方式,把恐惧刻进她们的骨头里。

顾明远满意地看着小满的反应,伸手拍了拍恶犬的脑袋,恶犬立刻温顺地蹭了蹭他的手心。他转头看向新月,眼神冰冷:“你呢?也要试试?”

“新月看这样子,你在刘权那肯定见过这种吧,看样子你很淡定的。”

底牌

顾明远的话像针一样刺过来,新月攥紧的手指微微一顿,脸上那层强装的镇定终于裂开一道缝隙。她抬眼迎上顾明远探究的目光,声音虽有些发紧,却没像小满那样彻底垮掉:“见过,义父手下也有驯养的烈性犬,用来‘教训’不听话的人。”

这话一出,顾明远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走近两步:“哦?看来刘权没少让你见识这些。”他俯身盯着新月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恐惧,“那你倒是说说,他的犬,和我的比起来,哪个更凶?”

新月垂下眼帘,掩去眸底的寒意。她当然记得义父用恶犬逼供的场景,血肉模糊的画面至今是噩梦,但此刻示弱只会更被动。她缓缓抬头,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都一样,不过是吓人的工具。顾总若是想靠这个让我服软,不必白费功夫。”

“有点意思。”顾明远直起身,冷笑一声,突然踹向旁边的铁笼,“哐当”一声巨响吓得小满浑身一哆嗦。他指着牢笼对新月说:“刘权的工具没让你怕,那我的‘笼子’,你要不要进去体验体验?里面可比刘权那里,‘热闹’多了。”

新月不屑一顾的说,对比怀上狗仔,你这里不过是皮肉之伤,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狠绝底气

新月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淬毒的冰锥,瞬间刺穿了房间里凝滞的空气。她缓缓抬起头,眼底没有半分惧色,反而带着一种见过炼狱后的漠然。

顾明远脸上的嘲讽陡然僵住,捏着铁丝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他显然没料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竟能说出如此骇人的话。一旁的小满更是惊得忘了哭泣,张着嘴看着新月,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她从没想过,新月竟经历过比被恶犬撕咬更恐怖的事。

“怀上狗仔?”顾明远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刘权让你做过这种事?”

新月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极淡的、带着血腥味的笑:“比起被强行注射药物,关在铁笼里等着和畜生配种的滋味,你这只狗、这个笼子,算得了什么?”她直视着顾明远的眼睛,语气里的狠戾压过了恐惧,“你尽管试试,看是我先崩溃,还是你先觉得这些手段不够看。”

顾明远盯着她看了足足半分钟,眸色沉沉,猜不透她这话是真是假。但那股从骨髓里透出来的冷意,却让他莫名觉得,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难对付得多。

以静制动

铁笼的门在身后“哐当”合拢,冰冷的栏杆将新月与外界隔绝开来。她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躺在布满锈迹的铁板上,双臂双腿大大展开,像一只主动献祭却毫无惧色的猎物。

顾明远眯起眼,手指在笼门上敲得“哒哒”响,语气里满是探究:“倒是比我想的识相,怎么?这就怕了?”

新月偏过头,看着笼外虎视眈眈的恶犬,声音平静无波:“怕?我只是想让你看看,你引以为傲的手段,有多没用。”她甚至还扯了扯嘴角,“要不要把你的狗放进来?省得你再费力气找别的花样。”

一旁的小满早已吓得瘫软在地,看着笼中神态坦然的新月,牙齿不住地打颤——她实在无法理解,新月是怎么做到面对这一切还如此镇定的。

顾明远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本以为新月的硬气只是装出来的,可此刻她这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反而比激烈反抗更让他窝火。他猛地揪住恶犬的项圈,将它往笼边拽了拽,恶犬立刻对着新月狂吠,涎水溅在栏杆上。

“别给脸不要脸。”顾明远的声音淬着冰,“我告诉你,进了这个笼子,就由不得你嚣张。”

新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保持着张开四肢的姿势,仿佛笼外的威胁与她毫无关系:“说完了?说完就动手,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耗。”

意外的转机

沉重的笼门再次开启又闭合,拉布拉多被推进来时还带着几分躁动,可当它看清笼中躺着的人,浑身的戾气瞬间消散。下一秒,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它竟前腿弯曲,缓缓跪在新月身侧,湿润的鼻子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臂,像是在确认什么。

新月也愣住了,展开的手脚微微一收,眼底的漠然被错愕取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拉布拉多便低下头,用温热的舌头小心翼翼舔舐着她衣袖上沾染的尘土与污渍,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珍宝。

笼外的顾明远脸色骤变,猛地攥紧拳头,低吼道:“废物!我养你是让你咬人的!”他抬脚踹向铁笼,巨响震得拉布拉多身体一颤,却依旧没有离开新月,反而将脑袋往她手边又凑了凑,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像是在寻求安慰,又像是在护着她。

小满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它、它怎么……”

新月缓缓抬起手,犹豫了片刻,轻轻落在拉布拉多的头顶。指尖触到它柔软的毛发时,她忽然想起三年前在义父的院子里,曾偷偷喂过一只被遗弃的拉布拉多幼犬——那时它也是这样,会用舌头舔她的手心,会在她被训斥时挡在她身前。

“是你啊……”新月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眼底终于泛起一丝细碎的暖意。这只她以为早已不在人世的狗,竟成了此刻唯一护着她的存在。

顾明远看着笼中一人一犬的画面,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他没想到自己的杀器,竟成了对方的“救兵”,咬牙切齿道:“好,很好!看来光靠狗还不够——”

高跟鞋踏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个身着黑色旗袍的女人端着两个沉甸甸的紫檀木托盘缓步走近,托盘边缘的鎏金花纹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顾明远伸手拍了拍其中一个托盘里的金项圈,那项圈上镶嵌着几颗鸽血红宝石,却沉甸甸得一看就绝非普通饰品。他指了指另一个托盘,语气里的笑意藏着刺骨的寒意:“新月啊,既然肯认我这个义父,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你看这金项圈,配你的身份正好;还有这些银环、不锈钢腰带,都是我特意为你挑的——毕竟像你这样有韧性的孩子,就该配上最‘结实’的礼物。”

新月的目光扫过那些冰冷的金属物件,银环的内侧隐约能看到细密的螺纹,不锈钢腰带的卡扣更是锋利得闪着寒光。她瞬间明白这些“礼物”绝非善意,攥着拉布拉多毛发的手不由得收紧,声音冷得像冰:“义父的好意,我不敢受。”

“不敢受?”顾明远挑眉,上前一步按住铁笼,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进了我这院子,就由不得你选。要么自己戴上,要么……就让我的人帮你戴。”他瞥了眼身旁的旗袍女人,女人立刻放下托盘,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刀刃在灯光下划出一道冷芒。

拉布拉多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猛地站起身挡在新月身前,对着笼外龇牙低吼,毛发根根倒竖。可铁笼的栏杆间隙狭窄,它只能焦躁地踱步,却无法真正阻拦什么。

小满瘫坐在地上,看着托盘里的东西浑身发抖,却连出声求情的勇气都没有。她清楚顾明远的手段,这些看似华丽的物件,恐怕全是用来束缚和折磨人的刑具。

新月深吸一口气,缓缓从地上站起,目光直视着顾明远:“我自己来,但我有一个条件——放了小满,她和这件事无关。”

被迫的妥协

顾明远闻言冷笑一声,朝旗袍女人递了个眼色。女人立刻打开笼门,将两个托盘递进笼内,退到一旁守着,匕首依旧握在手中。

新月蹲下身,轻轻摸了摸拉布拉多的耳朵,低声安抚道:“别冲动。”狗狗似懂非懂地蹭了蹭她的手背,喉咙里的低吼渐渐平息,却依旧警惕地盯着笼外的人。

她先拿起那个金项圈,入手的重量远超想象,冰凉的金属贴着脖颈,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宝石的棱角硌着皮肤,带来一阵刺痛。顾明远在笼外看得满意,语气轻佻:“这才对嘛,乖乖听话,义父不会亏待你。”

接着,新月的指尖触到了那些银色圆环,内侧的螺纹蹭过皮肤,粗糙又冰冷。她咬了咬牙,正准备拿起,拉布拉多突然用鼻子顶开她的手,对着圆环低吼,像是在阻止她触碰这危险的东西。

“让开。”新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她知道,只有先顺着顾明远的意思,才能保住小满。她避开狗狗的阻拦,拿起银环一一扣在手腕和脚踝上,金属碰撞的“咔嗒”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最后是那根不锈钢腰带,冰冷的材质缠在腰间,卡扣扣上的瞬间,勒得她腰腹一阵发紧。顾明远眯着眼打量着她,拍了拍手:“真不错,果然配得上这些‘礼物’。”

新月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抬眼看向他:“现在,可以放了小满了吧?”

顾明远却突然换了副嘴脸,慢悠悠地走到小满面前,用脚尖踢了踢她的胳膊:“放了她?我说过‘立刻’放了吗?等我高兴了,自然会让她走。”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新月头上,她猛地攥紧拳头,手腕上的银环硌得皮肤生疼。拉布拉多也察觉到了被骗,再次对着顾明远狂吠起来,却只能被铁笼困在原地,无能为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