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顾明远强大力量(2/2)

药膏递过来时,梓琪愣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小声道了谢。刘杰立刻凑过来,献殷勤似的要帮她涂,却被她轻轻避开了。

“我自己来就好。”她低着头,药膏在指尖转了半圈,终究没往伤口上涂。车厢里又安静下来,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她知道顾明远是在示好,可这份突如其来的“关切”,总让她觉得像裹着糖衣的针,甜丝丝的,却不敢轻易碰。

梓琪,上次风机事件的事还没好好感谢你,等下可得陪顾叔我多喝点?

梓琪握着药膏的手猛地一紧,药膏管被捏得变了形。她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错愕,随即又迅速掩饰下去,勉强挤出一个浅笑:“顾叔说笑了,风机的事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哪敢当您的谢。”

她记得很清楚,那场风机事件闹得沸沸扬扬时,她正在外地考察项目,连具体细节都只是从新闻里得知,怎么会和自己扯上关系?顾明远这话,分明是话里有话。

刘杰在一旁没听出不对劲,还跟着附和:“是啊顾叔,梓琪这阵子够忙的,喝酒就免了吧,我替她喝!”

顾明远笑了笑,没接刘杰的话,只是看着梓琪,眼神意味深长:“怎么没帮上?若不是你无意中透露出的那几个数据,我还真未必能那么快查到问题根源。这杯谢酒,你必须得喝。”

梓琪的心沉了下去。她从未给过顾明远什么风机数据,他口中的“无意中透露”,不过是给她扣上的一顶帽子。是想把她彻底绑在他的战船上,还是另有所图?

她攥紧了衣角,指尖泛白,却还是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既然顾叔这么说,那……等下我少喝一点,陪您意思意思。”

车厢里的气氛微妙起来,赵晴空和涵曦对视一眼,都没说话。孙启正缩在角落,假装看窗外的风景,耳朵却竖得老高,心里把顾明远的心思猜了又猜——这是要借着喝酒,给梓琪下什么套?

顾明远满意地笑了笑,端起面前的水杯抿了一口,仿佛刚才只是随口一提。可梓琪知道,这顿饭桌上的酒,绝不会像普通的应酬那么简单。

老顾,你怎么搞的,这一片的草可以养牛了,啥时候找人处理一下,对送出线路有影响的。

顾明远顺着赵晴空的目光看向窗外,路边的杂草确实长得疯高,有些甚至快没过护栏,在风中乱晃。他放下水杯,语气听不出喜怒:“前阵子忙四大家族的事,这边的维护队没顾上盯。”

他掏出手机,划了两下递给身边的保镖:“给王队打个电话,让他带两队人过来,今天之内把沿线五公里的杂草清干净,尤其是靠近送出线路塔基的地方,一点不能含糊。”

保镖应了声,立刻去打电话。顾明远看向赵晴空,嘴角挑了下:“你倒是比我上心。怎么,怕草长高了,藏得住人?”

赵晴空嘿嘿笑了两声:“那倒不是,主要是这线路关系到下游三个光伏电站的并网,真要是被杂草引了雷,或者被动物钻进去搞破坏,损失可就大了。咱们搞新能源的,细节上不能出岔子。”

孙启正在一旁听得心惊——他记得这片区域的维护权早就被顾明远收回去了,赵晴空此刻提出来,更像是在提醒什么。他偷偷瞥了眼顾明远,对方脸上没什么表情,可那眼神扫过窗外时,分明带着点审视的冷意。

梓琪也听出了不对。杂草影响线路是实话,但赵晴空的语气太过刻意,倒像是在借着说草,暗示这里藏着隐患。她悄悄往刘杰身边靠了靠,心里的不安又重了几分——这趟去孙家山庄的路,恐怕比想象中更不平静。

丰田考斯特停在孙家山庄门口,车门打开的瞬间,一股萧瑟的气息扑面而来。

梓琪率先下车,脚步顿了顿。记忆里第一次来这时,溪水潺潺绕着假山流,廊下爬满了粉白的蔷薇,连空气里都飘着草木的清香。可现在,原先的溪流处只剩下干裂的河床,裸露出一块块焦黑的石头;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枯成了褐色,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像是被火燎过;朱红色的大门漆皮剥落,门楣上挂着几张厚重的蜘蛛网,被风一吹,晃晃悠悠地扫过积灰的门环。

“这……这怎么变成这样了?”刘杰皱着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孙启正脸色尴尬,搓着手解释:“前阵子暴雨冲坏了引水渠,后来又赶上连月大旱……没人打理,就成这样了。”他说的是实情,却没提这背后是顾明远故意断了山庄的维护资金,任由它衰败。

顾明远慢悠悠地走下车,目光扫过破败的庭院,像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旧物。“倒也省了清杂草的功夫。”他淡淡开口,抬脚往门里走,“进去吧,再破的地方,也该有口热饭吃。”

一行人跟着往里走,脚下的石板路长满青苔,稍不注意就会打滑。涵曦扶着新月,小声说:“上次来的时候,这里还有人扫落叶呢。”新月点点头,眼神里满是唏嘘。

穿过前院,正屋的门虚掩着,推开门时“吱呀”作响,扬起一阵呛人的灰尘。屋里的家具蒙着白布,墙角结着更厚的蛛网,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能看到无数尘埃在光柱里翻滚。

孙启正忙不迭地去揭白布:“我……我这就找人收拾,很快就能弄好……”

顾明远却在太师椅上坐下,挥了挥手:“不用麻烦了。烤全羊呢?不是说好了让孩子们尝尝鲜?”

孙启正的脸瞬间僵住,嘴唇动了动,才硬着头皮道:“我……我这就让后厨准备……”可他心里清楚,这荒了大半年的山庄,后厨早就空得能跑老鼠了。

梓琪看着这满院的破败,再看看顾明远闲适的样子,突然明白过来——他哪里是带他们来吃饭,分明是故意让他们看看,曾经还算体面的孙家山庄,如今和孙启正一样,早已成了任人摆布的破败玩意儿。

梓琪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打破了正屋的死寂。她看着顾明远,眼神里没有怯意,反而带着几分通透:“顾叔,您就别难为孙总了。”

她扫过空荡荡的屋子,墙角结着蛛网的灶台,语气了然:“这地方别说烤全羊,怕是连口热水都难烧出来。您特意带我们来这儿,总不会真为了吃饭。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孙启正像被解了围,偷偷松了口气,却不敢抬头看顾明远,只是缩在一旁,手指绞着衣角。

顾明远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梓琪会这么直接。他笑了笑,从太师椅上站起身,踱到积灰的八仙桌旁,指尖轻轻敲着桌面:“既然你看出来了,那我也不绕弯子。”

他转头看向孙启正,眼神陡然转冷:“老孙,你藏在光伏板底下的那批‘货’,该交出来了吧?”

孙启正的脸“唰”地白了,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后退一步:“什……什么货?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不知道?”顾明远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拍在桌上。照片里是密密麻麻的光伏板阵列,板底隐约能看到黑色的集装箱轮廓。“上周三夜里,你让人从这里运走三箱东西,一路送到了周家门口。别告诉我,那是你养的羊?”

孙启正的嘴唇哆嗦着,额头上渗出冷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梓琪看着照片,心里咯噔一下——她终于明白,所谓的“风机事件”“新能源业务”,不过是顾明远布的局,而孙启正,早就成了他和四大家族之间的棋子。

顾明远的目光回到梓琪身上,语气又缓和下来:“这趟带你们来,一是让你们看清楚,有些人不值得同情;二是想告诉你,喻伟民当年留下的东西,不光四大家族想要,我也需要。”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那东西,现在就在孙启正藏的这批‘货’里。”

正屋的空气瞬间凝固。刘杰和新月他们面面相觑,终于明白这场“吃饭”的闹剧背后,藏着更隐秘的争夺。梓琪看着顾明远,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比四大家族的人更难猜——他护着她们,却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步步为营。

孙叔,顾总的意思我懂了,该不会是上次风机事件你背着顾总给周家留了一些后路,梓琪也想起了自己做局嫁祸给周家的事,

梓琪的目光落在孙启正发白的脸上,语气平静却带着穿透力:“孙叔,顾总的意思我懂了。”

她顿了顿,视线扫过桌上的照片,话锋陡然转向:“该不会是上次风机事件,您背着顾总,给周家留了些后路吧?”

这话像根针,精准地刺中了孙启正的软肋。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躲闪得更厉害,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

梓琪心里却泛起一阵波澜——她忽然想起,当初风机事件闹大时,自己为了让周家彻底陷入被动,曾匿名给相关部门递过一份“证据”,故意将线索引向周家内部操作失误。那时只觉得是顺水推舟,现在想来,孙启正偷偷给周家送的“后路”,说不定恰好成了顾明远手里的把柄,而自己那步棋,竟歪打正着帮了顾明远一把。

“你……你怎么会……”孙启正终于找回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

“我怎么会知道?”梓琪接过话头,语气里带着一丝冷意,“孙叔您忘了?上次参观光伏基地时,您借口检查线路,让我在中控室等了半个钟头。现在想想,那时候您怕是正安排人往板底下藏东西吧?”

她没提自己嫁祸周家的事,却字字句句都在拆穿孙启正的伪装。

顾明远在一旁看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梓琪自己看清局势,也让她明白,他们早已被卷入同一场棋局,谁也没法独善其身。

孙启正瘫坐在地上,彻底没了力气。他知道,自己藏的那点秘密,早就被这两人看得通透。所谓的后路,不过是引火烧身的引线。

你可真是糊涂呀,四大四家都要靠顾总给饭吃,你这是把路走歪了呀,怪不得这里这么破,顾总能不生气吗?

梓琪看着瘫在地上的孙启正,语气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孙叔,您可真是糊涂呀。”

她走到窗边,望着院外枯萎的草木,声音清亮:“现在这地界,四大家族都得看顾总的脸色吃饭,新能源的生意更是捏在他手里。您倒好,背着他给周家留后路,这不是把路走歪了是什么?”

“您以为周家会念您的好?”她转过头,目光锐利,“他们只会觉得您还有利用价值,等榨干了,照样把您踹开。”

她指了指满院的破败:“怪不得这山庄成了这副样子——顾总心里能不气吗?您放着正路不走,偏要往沟里钻,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怨不得别人。”

孙启正捂着脸,肩膀微微耸动,像是终于崩溃了。他知道梓琪说的是实话,当初以为两头讨好能留条活路,到头来却成了两边不讨好的笑话,连自家的山庄都被折腾成了废墟。

顾明远在一旁没说话,只是端起不知何时被保镖递来的茶杯,慢悠悠地喝着。梓琪的话,恰好说到了他心坎里——有些棋子,若是不懂规矩,留着也没用。

刘杰和赵晴空他们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都沉甸甸的。这破败的山庄里,不仅藏着孙启正的秘密,更藏着赤裸裸的现实: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投机取巧,最终都是自掘坟墓。

梓琪话锋一转,看向顾明远,语气放缓了些:“不过话又说回来,顾叔,孙叔虽然糊涂,但上次风机事故,他也算间接帮了您——若不是他给周家留的那点‘后手’被您抓到,恐怕也没那么容易拿捏住周家的把柄。”

她顿了顿,目光诚恳:“看在这点功劳的份上,能不能对他网开一面?毕竟他现在也没什么筹码了,这破败山庄就是个例子,想来他也不敢再犯糊涂了。”

顾明远放下茶杯,指尖在杯沿摩挲着,没立刻回答。他看向孙启正,对方正眼巴巴地望着他,像等着宣判的犯人。

片刻后,他才轻笑一声:“你倒是会为他说话。”

他站起身,走到孙启正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网开一面可以,但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诚意’。”

孙启正连忙抬头,眼里燃起一丝希望:“有!有!顾先生要我做什么都有诚意!”

“把你藏的东西交出来,”顾明远的声音冷下来,“再把周家私下联系你的证据都交上来。做到这两点,这山庄的维护费,我可以让财务拨给你。”

孙启正几乎是立刻点头:“我交!我现在就去拿!”他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踉跄着往后院跑,生怕顾明远反悔。

梓琪看着他的背影,悄悄松了口气。她知道,顾明远肯松口,一半是卖她面子,另一半,恐怕是觉得留着孙启正这条线,比彻底断了更有用。

顾明远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点玩味:“怎么,这就心软了?”

梓琪迎上他的目光,坦然道:“不是心软,是觉得留着他,总比让四大家族彻底没了牵制好。顾叔不是常说,棋子要用在合适的地方吗?”

顾明远挑了挑眉,没再说什么,只是朝着门外扬了扬下巴:“去看看后院有什么能烧的,先弄点热水来。总不能真让你们喝冷风。”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积灰的地板上,似乎比刚才亮堂了些。这场围绕着破败山庄的对峙,总算暂时落了幕,却没人知道,下一步棋会落向哪里。

刘杰凑到梓琪身边,压低声音挤眉弄眼:“梓琪,你这老狐狸,刚才那些话是不是故意说的?早就想替你顾叔求情了吧?”

梓琪瞥了他一眼,伸手拍开他凑过来的脑袋:“什么老狐狸,说的什么胡话。”嘴上这么说,嘴角却忍不住弯了弯。

她确实是故意的。既点明了孙启正的错处,又给了顾明远台阶下,最后再顺势求情——既显得公允,又卖了顾明远面子,还能让孙启正记着这份情,一举三得。

“我这是审时度势,”梓琪小声回他,“孙启正虽然糊涂,但还有利用价值。顾叔心里有数,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刘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挠挠头:“还是你们心思多,我就看他刚才可怜得很。”

梓琪没再解释。有些事,看透不说透才是聪明。她看向后院的方向,孙启正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拐角,心里清楚,这出戏还得继续演下去,而她,早已从台下的看客,变成了不得不入局的演员。

顾明远的笑声带着几分爽朗,手掌落在梓琪肩膀上,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错辨的认可。“梓琪,我可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他的眼神里没有了先前的阴鸷,多了些长辈般的欣赏:“脑子转得快,看得清局势,比某些只会钻空子的老东西强多了。”这话显然是说给还在后院折腾的孙启正听的。

梓琪心头一跳,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半步,避开了他的触碰,脸上扬起得体的笑:“顾叔过奖了,我只是不想看着场面太难看。”

她知道这句“喜欢”里藏着的不是寻常的长辈疼爱,更多的是对“可用之才”的赏识。在这场步步为营的博弈里,被顾明远“喜欢”,既是机会,也是无形的枷锁。

刘杰在一旁听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却又插不上话,只能闷闷地瞪着墙角的蛛网。赵晴空和涵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梓琪这一步棋,算是走对了。

顾明远也不在意梓琪的疏离,转而望向窗外:“孙启正也该回来了。等拿到东西,咱们就离开这破地方。”他的语气轻快起来,仿佛刚才的凝重从未存在过,“至于晚饭……既然没了烤全羊,我让人备了别的,保证比光伏羊合胃口。”

梓琪点点头,没再接话。阳光渐渐西斜,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极了这山庄里盘根错节的恩怨,剪不断,理还乱。而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走的路,只会比这更复杂。

林悦的声音清脆,打断了屋里的安静。她走到顾明远面前,微微颔首:“顾总,都安排好了。在抽水蓄能电站门口备了食物,都是温热的。”

她说话时目光平静,显然对这破败山庄里的暗流涌动早有预料。

众人这才明白,刚才上车前顾明远单独叫走林悦,原是早有安排。

顾明远满意地笑了笑,视线不自觉地飘向梓琪,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体贴:“折腾了大半天,孩子们体力消耗大,尤其是梓琪,总得好好补补身子。”他这话虽是对着林悦说,眼神却落在梓琪身上,那份“越看越喜欢”的欣赏,毫不掩饰。

梓琪心里微暖,又有些不自在,低声道了句:“谢谢顾叔费心了。”

刘杰立刻接话:“还是顾叔想得周到!我早就饿坏了,抽水蓄能电站那边的食堂是不是特别大?”

林悦浅笑着应道:“不是食堂,是专门让人做的家常菜,顾总说清淡些好消化。”

顾明远抬手看了看表:“既然孙启正那边还没动静,咱们先过去等着。林悦,你带他们先走,我随后就到。”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看好新月和晓禾,别让她们乱走。”

林悦应声“是”,转身示意梓琪等人跟上。

梓琪经过顾明远身边时,他忽然低声道:“等下有份东西给你,是你父亲当年留下的。”

梓琪脚步一顿,猛地抬头看他,眼里满是震惊。顾明远却只是对她笑了笑,没再多说。

走出破败的山庄,午后的阳光落在身上,驱散了些许阴冷。梓琪回头望了眼那扇斑驳的大门,心里清楚,顾明远留下,怕是要和孙启正做最后的了断。而他口中“父亲留下的东西”,又会揭开怎样的过往?她攥紧了手心,跟着林悦往停车的地方走,前路仿佛被阳光照亮,却又藏着更深的迷雾。

孙启正的身影出现在后院门口,脚步虚浮,怀里端着个托盘,上面盖着块洗得发白的黄布,边角还绣着褪色的祥云纹。他走到顾明远面前,双手把托盘往前一递,声音沙哑:“顾先生,东西……都在这儿了。”

黄布下的轮廓方方正正,隐约能看出是个铁盒,边角硌得布面微微凸起。

顾明远没看托盘,只盯着孙启正的眼睛:“都齐了?”

“齐了,”孙启正头垂得更低,“周家的联络记录、藏货的清单……还有您要的那东西,都在里面。”

顾明远这才抬手,示意身后的保镖接过托盘。保镖动作利落,将托盘小心地收进随身的密码箱里,咔嗒一声锁死。

“算你识相。”顾明远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却让孙启正踉跄了一下,“山庄的维护费,明天会到账。但记住,别再耍花样——我的耐心,不多。”

孙启正连连点头,额头上的冷汗还没干。

顾明远不再看他,转身朝门外走:“既然拿到了,那就出发。”

一行人跟上他的脚步,没人再回头看那座破败的山庄。孙启正站在门口,望着他们的车消失在路的尽头,才缓缓蹲下身,双手插进乱糟糟的头发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他知道,交出这东西,自己才算彻底成了顾明远手里的提线木偶,再无翻身的可能。

车上,梓琪看着窗外飞逝的景物,心里总惦记着顾明远说的“父亲留下的东西”。她瞥了眼那个被保镖抱在怀里的密码箱,黄布包裹的轮廓在晃动中若隐若现,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她心口发紧。

顾明远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嘴角却始终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这场围绕着孙启正和秘密的戏码,总算告一段落。但他清楚,真正重要的东西,此刻就在那个箱子里,而它将揭开的,远比四大家族的争斗更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