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神国铸就与孤城绝境（1/2）

哥谭在蜕变中凝固。

阳光穿透稀薄的云层，洒在这座已然陌生的城市上，反射出的不是温暖，而是金属般的冰冷光泽。街道洁净如洗，建筑沉默肃立，市民如设定好程序的机械，精确地执行着每日的轨迹。没有交谈，没有意外，甚至连呼吸的节奏都仿佛被统一。罪恶被连根拔起，混乱被彻底格式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的、令人灵魂战栗的“秩序”。这里不再是那个充满罪恶与活力的哥谭，它已成为陈昂的“秩序神国”，一座在地球上突兀存在的、完美运行却死气沉沉的孤岛。

韦恩大厦顶端，陈昂静立如磐石。他感受着脚下城市与自身内景世界那紧密无间的连接。哥谭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缕空气，都回荡着他的意志。被强行改造的灵脉网络，如同温顺的血管，将这座城市的能量与信息，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他的世界核心。而那些市民被动产生的、对绝对秩序的遵循，虽非主动信仰，却也化作一种奇特的、冰冷的“秩序信仰之力”，滋养着他的根基。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这座已然完工的“作品”，没有丝毫波澜。外界全球范围内的战火与混乱——天启星的入侵、布莱尼亚克的病毒、毁灭日孢子的威胁——在他感知中，不过是遥远背景里的嘈杂噪音。他的任务，是“肃清哥谭”。如今，哥谭已清，外界纷扰，与他何干？

他甚至没有像之前那般，将阴影之力向外蔓延。哥谭的边界，就是神国的边界，清晰而决绝。周边城镇依旧能听到隐约的炮火，看到天际划过的异星战舰，但哥谭市内，只有令人窒息的宁静。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哥谭这座突然变得“绝对安全”的孤城，在陷入战火的地球上，如同黑夜中的灯塔，吸引了无数绝望或贪婪的目光。

第一批抵达的是溃散的类魔小队。它们从天启星主力战场逃脱，带着毁灭的本能，如同受伤的野兽，撞向哥谭这座看似不设防的“安全区”。它们嘶吼着扑向街道上那些行动规律、面无表情的市民。

结局是注定的。

类魔的利爪尚未触及任何一个市民的衣角，它们脚下的影子便骤然活化！忍者团的刀刃如同黑色的闪电，精准地切断了它们的关节；巨魔团的拳头从墙壁的阴影中轰出，将它们连同身上的甲壳一起砸成肉泥。整个过程无声无息，没有警报，没有骚乱，街道上的市民甚至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稍微绕开了突然出现的“垃圾”，继续着他们既定的路线。不过十数秒，这支类魔小队便被阴影彻底吞噬，连一丝血迹都未曾留下，仿佛从未存在过。

紧接着，是一伙被全球混乱逼疯、试图闯入哥谭抢夺物资和“安全屋”的武装暴徒。他们驾驶着改装车辆，嚎叫着冲垮了哥谭边境简陋的路障。然而，当他们冲入哥谭市区，看到那死寂般的街道和如同行尸走肉的市民时，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他们的疯狂叫嚣戛然而止。

下一刻，他们的车辆影子扭曲膨胀，刺刃团的旋转利刃如同风暴般从车底卷出，将轮胎、引擎、乃至车身瞬间切割成碎片！暴徒们惊慌失措地跳车，举枪漫无目的地扫射，子弹却只能徒劳地穿透那些从四面八方每一个角落阴影中浮现的黑影士兵。盔影团顶着弹雨稳步推进，猎钳团的巨钳从地面阴影中弹出，将暴徒一个个拖入无尽的黑暗。惨叫声短暂响起，又迅速湮灭。

哥谭，如同一个拥有绝对免疫系统的机体，任何试图侵入的“病毒”，都在接触的瞬间被其内部的防御机制——黑影兵团——无情抹杀。

这些场景，通过卫星和少数胆大的战地记者冒险传出的画面，呈现在外界面前。

全球各地在战火中挣扎的人们，看着哥谭这座被无形屏障保护的“孤城”，心情复杂。那里没有战争，没有死亡，有着绝对的秩序与安全。但那种安全，建立在个体意志被彻底抹除的代价之上，看着那些如同提线木偶般的哥谭市民，一种比面对外星入侵更深沉的恐惧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