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刘杰穿越大明(1/2)
暮色漫过时间的褶皱,刘杰的身影渐渐淡成一道模糊的轮廓,最终彻底消融在交错的时空经纬里。他掌心紧紧攥着那四块山河社稷图残片,边缘硌得掌心生疼,却不及心口那团矛盾的火灼烧得厉害——那是梓琪穿越前塞给他的东西,如今成了他追向她的唯一坐标。
“让我跟你一起去。”新月的声音带着哭腔,伸手想拉住他,却只抓到一片虚空。她太清楚刘杰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可她更怕,怕这一去便是永别,怕两个最亲的人最终会站在对立面。
刘杰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不行。”他的声音很沉,像压着千斤重的石头,“梓琪是我妻子,我比谁都懂她。她想做的事,或许出发点是好的,但随便改动历史,后果谁都承担不起。”他深吸一口气,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我不能让她犯错,更不能让她毁了自己。能拦住她的,只有我。”
这话像一根针,扎在新月和晓禾心上。晓禾别过脸,眼圈泛红:“我们知道你是为了她好,可……你也别太执拗。梓琪脾气倔,真要是起了冲突,你俩谁受伤,我们都受不了。”
刘杰没有回应,身影已经淡得快要看不见。风里似乎飘来他最后一句话,轻得像叹息:“我不会伤她,但也绝不会让她走错路。”
望着他彻底消失的方向,新月和晓禾相顾无言,心里像堵了块大石头。她们知道刘杰的决心,也明白梓琪的执着,这场跨越时空的追逐,到底会走向何方,谁也说不准。只希望,最终迎来的不是两败俱伤,而是彼此都有回头的余地。
刘杰的身影在时空乱流中定住时,南京城的晨雾正漫过青砖灰瓦的屋檐。1405年的风裹着秦淮水的潮气,吹得他衣角微扬,掌心的山河社稷图残片隐隐发烫——这是他定位历史节点的罗盘,此刻正指引着梓琪的方位。
街角传来一阵喧哗,他循声望去,正看见几个衙役簇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往县衙走。是梓琪,她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短衫,正试图跟领头的县令解释着什么,眉宇间带着惯有的执拗。刘杰的心猛地一紧,随即沉定下来——他要等的就是这一刻。
王景弘的船队三天后才会停靠南京港,这位即将随郑和下西洋的副使,正是梓琪计划中要接触的关键人物。只要在这三天里切断他们的交集,历史的惯性便会自行归位。
刘杰隐在巷口的槐树后,看着县令将梓琪带进县衙大门,转身对身边的跟班低语几句。他悄然跟上,在县令处理公文的间隙,递上一锭成色十足的银子,声音压得极低:“大人,方才被带回的女子,还请您多‘照看’几日。”
县令掂了掂银子,眉峰微挑:“哦?这位是……”
“一个惹了麻烦的远房亲戚,”刘杰垂着眼,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性子野,怕她在外头冲撞了贵人。不如暂且关在柴房,让她静思己过,也省得您费心。”他顿了顿,补充道,“不必苛待,只是别让她见任何人,尤其是外来的官差使臣。”
县令眼珠转了转,见对方出手阔绰,又说得隐晦,料想其中定有缘由,顺水推舟道:“好说,好说。既然是家事,下官自当妥善安排。”
刘杰看着衙役领命将梓琪转去柴房,那扇简陋的木门“吱呀”一声关上,彻底隔绝了她与外界的联系。他松了口气,却没立刻离开,只是在县衙外的茶馆里坐下,点了一壶茶。
接下来的三天,他每日都会来茶馆坐坐,听着茶客们闲聊郑和船队即将启航的消息,偶尔瞥见柴房的方向。直到确认王景弘的船队离港,始终没有机会与梓琪接触,他才起身离开。
修正历史的第一步算是成了。但刘杰知道,这只是开始。长崎事件的硝烟,解放战争后期的暗流,还在前方等着他。他必须赶在梓琪之前,为那些可能被改写的节点,筑起一道更坚固的屏障。
柴房的霉味混着稻草气息钻进鼻腔时,梓琪反而静了下来。门板上的缝隙透进微光,她望着那道光,指尖在藏于袖中的半块残片上摩挲——刘杰一定来了,他想困住她,可历史的转向从不是一道柴门能拦得住的。
县衙的师爷是在第二天午后出现的。他提着食盒进来,三角眼在她身上溜了一圈,带着几分轻佻:“姑娘这般人物,关在这里倒是屈才了。”
梓琪抬眸,眼底闪过一丝算计,随即换上委屈的神色,声音柔得像水:“小女子不过是迷路至此,却被误当作歹人,还望师爷垂怜。”她起身时故意踉跄了一下,恰好撞进师爷怀里,发丝扫过他的脖颈,“若能出去,定有重谢……”
师爷浑身一酥,忙扶着她,色心早已压过疑虑:“姑娘有何难处?尽管跟我说。”
接下来的半日,梓琪时而蹙眉诉“冤情”,说自己是商贾之女,被恶人所害才流落至此;时而眼波流转,说若能得师爷相助,日后定当报答。几番软语温香,师爷早已魂不守舍,拍着胸脯应下一切。
第三日清晨,刘杰在茶馆里看着衙役换岗,以为柴房仍是铁板一块。他不知道,此刻柴房里已换了人——师爷找了个身形相似的疯妇扮成梓琪,而真正的梓琪,正跟着他从后巷溜出县衙。
码头边,郑和船队的帆影如林,王景弘正站在跳板上核对名册。梓琪喘着气跑到他身后,扬声道:“王副使留步!”
王景弘回头,见是个陌生女子,眉头微皱。梓琪却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那是她用现代工艺仿制的、据说与皇室有关的信物:“晚辈有要事相告,关乎船队出海的安危。”
她语速极快地说出几个“预言”:某处海域有暗礁,某国近日将有内乱,甚至点出了船上一位管事暗中勾结海盗的勾当。这些都是她从史料里扒来的细节,却惊得王景弘脸色骤变。
“你……你是何人?”
“一个不想看到船队遇险的人。”梓琪目光灼灼,“我知道您在找山河社稷图的残片,我可以帮您找到更多,但您得答应我,回程时绕去一个地方……”
远处的茶馆里,刘杰正算着王景弘离港的时辰,掌心的残片突然一阵发烫,像是在预警。他猛地抬头望向码头,隐约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正与一个官服男子交谈,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调包计。他还是慢了一步。
风卷着海浪拍击船身,王景弘的声音在风中传来:“备好船,带这位姑娘一同出海!”
梓琪转身时,恰好与茶馆方向投来的、带着惊怒与无奈的目光对上。她没有闪躲,反而微微扬了扬下巴,像是在宣告——这一局,她赢了。
刘杰捏紧了茶杯,指节泛白。茶水溅出烫在手上,他却浑然不觉。修正历史的路,比他想的要难太多。梓琪为了那几块残片,为了她心中的“正道”,已经不惜一切了。
刘杰盯着码头渐远的帆影,指节捏得发白,身后突然传来县令带着几分讨好的声音。他猛地回头,眼里的惊怒还未褪去,倒让县令愣了一下。
“大人这是……”刘杰压下心头的翻涌,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县令掂了掂袖口,那锭银子的重量还在,脸上堆起熟稔的笑:“看兄弟方才望着船队出神,莫不是也想跟着出海?不瞒你说,我那拜把子兄弟就在船上管膳食,混个人上去不是难事。”他凑近两步,压低声音,“收了你的好处,这点忙还是能帮的。你要是真想去,我这就带你去找他,趁船还没离岸太远。”
刘杰的目光掠过码头边忙碌的脚夫,又落回那片越来越小的帆影上。梓琪已经得手,此刻定然在船上与王景弘周旋,若不跟上,之前的阻拦全成了空谈。可混上郑和的船队,无异于踏入虎穴,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他深吸一口气,掌心的残片仿佛又在发烫,像是在催促。“那就多谢大人了。”刘杰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不容回头的决绝,“还请大人引路。”
县令见他应了,乐呵呵地前头带路,嘴里絮絮叨叨说着船上的规矩,浑然不知自己这随手一牵,竟将两人都拖进了一场横跨万里的时空博弈里。刘杰跟在他身后,脚步踏在青石板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历史的刀刃上——这一去,不仅要追赶上梓琪的脚步,更要在这艘承载着大明荣耀的巨轮上,与她展开一场无声的较量。
船舷外的浪涛声日夜不息,刘杰系着粗布围裙,在蒸腾的水汽里颠勺翻锅。他本是为了追梓琪才混进膳食房,却没料到自己这手家常菜的功夫,竟在满船糙米饭与腌菜的气味里炸出了新天地。
先是给掌勺的厨子露了手“翡翠白玉汤”,寻常的菠菜豆腐,经他用鱼骨吊汤,撒上几粒胡椒,竟鲜得让膳房众人直咂嘴。后来又琢磨着用船上仅有的干笋、腊肉焖了锅米饭,油亮的米粒裹着肉香,连带着送饭的杂役都忍不住多要了半碗。
消息像长了翅膀,先传到了王景弘耳中。这位副使连日处理船队事务,胃口本就寡淡,尝了刘杰做的清蒸鱼——只淋了些酱油,撒了把葱丝,却将海鱼的鲜甜衬得淋漓尽致——当下便赞了句“好手笔”。
没过几日,连郑和也听闻了。这位三宝太监见多识广,却在尝过那道用海带、干贝炖的浓汤后,放下汤匙问身边人:“这汤是谁做的?”
当刘杰被带到主舱时,郑和正与王景弘核对海图。他身上还带着烟火气,却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郑和打量着他,目光平和却有分量:“听闻你厨艺不俗,倒是屈就在膳房了。”
刘杰垂眸道:“能为大人分忧,便是本分。”他没提自己的来历,只说在家乡学过些烹饪手艺,流落至此。
王景弘在一旁笑道:“此人不仅菜做得好,心思也细。昨日炖的羊肉,他竟想到用船上的陈皮去膻,倒比御厨的法子还巧。”
郑和点点头,指了指桌案上的海图:“船上众人辛苦,伙食最是要紧。往后你便来管事厨事,不必再做杂活。”他顿了顿,话锋微转,“只是我瞧你不像寻常厨子,眉宇间倒有几分书卷气。”
刘杰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家父曾教过几日书,后来家道中落,才学了这身手艺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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