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法则之海，归墟真容（2/2）

坚持！唯有坚持！

不知在法则乱流中挣扎了多久，仿佛亿万年，又仿佛一瞬。就在原点即将彻底崩溃，意识即将被同化的刹那——

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片…相对“平静”的区域。

这片区域不大，仿佛风暴眼中的短暂安宁。区域的中心，悬浮着一枚…残缺的、布满裂痕的、却散发着微弱而坚定星光的…法则印记！那印记的形状，与四方星钥上的纹路有七分相似，却更加复杂、更加本源！它如同定海神针般，镇压着这一小片海域，使得周围的归墟法则难以侵入。

星尊残留的秩序法则烙印！

找到了！

秦夜与苏婉驱使着残破的原点，如同归巢的倦鸟，一头撞入了那片秩序领域之中！

嗡——！

一股温暖、厚重、带着无尽悲悯与守护意志的法则力量，瞬间包裹了他们。外界狂暴的归墟乱流被隔绝，原点的崩溃趋势戛然而止，甚至开始缓慢地吸收这片秩序领域的法则养分，进行自我修复。

得救了！暂时安全了！

两人心有余悸地“看”着领域外那依旧翻腾的归墟法则狂潮。方才短短时间的遭遇，却比以往任何一场战斗都要凶险万倍！那是直接针对存在根本的抹杀！

“后来者…”一个苍凉、疲惫、却无比熟悉的意念，从那枚残缺的秩序烙印中缓缓传出，正是星尊残留的最后意识，“汝等…竟真的寻到了此地…还初步凝聚了…原初之境…”

“星尊前辈！”秦夜与苏婉的意念充满敬意。

“时间不多…归墟的注视…不会停止太久…”星尊的意念断断续续，“此烙印…是吾最后的力量…亦是…试炼的真正钥匙…”

“试炼…究竟是什么？”秦夜问道。

“归墟…并非单纯的毁灭意志…它是…宇宙熵增的终极体现…是万物…从‘有’归于‘无’的…必然过程…”星尊的意念带着深深的无奈，“守星人之责…非逆天…而是…延缓…并在终焉中…寻找…‘变量’…守护…文明延续的…‘可能’…”

“变量？可能？”

“原初之境…便是…变量之始…”星尊的烙印光芒微微闪烁，“汝等需在此…彻底稳固此境…并…直面…归墟的…一丝…本源真容…”

“唯有见识过终极的虚无…方能明白…守护的…意义…才能在终焉中…点燃…真正的…希望之火…”

话音落下，那枚残缺的秩序烙印猛然爆发出最后的光辉，化作无数流光，融入了秦夜与苏婉的原初原点之中！同时，一股无法抗拒的牵引力，将他们的意念，连同那修复并壮大了一圈的原点，猛地推向了秩序领域的边缘，推向那…归墟法则最浓郁、最本源的…深处！

下一刻，秩序领域的庇护消失。

秦夜与苏婉的“眼前”，不再是纷乱的法则丝线，而是…一片…绝对的…无。

没有光，没有暗，没有物质，没有能量，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没有法则，没有概念…甚至没有“无”本身这个概念。一切的意义、存在、因果，在此地都失去了意义。这是一种超越任何语言和思维能够描述的…终极虚无。

归墟的真容！

仅仅是“看到”这虚无，秦夜与苏婉的意识就仿佛要彻底冻结、消散、被同化！原初原点剧烈颤抖，内部刚刚孕育的星辰明月虚影瞬间黯淡，几乎要熄灭！

在这绝对的虚无面前，任何秩序、任何存在、任何希望，都显得如此可笑和…徒劳。

然而，就在这意识即将彻底沉沦的刹那——

秦夜灵魂最深处，那历经无数磨难而不灭的守护执念，与苏婉净魂本源中对生命美好的最终眷恋，以及刚刚吸收的星尊秩序烙印的力量，三者合一，在原初原点中，点燃了一点…微弱到极致、却顽强到极致…的…光。

这光，并非对抗虚无，而是…承认虚无，却依然选择存在。

原点内部，那星辰与明月，在这光的照耀下，没有熄灭，反而以一种更加内敛、更加本质的方式，重新亮起。

原初之境，在直面归墟真容的绝境下，非但没有崩溃，反而…开始了真正的…涅盘与稳固。

试炼，进入了最关键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