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你说的，是你的契约（1/2）

摩拉克斯缓缓解释着，他的话语，仿佛在陈述着一条条不容辩驳的真理。

“这，与我何干？”

江玄的反问，让摩拉克斯准备好的一大堆说辞，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是啊。

与他何干？

这个男人，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对这个世界任何的归属感。他不在乎神明，不在乎秩序，更不在乎那些所谓的无辜生灵。

他行事，只凭自己的喜好。

摩拉克斯活了数千年，签订了无数的契约，与形形色色的人与神打过交道，但他从未见过像江玄这样的人。

纯粹的强大，纯粹的自我。

任何大义、任何道德，在他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摩拉克斯沉默了片刻，他知道，想用大道理说服眼前这个人，是不可能的了。

他换了一种方式。

“阁下，万事万物，皆有其价。既然道理无法说服你，那我们，来做一场交易如何？”

这位契约之神，终于亮出了他最擅长的手段。

“交易？”

江玄的眉梢，终于有了一丝细微的挑动。

他缓缓收回了那柄悬停在半空的黑铁锤，那股禁锢着他的规则之力也随之消散。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只要肯谈，那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说来听听。”江玄把黑铁锤扛在肩上，姿态随意，却给了在场所有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你放过她。”摩拉克斯指了指身后气息萎靡的冰之女皇，“作为交换，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条件。只要是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并且不违背最底层的‘契约’，任何条件，都可以。”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岩王帝君的承诺！

这是何等惊人的价码！

在提瓦特大陆，岩王帝君的承诺，就等同于黄金本身，是价值的最终体现！

温迪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知道，自己的这位老友，为了稳定大陆的局势，这一次是下了血本了。

冰之女皇的脸上，也浮现出极其复杂的神情。她没想到，自己竟然需要摩拉克斯用这样的代价来保全性命。这份屈辱，比被江玄打断双臂还要深刻。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江玄的身上。

他们都想知道，面对这样一份堪称无价的承诺，这个神秘而强大的凡人，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

是无尽的财富？

是至高的权柄？

还是……能够匹敌神明的力量？

江玄看着摩拉克斯，那双平静的眸子里，终于透出了一点感兴趣的神色。

他扛着锤子，慢悠悠地走到摩拉克斯面前，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蜷缩在地上，正用怨毒和屈辱的眼神看着他的冰之女皇。

“我的条件很简单。”

江玄的声音，清晰地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响起。

“我要她那颗……”

“神之心。”

当这三个字从江玄的口中轻飘飘地吐出时，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风停了，云滞了，就连远处温迪那永远挂着一丝散漫笑意的脸，也彻底僵硬了。

神之心？

他要冰之女皇的……神之心？！

“疯了……这家伙绝对是疯了！”温迪下意识地喃喃自语，他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那是什么东西？那是尘世七执政权柄的象征，是与天空岛建立联系的节点，是每一位神明最核心的力量源泉之一！

别说是一个凡人，就算是其他六位执政，也绝不敢提出如此疯狂的要求！

这已经不是在挑衅神明了，这是在试图撬动整个提瓦特大陆的根基！

“你……休想！”

一声嘶哑而充满无尽怨毒的尖啸，打破了这片死寂。

是冰之女皇。

她挣扎着抬起头，那张原本高傲美丽的脸庞此刻满是血污与尘土，一双冰蓝色的眼眸里，燃烧着足以将灵魂都焚烧殆尽的怒火。

“凡人！你竟敢觊觎神明的权柄！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失去双臂的剧痛，被击败的屈辱，在这一刻，都比不上对方要夺走她神之心的亵渎！

那是她的骄傲，是她反抗天理的资本，是她凝聚整个至冬国的核心！

江玄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他的视线，始终落在摩拉克斯的身上，仿佛在等待一个答案。

那平静的态度，那种全然的无视，比任何羞辱性的言语都更加伤人。

在江玄的眼中，这位叱咤北大陆、令无数生灵战栗的冰之女皇，似乎真的只是一件可以用来交易的“物品”而已。

摩拉克斯那双沉淀了数千年岁月的金瞳，第一次泛起了剧烈的波澜。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

江玄可能会索要足以买下整个璃月的摩拉，可能会要求一块属于自己的领地，甚至可能会提出让他帮忙锻造一件惊世神兵。

但唯独没有想到，对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神之心。

“阁下，这个玩笑，并不好笑。”摩拉克斯的声音，不复之前的温和，带上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江玄把扛在肩上的黑铁锤轻轻顿了顿地，地面发出一声闷响，细密的裂纹如蛛网般蔓延开来。

简单一个动作，却让所有人的心脏都跟着抽搐了一下。

摩拉克斯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