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预言的重量(2/2)
它转头看向鸣人,蛙眼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深,像藏着无数过往:“小自来也为什么信你?不是因为预言上写了你的名字,是因为他看在眼里——你在忍者学校被人孤立时,还会冲上去护着被欺负的雏田;你饿了一天,却把最后个面包分给流浪的小狗;你为了找佐助,哪怕被打得满身是伤,也没说过放弃。他信的,是你心里的‘想守护’,不是‘预言之子’这四个字啊。”
深作伸出小爪子,轻轻拍了拍鸣人的胳膊——蛙爪的触感有点糙,像晒干的树皮,却带着暖,把夜露的凉都驱散了些:“力量本身没对错。它像山里的溪流,能浇活田里的稻,也能冲毁路边的屋——关键是你怎么引它。像蛤蟆油,能帮你练仙术,可上次你踩滑摔进去,不也呛得直咳嗽?自然能量也是,能让你变强,也能让你失控,可你要记得,是你在控制力量,不是力量控制你。”它顿了顿,语气更软了,“是用它护着想护的人,让他们笑;还是用它伤人,让他们哭——这才是你该选的路,跟预言没关系。”
鸣人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曾笨拙地搓着螺旋丸,练到掌心流血也没停;曾紧紧抓着伊鲁卡老师的衣角,在他怀里哭着说“我想有个家”;曾跟佐助击掌,约定“要一起当最强的忍者”。他想起伊鲁卡老师摸他头时的温度,说“鸣人,你一定会让大家认可你”;想起卡卡西老师靠在树上,把《亲热天堂》递给他,说“你的忍道,比任何忍术都厉害”;想起小樱递创可贴时,皱着眉说“别总把自己弄伤,我们会帮你的”;想起鹿丸叹着气说“真麻烦,不过我会帮你想计划的”——这些画面像一束光,慢慢照进他眼底的雾里,把迷茫都驱散了。
他缓缓握紧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手背的青筋都微微凸起来。蓝眼睛里重新亮了,那光不是之前的莽撞热烈,是沉下心后的坚定,像燃在心底的小火苗,稳稳地亮着,风吹不灭。他抬起头,声音不再沙哑发紧,反而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我想明白了。我要变强,不是为了‘预言之子’的名声,也不是为了让别人觉得我厉害——是为了找到好色仙人,带他回木叶;是为了护着伊鲁卡老师、卡卡西老师,护着小樱、鹿丸、丁次他们……护着所有重要的人。”
他的声音不算大,却在静夜里传得远,穿过蕈类的伞盖,惊起了几只躲在菌褶里的小虫——它们扑棱着透明的翅膀,飞进月光里,像几颗小小的流星,划过深紫的天幕。“我要让大家都能安心地笑,不用再怕晓,不用再怕失去家人,不用再怕被丢下。”
月光洒在他身上,像镀了层银铠甲,把他原本单薄的身影衬得挺拔。风拂过他的金发,吹动他的衣角,却再也带不走他眼里的坚定——那些迷茫、不安,都被这份决心压进心底,变成了往前走的力气。
深作看着他眼里的光,蛙脸上露出了笑——嘴角的褶皱都舒展开了,像被风吹平的纸。它轻轻点头:“记住这份心。以后你会遇到更难的坎,会有想放弃的时候,可只要没忘了今天说的话,没忘了心里的‘守护’,就不会走偏。”它顿了顿,望着鸣人走向修炼场的背影,补充道,“这才是仙术的意义——不是为了变得多强,是为了能用力量,守住你想守的一切。”
鸣人重重点头,力道大得连脖子都微微响。他站起身,抬手拍了拍身上的菌屑,碎屑在月光下像细小的银粒,落在腐殖土上。夜风还是凉的,却吹不散他心里的暖。他朝着修炼场的方向走,脚步比来时沉了,却更稳——那里还留着白天的木桩,旁边放着盛蛤蟆油的陶罐,月光洒在上面,泛着淡金的光。
夜露又落了下来,“嗒”地砸在腐殖土上,这次却像跟他的脚步应和着,一步一声,把静夜里的决心,敲得更响了。妙木山的夜依旧静,可鸣人的心,却再也不沉了——那里燃着一簇火,名叫“守护”,会陪着他,一直走下去。